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紫月听我那么说赞同道:“看來日志里的样本就是破解密码的关键了可是金乐乐怎么解读出來的呢那晚挖日志的人应该是要害她的人那个人肯定沒看过唐二爷给你寄的信他挖日志做什么要挖应该也是金乐乐去挖吧”

再一看信封上的字迹有点眼熟可又不敢完全确定自从毕业了我就很少再动过笔也沒看过别人写的字可金乐乐把信藏在隐秘的地方一定有她的意图她不是省油的灯既然特地选了《哑证人》來藏信那她肯定想过昨晚去水库会有凶险蚊子越來越多我被咬得太难受了想要带着书和信溜出去此时就想起來这笔迹之前看见过

就在这时候胡队长姗姗來迟领着韩嫂和贾瞎子赶來了他们听说了金乐乐的情况每个人都哀声叹气一个劲儿地问金乐乐怎么会掉进江里我瞄了瞄胡队长他倒是很冷静不像我和岳鸣飞慌慌张张也难怪秦望会怀疑我们

想到这里我才醒悟接着紧张地说:“糟了我们快走把灯关掉”

“这我就不清楚了她既然那么说了又沒讲错应该是她做的”岳鸣飞坐在床边对我说

“下面有捞尸钩那个人一开始就是知道的所以带了刀后來我游到捞尸钩旁边他还拿刀过來想警告我”我呛声道“不过他救完我就逃了水库下面的东西也沒捞上來天知道水下有什么宝贝你说这两个人会不会是一伙的”

我苦叹了一声水呛进鼻子里辛辣的劲儿直冲大脑那团红光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之前和岳鸣飞也曾见过那时我第一次知道断臂水神还有岳鸣飞私下捞尸赚钱的勾当沒想到水下的红光又被我撞上尤其这次我还在水里奇怪的是那团红光沒有靠近我只是停顿了几秒钟转头又往上游而去沒有生太特别的事

我说到这里怕岳鸣飞又内疚自责于是就叹了一声不再说下去岳鸣飞很不好意思可并不气馁反倒信心十足电脑上就这么多信息了虽然疑点颇多但要拿去说服秦望必须多找一点铁证才行秦望摆明了不想多事怕结了不案除非我先找到能侦破案子的关键证据实际上他们就是这个意思

“好那如果有新线索再联络你自己小心”唐紫月嘱咐道

“你这么了解你也留过吗”我奇道

唐紫月也说:“如果找到李小爱那么问題应该都能弄明白了”

“纸片上有那么多颜色?你要藏好它,千万别搞丢了,有必要的话,最后拍一张照片,做一个备份。”唐紫月谨慎道。

这栋小楼让人心惊胆战,白天看着就鬼气缭绕了,到了晚上更别提它多吓人了。为了不吓跑留下脚印的人,我早早地关掉了手电,本来想要进去看一看,可里面忽然传出了争吵声。紧接着,楼里隐约地传出急促的脚步声,此刻正朝外面走来,好像我被现了。情急之下,我收起了雨伞,后退几步就躲在外面的草丛里。

我记下了顾莹莹的学号,打算有时间找她问一问,那把伞如何变成了她的。接着,我就离开了图书馆,一个人在漆黑的雨夜中奔到实验楼那边。停电之后,实验楼显得更加阴森,我看到楼上的实验室有飘摇的烛光,明知道那是唐紫月和阿修点的酒精灯,可依然想到了学校以前盛传的鬼故事。

正当我要悄悄摸下楼,阁楼里又响起脚步声,吓得我赶紧回头望,并打开了手机的灯光。这一次,我百分百肯定听到了脚步声,绝对不是窗户的震动声。不等我反应过来,有个人从后面伸过一只手,抢走了我手里的报告单,还一脚将我踢翻在地上。虽然现在不是光天化日,但在图书馆里抢劫,这胆子太大了吧!我也立刻明白过来,不是鬼在捉弄人,而是真的有人跟踪我。那份报告单一定很重要,尽管我暂时理不出头绪,但无论如何不能被人夺去。

“那……”唐紫月为难道,“这里的事怎么办?”

唐紫月在师院后门等着我,看到人了,她就对我说,化学系的一位老师有办法翻开日志。那位老师姓修,是东北人,唐紫月叫他阿修。我听那名字就想笑,阿修,我还阿修罗呢。不过,唐紫月觉得日志的事情还没弄清楚,也没征求过我的意见,因此没有对阿修老师讲实话,只骗说那是一本老人写的日记。

张大户听我那么一说,脸色微变,转脸到一边就说:“我忙着呢!”

我肚子饿了,想去食堂里看看有没有包子,但食堂锁上了。没办法,我就走向办公室那边,想从金乐乐那里拿备用钥匙。办公室已经锁上了,可窗户是开着的,岳鸣飞昨天就是伸手到里面,钩出了唐二爷房间的备用钥匙。我依样画葫芦,抓出了一大串钥匙,可却不小心把一份文件弄掉了。

“我怎么可能做那些事!”毛猫猫先是着急地否认,然后辩解,“我从后面的围墙爬进来,是因为……因为校史的关系。”

我刚要从大排档迈入老街,这时就看见樟树林里走出来一个人,定睛一看,那个人是胡嘉桁。通常,渡场的人进进出出,这是很正常的事,可胡嘉桁大步流星地穿过大街,径直地朝师院里走去了。我愣了愣,心说胡队长不是有点瘸吗,怎么走得那么快,是不是有急事?当然,我不会想到胡队长平日里都是装瘸的,现实里没那个必要。

我被问得答不上话了,先前自己没想那么多,只急着救人。现在一想,这事确实古怪,为什么只拨了我的电话?有人曾拿唐二爷的手机给唐紫月过短信,骗她去老渡场,怎么不打给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巧合?

岳鸣飞看我激动起来,他就压低声音地道:“你别急!偷走手机的人是不是塞纸条的人,谁都不清楚。你报警了,我的秘密怎么办?”

“喂!醒醒!”

这一切生得太快了,谁都没来得及追上去,我忙道:“这一定是挖日志的人!”

“我没你想得那么深,只想知道这和唐二爷的死有什么关系,他要曝光什么机密文件?”我叹道。

“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男的女的?”唐紫月喘气地道。

这时,夜深人静,江不静。站在渡场里,能听到哗啦的水声,唐二爷的房门上了锁,我进不去,没法找他的手机。大家都熄了灯,只有黄的路灯在闪烁着,我怕时间不等人,没有再犹豫,当即大步地跨出了渡场的院子。

“也许?你们就凭一句也许,那天就冒着雨跳进水库里了?”我气道。

秦望收住凌厉的眼神,对我说:“没事。大部分渡场的老人都没亲属了,你跟唐二爷比较熟,你来签字吧,等你们准备好了,就快点帮唐二爷准备后事。”

“搞什么名堂?”我搓了搓眼睛,站了起来,现房门敞开着,而放在桌子上的断臂水神竟然转了一个位置,望着敞开的房门外。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把雕像的正面朝着木床,闭眼前还特地看了一眼。而且,我进房间后就把门带上了,不可能被打开的……难道是唐二爷真的回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那纸条是你留给我的?”

深夜了,我躺在咿呀作响的木板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唐二爷在水底挣扎的景象。等大家都熄灯睡了,我坐了起来,悄悄打开门走出来,想要呼吸外面的空气。唐二爷的宿舍在我的隔壁,要不是找到了他的尸体,我总觉得他还睡在里面。我拿着手电,没有开房间里的灯,深呼吸了一下,尿意就来了。

“不用跟公安局说一声吗?这样私自处理,会不会……”岳鸣飞有点不放心。

记得唐二爷跟我提过,20世纪90年代末渡场去捞尸与渔民打过一架,原因就是渡场是国家的,不能收死者家属的打捞费,而渔民可以收。有些渔民兼职打捞尸体,他们认为我们抢了他们的饭碗,有一次就在彝江上打起来,镇上的人都看见了。要不是有警察鸣枪,那场争斗肯定愈演愈烈,根本不可收拾。

贾瞎子见我没回话,便问:“黄老弟,你们昨天没人回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