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头,只是把书慢慢的塞进了怀里。

“这是我先问的,你这是在跟我学!”

梅霖刚刚到了高处,就碰到了新的难题,向哪里飞呢?往哪里落呢?总不能老是这个样子吧?

月华早在防备她的攻击,虽然没有想到她竟能口喷火焰,正想提气跃起,却不知自己久经激战,再加上又为保持梅霖的体温消耗了巨大的内力,哪里还有跃起的力量?

月华只得把无助的目光投向了静仪师太,只见静仪师太看着远处的梅霖镇静如常,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悲伤!

这时,又响起了静云那威严的声音:“还不动手?”

“唉,我梅霖妄自称为智多星,为什么连这么一点小事也束手无策呢?束手无策的意思是把手抄的衣袖里,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现在伸着手,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应该叫伸手无策!”

梅霖早已经让冰鹫捉了几只野鸟,组成了临时的黑燕别动队,监视着附近几十里的一切,一有风云草动,立即通知静仪师太她们。

当凌云逃走,青脸吹响短笛,命令武当弟子这些鬼奴去追赶的时候,梅霖也跟着脚步声向前跑去。却听“啪”的一声,梅霖只觉的背上一阵剧痛,只听一个声音骂道:“小兔崽子,你又不是鬼奴,跑什么跑?可别想耍花样!”

那少年恨恨的一跺腿,却听到旁边一声呼哨:“苏苏,快回来!”

月华很快就明白了场内的局势,那教了自己武功的老者和万花谷主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除非他们还藏有什么杀招,或是有奇迹出现。

每当梅霖握到那只干燥的手,那手里总会传给梅霖一点点的内力,让梅霖抵抗身上的鞭子,不再那么艰难。梅霖也会乘机在那手里留下几道弯弯曲曲的痕迹,痕迹多了,组成了这样的一句话:“师父,你没事吧?”

“我也没说要你杀了武当派的人啊!”

突然,红脸嚎啕大哭起来:“呜呜,鬼妹她们死的好惨啊!”

月华跟赛华佗一说,赛华佗听到“有泪的竹子”,一拍大腿,大叫一声:“湘妃竹?她们去了君山?”

既无题头,又无落款。

韩洁走在了绳桥上,眼见就要到头了,却不知为何,身子突然晃了几晃,“啊”的惊叫一声,向下摔去。下面就是万根钢针,众女弟子大声惊呼,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众人皆怒怒的转回头去,梁一月鼻子冷哼一声。

梁一月定晴一看,却是沈小聪。“刷”的一声,花魂剑出鞘,搁在了沈小聪的脖子上。一阵轻风吹来,几丝长从花魂剑上飘落下来,慢慢的飘向地面。

静仪师太恭恭敬敬的上了一柱香,又拜了几拜,说道:“我们出去吧,此是拜祭之所,我们不便久留!”

“噢,是这样的。你想这个山谷一定是许多年没有人来了,要不,不会这么静!这些石头也一定是在这里许多年,没有动过地方了。你想一想,如果一个人老在一个地方呆着烦不烦呢?所以啊,我就帮它们挪个地方,让它们去一个新环境,这样对它们是有好处的!”

一块金光闪闪的大匾挂在正中,四个镶金大字“赌王一窟”,龙飞凤舞,一看就知出自名家手笔。四壁和顶棚竟然全部铺了一层薄薄的真金,闪出如太阳般耀眼的光芒,地面则是由白银铺成,出如月亮般柔和的银辉,整洁的赌桌是由汉白玉砌成,圆角圆棱,看不到一丝打造过的痕迹。大厅极大,置身于此,犹如置身于财富的海洋,一眼看不到边。东一棵摇钱树,西一棵摇钱树,看似杂乱无章,实际每一棵树的摆放都极有讲究,那些摇钱树上皆挂满了铜钱,聚宝盆、金元宝,到处皆有,大的出奇,也不知是真是假。

凌云最后提出能否让江韵梅加入武当派当俗家女弟子,这当然早征得了江韵梅的同意,出乎凌云意料的是,静云掌门这次却没有像上次对待梅霖那样答应,而是以她的武功既然能救了你,就说明已经不用再学我们武当派的武功为由,婉言拒绝了凌云的要求。

“大理?闹鬼?我也要去!我去求师父去!”梅霖说着,就要下树,却被月华一把拽住,半点也动不了了。

“月姐姐,你休息一下吧,你已经出汗了!”梅霖懂事的用手拂着月华额头上的汗珠。

“你……!”凌云气的说不出话来,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堂堂的天下第一门派武当派的高材弟子,几时被人如此小瞧过。

“你陪我去?”

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连假冒都会扮成一样!

凌云连忙还礼:“道长不必客气,大家同气连枝,都是一家人!”

再加上梅霖的嘴巴一向甜的流油,也哄的自己的师姐们团团乱转,事事照顾着自己,能瞒过师父就瞒过去,瞒不过了,也有不少人给求情。

梅霖连问了两遍,月华才从自己的遐思中反应过来,缓缓说道:“你走后的一个月,爹爹便派人把我送到武当来了。爹爹说要我学好武功,以后不受人欺负。我也挺喜欢学武功的,听说武当是个有名的大门派,我就来了!前几天婶娘给我来信了,说家里都挺好的,她说还要出去找你,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找到!这下子好了,明天我就给婶娘写信,说你在我这儿!”

“七师兄,你的梦中情人来了!”道家弟子舒平在目不转晴的向前看着的广正耳边悄声说道。

凌云看到自己带上山来的这个梅霖竟然没人愿要,成了个烫手的山芋,甩也甩不出去,这可怎么办?还有什么地方能放这个大山芋呢?

“你讨了多少铜钱?”

柳云上前捻动其中的一根银针,血流的快了一些,那血颜色虽然鲜红,落在地上,却烧的地面“吱吱”有声,可见这血已经变质。柳云边捻动银针,边缓缓说道:“这蛇毒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虽然毒质并未侵过肩胛,但是毒气却使肩胛处的血液生了质变,幸好他不是直接被竹影青咬中,这毒气也不算重,因此我还有办法化解这部分变质的血,只是需要时间,或许一年,或许两年。还有就是,这位大师的武功恐怕前功尽弃了。”

“后来怎样?”川东四虎齐问。

哪知,三月后的一个黄昏。臭皮陵口突然传出一阵哈哈大笑之声,众僧皆惊,抬头望去,只见陵口站着一人。这个人说人是因为还有点人形,具体的应该说是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人才对。只见他全身热焰腾腾,左腿如火,右腿如冰,脸上也是左边如火,右边如冰,早已面目全非。只是那声音却还是慧禅的声音,只听他狂笑道:“哈哈,哈哈,我‘十方咒’已成,天下谁人还是我的对手?”

杜化虎冷静,不苟言笑,柳云文静,喜静不喜闹,朱信虎没觉的有什么好笑,因此三人都没笑。如果梅霖能看的见的话,此时就会看到朱信虎眼中射出杀人的寒光,直射上自己,如果目光能杀人,梅霖早死了十七八次了。朱信虎这是讨厌梅霖在这位姑娘面前太不文雅。梅霖一句话问出,竟是如泥牛如海,三人无一人答话,不禁又问了一句:“你们都不饿吗?”

五人渐行渐玩,忽一日到了华山脚下。梅霖当即提出要去游华山,面对如此奇山,焉有过而不入之理?朱智虎笑道:“我们游是可以的,你就算了,反正你什么都看不见,游也是白游!”川东四虎本来看到梅霖年纪这么小,眼就盲了,心里总是过意不是,好象是自己没把梅霖照顾好似的,因此一心想把梅霖的眼疾治好。现在看到梅霖对自己的眼盲似乎并不在乎,竟拿这个开起玩笑来。

刘新听到这句话大惊,一下子把晓亚抱在怀里,大叫:“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说着,急的几乎哭了出来,而怀里的粉面早已是泣不成声。

朱智虎乘此混乱之机急砍数刀,拨马突出重围,吕无绊却被空中而至的一名弟子给阻住了斩马刀,气愤的一收缰,战马人立而起,跳过那名落地的弟子,才向朱智虎冲去。另一名弟子却正迎面砸来,吕无绊伸手一接,只觉一股大力传来,用力一夹马腹,差点没落下马去,等他把那名弟子交给后面的人,川东三虎竟全冲出包围,正打马逃走。

“夫人言之有理!”刘老爷捋着胡须,在地上不停的转着圈,夫人的话确实有理,可是孔老夫子的话也在奋力挣扎,仁、义、礼、智、信,五字真言,围绕着刘夫人的话在刘老爷脑子里团团转着。终于,刘老爷所受的训教,几千年的文化,占据了上风,刘老爷停了下来,对夫人说道:“夫人,做人以信为本,梅霖这孩子帮过我们,现在他有难,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我去之后,自当见机行事,能帮就帮,不能帮我就回来。总之,还是我这条老命重要。夫人,你就放心吧!”

“那你娘叫什么?你爹叫什么?”

“唉,你就是不动脑子。你想想,今天的局面是怎么样造成的?丐帮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变化?这一切全是拜那小乞丐所赐。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那个小乞丐是根源,我们只要抓住了根源,就可以逼迫丐帮就范。这是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

此时,洪大膀正一伸镔铁棍向那黑影点去,只见那个黑影脚一伸,在棍头上一点,身子向后一个翻滚,落在了地上,两只绿莹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洪大膀的棍子。

“是,我们是不懂。我们只会去做!”黑星愤愤的说道,三只脚中有两只都踏进棺材里了,还在死要面子,黑星从来都是自己为自己的年迈而悲伤,却从不允许别人说自己年老不行,这还真是一只“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狼王啊!

“好吧,我们仅剩这一锭银子了,吃完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梅霖从怀里把那最后一锭银子拿了出来说道。

哥巴也是一头聪明的狼,一见群狼要受到这人类小孩的鼓惑,自己地位不保,当即狂吼道:“他……他是那群猎户的奸细,是来害我们的恶魔。我们要赶快把它吃了!”说着,就准备直冲上前,来个杀人灭口。一个身影坚定的站在了梅霖面前,正是那三条腿的老狼王,两只眼睛如两颗黑星一样,紧紧盯着哥巴。

梅霖不停的向前爬着,一切早已经变成了机械运动,手脚都不再受自己控制。

梅霖本就不想去,只是在小女孩面前装装英勇而已,听香姑这么一说,当即止住了脚步:“好吧,我们一会儿,只要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就知道了。到时候,我可非问清楚不可。”

梅霖暗骂一声:“狗眼看人底!”向里走去,这一次却小心了许多,不能再在佳人面前出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