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叔说:“你说的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我们错过了最好的时候。那会儿只要开出个网站做个内容好像就能高价卖掉,也不知道那时候的上家都是怎么想的,干吗不自己做一个呢,一天就那点浏览量。”

健叔一下子就蔫了,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在自己肩头。这就好比足球比赛进行到点球决胜负而对手又罚进了一个一样。健叔闭上眼又掰开一个,大吼一声:“肉的。”

王说:“你刚才在看天上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找,没有。健叔穿了件绿衣服下去的,很好找。”

我张口说:“不是……”

这气氛感染了周围所有人,除我低头吃饭外,大家都抬头看着我同桌,连姑娘都不解地看着他。

王说:“哦,好,那来一盆炒青菜。”

周围渐渐走过一些人,对着这两胎四男十鸡指指点点。健叔也特别尽兴,还时不时把鸡举起来。他们的行为艺术终于吸引了一个学生,那学生蹲下身久久凝望,然后问健叔:“你这鸡怎么卖啊?”

健叔问道:“什么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王说:“你们也就四百预算,能租到的也就一个,这条件就符合了。”

人群慢慢散去。不时有人嘀咕:“什么脚法,连残疾人都不放过。”

然后我估计他们八成是想趁我们救兵没到先全灭了再说,于是三十个人向我们齐扑过来。我和健叔头脑一片空白,忙挥刀自卫。然后就是警笛大作。恍惚之中,看见对方有一人倒在地上,再环顾四周,只有我俩带刀了。我估计其他八人也是那小学同学给忽悠过来的,大家都是抱着走秀一场的目的来的,惟独我和健叔是抱着演出一场的想法,连刀也带了。因为警察很快到了,我也顾不上多想,立刻逃了。逃了大概几百米远,我回头看了一眼,一个警察正站在倒在地上的那个家伙面前直摇头。我想,完了完了,这下杀人了。

我立定,拨打电话。

c说话的同时,她身后的巨大落地玻璃里,一座三十层的大楼轰然倒塌。

我到现在都怀念c当时的单纯美好。尽管有的时候那是无知。

和c的交往很快展对我抱有极度崇拜的心理。至于这个心理是如何而来的,我不得而知。我觉得我这样三分球投十个进一个的人,能得到一个可爱姑娘的崇拜很不容易。所以在这个姑娘的面前,我尽量将自己表现得渊博。我到现在还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欢她,但是我似乎一直错误地确定她很喜欢我,而且是无药可救地喜欢。

c在第二次交往的时候送了我一歌,她别有用心地将歌刻在盘里。我回去一听,歌词是这样的——

每一想你的诗

写在雨后的玻璃窗前

每一多情的歌

为你唱出无心的诺言

每一次牵你的手

总是不敢看你的双眼

转开我晕眩的头

是张不能不潇洒的脸

给我个温暖的陷阱

和一个燃烧的爱情

让我这冰冷的心灵

有个像到了家的憧憬

禁闭这深锁的门

你我情深地飘零

打开你孤独的窗

莫要转过去你的身影

走进你深藏的梦

谁在无声地睡眠

点亮你未泯的灯

是张不能不害羞的脸

给我个温暖的真情

和一个燃烧的爱情

让我这漂泊的心灵

有个像找到了家的心情

我听了半天,将歌词抄下。经过查询,没人知道这是谁唱的。五年后,我终于知道这是罗大佑的《家》。我很好奇,这样小的一个c,要将这么苍老的一歌给予我,是什么意思。

我百般猜想,反复琢磨。觉得这歌词写得真是寓意太丰富了,那句“是张不能不潇洒的脸”势必是唱给我听的,而那句“是张不能不害羞的脸”是唱给她听的。我一个哥们听后说,后四句似乎暗示她家庭不完整,急需和我结婚。这话让我非常害怕。

我当面和她说:“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c说:“不要嘛。”

我说:“什么要不要嘛,你必须要听我的。”

被那哥们吓唬以后,我开始刻意躲避c而且我觉得,作为偶像的我,是不能中饭时出现一次,晚饭时又出现一次的,那样就会失去偶像的光辉。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她不

顾一切地喜欢我、崇拜我,而我却还在不置可否。所以,我必须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自从有那样的想法后,我大概一个月见c一次每次都对我依依不舍,而且几乎每天都要给我打两次电话。另外我还会每周收到c的信件,我的电子邮箱也总是被c的准垃圾邮件塞满。在c作任何重大的决定,比如说是a卡好看还是B卡好看时,她总会询问我,以便定夺。

c总是自动过来找我。而我对这个很是反感,虽然大部分的男生都很羡慕我有如此幼齿的一个女朋友。

我记得我们除了那次一幢大楼在c身后倒塌的约会,很少有其他的外出约会,一般都是c不远千里过来找我。那时我们就闹过一次别扭,但这件事情说来还真是难以启齿。

那天c急匆匆过来找我,说有件重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