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吓得一屁股坐倒,“别,郑大爷,小神怎敢骗您。”

母亲犹豫片刻,双手颤巍巍捧起铜壶,“小雄,还要替妈妈完成心愿吗?”

“平白无故说这个干什么?”父亲问。

“不…你不明白……”后面的话淹没在低泣中。

过了一会儿,追风也到了。三妖围着哭成泪人的少女束手无策。

怎样才能把这番话委婉的告知师父?他思索再三方才干巴巴的开口,谁知出口的竟是这样一句:“师父,既然放不下那人,何苦限制自己。”

“师父,再不追人就没影了。”

“啊!”左传雄惊叫一声,眼中光芒大作,瞳孔变得水晶一样透明。红绢不由浑身战栗。

冷冽的山风吹动树梢,叶片抖动的声音分外令人心惊,红绢捂住嘴,不让哭声发出来,眼泪涔涔而下。这么高,怎么可能生还?

炎曦本意不想他死,不由自主收去火刀,伸手抓他衣衫,谁知乌钢剑突然出鞘,扫向她手腕,她惊叫一声,慌忙起飞,距纤纤指尖一厘米处乌钢剑呼啸掠过,堪堪避开剑锋。她悬在空中,呆呆看着几缕被剑气割断的染金红发随风飘荡,惊出一身冷汗。

“费话少说,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红绢叱道,运起护体真气,全身立刻被白色云雾笼罩。

红绢大步流星向前赶。

左传雄脸上变了色。

红刺哪管他抗议,把摄有左传雄及众人的图片全删了。

“小妹妹,你……”红绢想说你能不能带一下路。

下了车,大家茫然四顾,就连啸天都找不到路了。

“失血过多。”

“你既属禽类,竟敢向王挥拳?”钦原反问。

钦原变了脸色,见了鬼一样,“嗖啪”把左传雄甩出去老远。然后如扔了烫手的山芋,反复检查自己的双手及全身。

“你能不能不跟来?我想一个人。”

轮椅摇过来,“愚蠢,连找人都不会。”

左传雄心中一动,这个词形容年轻貌美的导游小姐是有些过份,但是谁能找个更恰当的词出来?

也好。红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红绢隐隐觉得不好。

继续往前走,却像是在转圈子,怎么也走不出坟地。先前的若干条小路只剩下一条,两边除了水沟就是坟头。

“疯猪!”

左传雄再看窗外,景物清晰,连树叶的形状都一清二楚。

“你以为我真不知道,红刺不就是古代人对红宝石的别称吗。它还可以叫做照殿红或巴拉斯。”

“你成心呀你!”气急败坏司机窜出车外。

第三段口诀只好继续念下去。

“我去向他问个清楚。”

当夜,左传雄在花翎的房间睡了,迷药的劲儿还没完全过去,红绢占了张笑一的房间,张笑一只好睡客厅。花翎、追风和啸天守了一夜,主人遇袭,他们怎么睡得着。

“啊——!”惨叫声中,女人现出原形,鹅黄色的长发半掩,露出一张粉红的侧脸,明眸皓齿,樱唇亮泽,一件宽大的黑纱斗篷裹着纤细苗条的身段。这是花仙才有的容貌。

车子行至立交桥,“先生,关上车窗好吗?我有点儿冷。”十分悦耳的声音。

“你还不滚回床上去。你忘了你说过先立业后成家,现在刚毕业就弄个女孩儿在家里,太让我失望了。”

黑鱼醒过来,猛翻身,力道极大。花翎生气了,“你还跟我较劲儿不成。”他手上用力,心里想动作快一点,一下把它拽过来就行了。双方的力量都作用在鱼竿和鱼线上,就听“啪啪”两声脆响,竿和线同时断了。花翎手中拿着半截鱼竿,那半截被黑鱼带着游跑了。

一个小时后,红绢站在卧室窗前,黎明前的黑暗尚未过去,霓虹灯刚刚熄灭,毫无景致可言,这种时候最能体会出孤独的味道。她想到郑彦暖暖的笑容,千年的寻访,他的音容笑貌始终在她脑海里,未尝忘记片刻,一个人想另一个人太久,非恨即爱,她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一千年来,他的笑容支持着她一步步走过来,一千年哪。

红绢又点点头。

“什么?!”

红绢顾不上吃惊,趁妖怪分神之际,掷出刃首,妖怪慌忙闪躲,飞向咽喉的刃首只刺到肩头。妖怪发怒了,大吼一声,扑向红绢。

“女修罗。”

白音追至帐篷中,“他不像蒙古人呀。”

暮色渐浓。王氏和红绢累得再也走不动,山下的呼唤声也没了。王氏抱红绢于怀中,心想挨过一夜,明天天亮雾散后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