尹浩然的表妹他十年前就见过那时候是大一的暑假胜男才八岁尹浩然带着她出來可半路临时逃跑去会女朋友不想带着个拖油瓶于是抱起她往萧子矜的车后座上一放也是说了一堆“好兄弟讲义气”之类敷衍塞责的话中心意思就是让他帮忙照顾小表妹晚上等他的电话再來决定什么时候从萧子矜身边把她接走

混乱的思绪搅的他长叹了一口气慢慢呼出一口烟看着前方树木林立的大道似乎永远是路连着路的路又接着桥他想也许自己真是沈一婷的一座桥除了载着她过了河或许其他的对她都沒有任何意义……

萧子矜当然沒有拒绝的理由客气的答应下來拿了那件浅蓝色t恤进了试衣间坦白说他那次觉得那衣服合身极了面料也舒服色彩搭配匀称沈一婷当时弯着眉毛看着他明确的说是看着他身上的衣服眼神流露出一种柔和温暖嘴角扬起一个温馨的弧度一直漾到眉间满意溢于言表当时萧子矜看着她忽然间心底深处象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也许她在想象着自己男朋友穿上这衣服会是什么样子可那眼神却让他感觉到一种从沒有过的舒坦以至于到后來他也总在想其实当初她这种纯粹而温和的眼神曾经也属于过他

萧子矜还想说什么而对方已经挂断听着提示音他原本平和的心情也被搅乱了接着重新打沈一婷的电话已然是不通对着电话愣了片刻尹浩然已经过來拉他说准备了烟花马上就可以开放了兴奋劲几乎快达到聚会的gaochao几个朋友已经到门外支起了烟花筒

她轻轻的点了两下头带着三分假笑的盯着他:“沒错我这女流氓是被你这男流氓逼出來的”

“是我不但查过还接过萧子矜的电话当时我就是存着私心想让他连跟你告别的机会都沒有可我沒想到这些都沒用我才是天下第一号大傻子我想让他从你身边从你心里走开那根本都是妄想但我真沒想到你会背叛我……”宋宁远说到这里语调明显黯淡下去嗓子哽咽着艰难的几乎再也说不下去眉头紧蹙成深深的川字连身子也有些颤抖

萧子矜从长椅上站起來强打起早已经疲惫的精神和宋宁远面对面站着:“她不是第一次流产了她现在比从前瘦了身体底子也差了许多你好好照顾她”

萧子矜见她急匆匆的拿着一把伞就下了楼不知所措的站在当场停了两秒才赶紧追上去见她已经跑出了楼梯口撑着伞直往小区外面跑他知道现在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种刮风下雨她竟然着急着出门诧异中也知道情况不妙赶紧加快步子追上她见她已经奔到马路边上伸手就要拦车几辆急驰而过的车溅起许多水花可沒一辆停下來她仍旧锲而不舍的不放过任何一辆在雨中显得整个人异常孤独和坚定萧子矜在后面看着她本來想就这样袖手旁观下去索性看她能怎么样可最终看不得她再这样拦下去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拽着她就朝自己开來的那辆车走去

“明天办出差的手续后天到南京去”

辞职的那天小赵几乎拉着沈一婷要哭了起來脸涨的红红的看着她拿着一堆资料拽着她就不松手脚下的鞋跟踩的蹬蹬直响:“小沈你怎么说辞职就真辞职了呀以后中午沒人陪我吃饭跟我闲聊了你婆婆病的很重的吗为什么非要你辞职啊……哎不过有老公养就是好不象我这样每天拼死拼活的赚房租和饭钱”

气冲冲的播打了萧子矜在上海的号码音乐里响了一阵才终于有人接了起來是一个清脆柔和的女声开头就说了句:“你好”

沈一婷听到张顺的哭叫求饶心里的愤恨逐渐变成拧成委屈转身就出了门努力抑制住想哭的冲动打了车就去医院

“我也不是好惹的他已经走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一婷见到他”宋宁远说到这里竟然有种愤恨咬着牙抬高了声音拳头已然握紧

恍然间一个温热的怀抱猝不及防的从后面环住她带着香草沐浴露的气息背上是浴巾软软的触感:“你怎么來了”

沈一婷播通他的电话时已然是无人接听通话提示说转到语音信箱她略带失落的挂上了电话过了片刻思索着还是应该告诉沈一鑫一声才连忙重新拿起话筒在他的语音信箱里留了言将张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來

直到两人气喘吁吁的停下來宋宁远因为酒劲的作用和长吻的缺乏呼吸觉得开始眼冒金星而耳边却是沈一婷斩钉截铁的声音一种警告和依赖:“宋宁远你给我听着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沈一婷气愤的一把将他嘴里的烟拔出來扔到一边盯着他恶狠狠骂道:“无耻下流”

沈一婷一直沒有到床上去睡觉倚在沙上握着手机等着宋宁远电视机频道换來换去过了很久已经到了凌晨她直到实在撑不住睡着了……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将她的薄睡惊醒她下意识的认为是宋宁远连忙抓过來就急切的按下接听键:“宁远”

“接货的是什么人”

“他们那是愚昧无知法盲我还用得着你这样吗我已经嫁给你了即使沒有孩子栓住我我也是你老婆了”

宋宁远觉得手心里冰凉一片萧子矜说的每句话他都听的真真切切他恍然间了解了许多先前的认知更加深入而透彻脑中嗡嗡直响看着挂断的通话他足足怔了好几秒随后赶忙熟练的按键将几个未接來电和他跟萧子矜的通话记录彻底从沈一婷的手机中删除

她和萧子矜是实践了一个多星期才终于成功其间过程可谓复杂成功的那一晚把沈一婷疼的直哭把被子全卷到自己身上将萧子矜光裸的晾在被子外他从后面搂住她轻咬她耳朵的轮廓用手背帮她擦眼泪贴着她的脸颊:“说好了咱们以后谁都不离开谁了”

宋宁远见到是沈一婷怔了一下停在原地沒有再朝前走因为这两天的劳累和心烦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也憔悴许多沈一婷见他的样子心里掠过一丝心疼过去挽住他的手掌心依旧是温热的而指尖却有些冷隐隐的带着颤抖:“你下班了”

让整个空气渐渐僵住宋宁远低下头看着早已经睡熟的人觉得握着方向盘的手掌的温度在慢慢冷却……

“你认为我有才”

原來的住处其实只是一栋小小的阁楼阁楼上有个小小的平台房间是两室一厅一卫一厨东西都齐全只是地方很小在窄窄的的过道里还放着一些堆积的杂物干净而简洁的地板砖显然被人用心擦过卧室里的摆设从沒有变沈一婷赫然现从前买的威尼熊还摆在两人的床头可爱笨拙的模样永远乐呵呵仿佛沒有忧愁的脸活动间里铺着一层彩色的海绵方块从前两人曾经经常喜欢赤脚坐在上面下棋聊天谁输了就往脸上贴一张纸条而萧子矜却总输最后脸上被贴的花花绿绿沈一婷直乐的在地上打滚那段时间也是她见过萧子矜笑的最多的时光

“宁远哥别担心伯母属于十二指肠球部溃疡现在患胃病的人特别多几乎人人都会有这方面的小问題住院观察一些日子调理调理应该问題不大”陈莎的声音似乎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宋宁远听了她的解释频频点头

沈一婷冲他翻了个白眼上去掐着他的脖子一副严刑逼问的架势嘟着嘴说:“你还指望和谁有下一次”

“你沒爱过我怎么会恨我”

“神经病”沈一婷不客气的骂道手上使了点劲惹的他“咝”的叫了一声

萧子矜帮她擦着脸上的水把湿透凌乱的头缕到一边乐的表情象喝了蜜一样:“这回应该算是你为我跳水吧既然这样那算我接受你了总行了吧”

夜晚的时候,宋宁远照旧打电话来和她聊到很晚,将以后的生活规划的更细致和充实,谈着谈着,两人差点睡着了,沈一婷再也不想打破这种宁静的生活了,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想过安定的生活,远离大风大浪和痛苦深渊,以前的事情,似乎早应该抛诸脑后了。

“大夫不是说你最近最好吃点清淡的吗,我想给你煮点绿豆粥做早饭。”萧子矜本来想做好了叫她,给她个惊喜,却没想到弄成这样,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尴尬,她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个脸红,心里泛起一种喜滋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