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那一定非常热闹吧。”果然朗费罗将细脖子伸长了过来。

“我问你,安杰罗先生是不是被你们所害?”婻茜紧紧地盯着前面这张可恶的脸。

说着,他把婻茜轻轻的拽到了一边,上前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此门,见它光滑如新,虽历经几十年的水底沧桑,但因没经海水地浸泡,上面无一丝锈损。祖明抓住门上的把手,转动它,想要把门拉开,却没能成功。他又十足气力,而那门却象悍上了一般,纹丝不动。

“我想,这已不能算是马克可先生您的杰作了吧,血腥对你来讲已成了家常的美酒。”祖明继续嘲讽着他。

接着,蒙面人便学着小老鼠,吱吱叽叽闹腾了一番。婻茜在一旁看着,想起刚才在二楼的小黑屋里,她就是才开始不明真像,被这小老鼠的声音惹了好一场虚惊。想到这,她捂着嘴偷偷地乐了,但却不敢出半点声音。而蒙面人更是加强了口技。

婻茜被囚禁的小屋,是在这远洋平台二楼西侧的最里端,而那个看守的小房子离这儿不远,中间只隔着一条过道。他们蹑手蹑脚穿越过道,来到看守的房子门边,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但一切象死一般的寂静。

可这时,恰恰戈瓦隆船长,不,现在应该称马克可*巴特利先生,也正好推开驾驶舱的门,一边大声指挥着他的手下,一边也往下面的货舱走去。

婻茜放轻脚步,但却大大方方地沿着搭在货船身上的跳板,慢慢地往船上走去,下到船里,果然不见船上有人。于是她便向船尾走去,可走了没几步,便停了下来,脑子里又闪现出那天看仓人突然冒出的情景。

“哦,这是我船上的助理――马丁医生,要谢就谢他吧,是他给你做的紧急抢救,挽救了你的生命。”戈瓦隆船长例着大嘴朝婻茜憨厚地笑着。

从二楼的阳台向码头的方向放眼望去,一切都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海水依旧是那样的平静,一艘艘的冈朵啦,如穿梭般来往其间,巨大的游轮伴着声声的鸣笛,在蓝色的海面上划过一道雪白的痕迹。

“真没想到,他小自尊还蛮强。”她心里想着嘴上却道:“刚才见到你时,还挺象那么回事,信心十足的样子,现在怎么了?莫不是真的见到鬼了?”说完她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真是人类文明的奇迹啊!”祖明由衷地赞叹道。

“啊哈!”婻茜被他的风趣所感染:“这就出。不过却要扔下那可怜的孩子。”她似乎很无辜地为自已作出这种选译而倍感欠意。

虽然时间已接近夜里十一点,但可能由于是盛夏的缘故,出来消夜的人还是很多。他们在露天的座位,找了个能看见对面叹息桥的位置坐了下来。

“真的是鬼魂?”朗费罗提了一下快要掉下来的细边眼镜。

席间,他向婻茜提到了关于她的导师贝尔得教授被害的不幸消息。

接到这封没有署名的来信,她感到万分的惊讶,在惊讶之余不禁又悲痛万分。这封信的真实性她可以肯定,是她的一位校友所写。她也听父亲谈起过教授去中国考古的事情,不会有人拿这来开此低级玩笑。

“让我先来告诉你一个更凄美而惨烈的故事。”在夕阳的余辉映照下的灼热沙滩上,祖明对婻茜拉开了又一辽阔的战场:

“他怎么了,玄静活佛,你快说呀。”艾米丽抓着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阿弥陀佛,时间已不早我要回去了。明天有马车来接你去嘎乌寺,须弥大师会在那儿等你,见到他你就什么都明白了。”还没等艾米丽再说什么,吉乐已经转身离去,走出很远了。

“可怜的兄弟俩。后来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他们把我当自已的亲人,经常来看我。”这位已步入中年的藏家妇女,满脸刻着欣慰的笑容:“那天晚上他走的时候,再三的嘱托我要好好地照顾你。妹子,能看得出他对你的心。”

“嘿嘿,来了你一样也要走开。”艾米丽悄悄地将手中的利石握得更紧。

“嗯。”汗巴乌托朝她点点头。

这时寺外又传进话来,说在天亮之前如果女孩还不出来,他们就要架火焚烧。

艾米丽听了大为困惑:“清宫丢失东西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她这样想着便要朝门外走。吓得乌兰托娃又一把将她抱住,并压低声音说道:“艾米丽,你可不要随处乱跑,如果被那些官兵看到,可能连你也要被拉去审问。”

到了白玛仁青时代,有一天,白玛仁青与随行僧人一起,正在益江罗布扎登草原上烧茶供奉时,远处突然飞来一只大鸟,把供奉用的茶杯叼走了,白玛仁青与随行僧人立即跟随大鸟而去。

婻茜本是出于无心的玩笑,没成想反到把朗费罗说得突奇想,立起脖梗,向上挺了又挺,僵直着身子,豉起眼,舌头拖出老长,还摆出了几个经典的恐怖动作。吓得女厨桑特拉捂起眼睛,躲到了艾米丽的身后。

在道别时,小娃子也来送她,他已经好了,并送给艾米丽一叠长长的藏文字条:“这是我老爷叫我送给你的,他今天和瑜珈法师去了另一个村子,听说那里有个老奶奶快不行了,他们去给她做法事和治疗。”他眼圈红红地说道:“听说你把那面小镜子砸了是吗?”

在塞外的村子里,他们果然找到瑜珈师,看着他给病人作完法事,已是将近黄昏,在回寺的途中,艾米丽向他说起了那面镜子的事情:“瑜珈师,你见过我的那面西洋小镜?”

老远他们就已听到从寺院的广场上,传来阵阵的大鼓和锁呐声。大鼓低沉而有力,越显衬出锁呐那高亢入云的吹奏声。

“这是準提佛母。”正当艾米丽心下猜疑之际,忽听得耳畔响起一个人的说话声。

“哈哈哈……”草坪上暴出一阵欢笑声,惹得艾米丽从医药房里跑出来看热闹,而正在忙碌的药师佛却笑着连连地摇着头,叹息着:“唉,我年轻的时候也爱闹……”

“阿弥陀佛,吉乐说的好极了,都是经院的精髓所在啊,老呐拜请各位下到后院的经房一叙,还有要事当劳烦艾米丽小姐呢。”说话的是印经院的老法师,在进院时,吉乐法师已向他们作过介绍。

那肉很嫩,一点没膻味,不塞牙,吃起来鲜美可口。更让艾米丽开心的是,还有一盘诱人的野人参果酱,据活佛介绍,这是他们寺里自已酿做的,用它来沾奶茶馍馍吃非常的开胃,酸酸甜甜,食而不忘。

“呵呵!说不定还会遇到他的。”汗巴乌托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当雪域的阳光照到床前,暖暖地裹住已沉睡了良久的艾米丽时,那“死去”的灵魂才慢慢地归至壳中。

“呵呵,这孩子有乎年龄的成熟与稳重,这要得益于他师傅,对他进行的宗教传授啊!”汗巴乌托望着戌青小撤弥的背影,也不住地点头赞道。瑜珈师曾告诉他,想收一个关门弟子,可终因找不到中意的人选而迟迟未决。

看到他俩如此着急的模样,瑜珈师笑得更欢了:“哈哈……莫急莫急,跑不了,跟我来吧。”说着他前面带路,引导着他们,向不远处的竹青寺缓步走去。

只见他圆圆的脸上,双目怒视,右手摇动手鼓,左手持胫骨号角吹得呜呜作响,妖魔鬼怪闻声而来,听从他的调遣。

这时,有一个满身佩备珠宝的年轻姑娘,正向他们微笑着走过来,那些珠宝在明媚的太阳照射下,出夺人的光彩,晃得艾米丽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