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任灵彻底被吓到了,忙拉住他,却被他轻轻推开,“我没事,你躲在那边等我。”说着,人就闪过去与那陷入疯魔的男人缠斗起来。

商月眼神变得复杂,看着怀中女子,最终还是轻轻叹息:“可是……她如今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商决宫主看了一眼皱眉的女孩,又继续笑道:“你觉得……如果她代替你下山,会有几个人认为她不是你?”

不,不会有事吧……虽然那纸条是以商决宫宫主的名义写的,但字迹却是商月的。而且……而且玄邪,玄邪也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吧!

任灵身子猛的一抖,如果,如果没有遇到他,不!她不想!能遇到他,是她最感激上苍的事情,她想遇到他,她要遇到他,即使被称为自私……

一个低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任灵下意识抬头,这才现那个熟悉白衣男子在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眼角眉梢是毫不掩饰的担心。

牡丹猛的一个耳光狠狠甩过去,愤怒道:“跟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勾引了尧虚,把他从我身边弄走。现在又害得他失去法力不止,难道你还想要他的命吗?”

赵适习惯性的打开扇子,自以为倜傥的摇了摇才假笑一声道:“哈,其实呢我们都挺尊敬慕家山庄,但这次的行动可是非同小可,而慕小姐你又是个年轻姑娘,没什么江湖经验,所以……”话说到这里,有些犹豫的停了停。

“在通往商决宫的必经之路上,埋了大量火药。”

什么是绝望?绝望就是当幼小的他看着快死的母亲喃喃喊着那个人的名字,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无法做的感受!什么是恨?恨就是当周围所有人都向那个黑衣少年扔石头,骂他是那不要脸的女人未婚先孕的杂种时,那股想要杀光所有人的血腥想法!从那以后,他不再等待那个所谓的父亲的回来,与其靠他,不如靠自己!况且那个冷酷的神也不会再回来!

任灵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语气变得生硬:“你居然真的……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早该想到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自己竟然还天真的以为他不会对自己不利!

“你还取笑我是吧!”任灵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抢过她的药,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又是这个药,好苦的!浅黄,你就不会买甜一点的啊?”

“其实……我只是觉得累,为什么无论在哪个世界里人都要那么虚假呢?就那么的喜欢名利权势?就那么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其实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真的很讨厌。”任灵低着头,声音里面有着浓得化不开的哀伤:“为什么大家就不可以轻松的做朋友?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相互利用呢?为什么就不能真心……”

进了内堂,任灵才忍不住吁了一口气,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风尧虚,却见他神色如常,脸上依然是那一份淡淡的温柔淡漠,好象丝毫没有受刚才的事,刚才的人影响。她隐隐有些心疼,垂下眼,自己的手还被他温柔的握在清凉的手心,这……也算是他的选择吗?那个女子毕竟也陪过他几千年啊!如果……

闻言,任灵坐起身,依然抓着他的头苦恼道:“可是,就一定会赢吗?且不说商决宫的势力有多大,就凭如今这样的大张旗鼓,只怕没用的人都已经做好准备和陷阱了,我们还要这样一头栽进去,真是傻瓜!”

这一下倒是让商月稍稍清醒了些,才有些清楚生了什么事情。他看着端坐在床上的披着大红盖头的安静女子,忍不住一阵头痛道:“你出去,我并不想娶你……”爹怎么可以随意安排他的亲事!还让他娶一个陌生的女人!

“恩。”任灵笑了,靠在他身上去接天上掉下来的雨水,轻道:“如果能够一直这么下去,不用管江湖,不用管武林,那该有多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浅黄看着她,脑海里浮现出那天见那人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他眼里已经没有一点生动的感情,清冷孤寂得让人难受。只有提到你时他才会露出一丝笑意,还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这个人,对小姐用情也很深呢!

闻言,任灵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却看浅黄无奈的摇摇头,坐回位子,一时间室内竟安静了下来,只听见雨水打在屋檐上的声音。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浅黄脸上突然出现的莫名神伤,试探着问道:“浅黄,你怎么拉?”这丫头的神情跟以前不一样了,眼里多了些什么东西。

沉默的看了她了一会儿,牡丹才眼神复杂的一字一句道:“他会慢慢失去所有的仙法,变成一个普通人,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