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梅秀用力拍掉了她手中的西瓜,紧张道:“别吃!”

如此说来,她跟着景玉便是为了这样一个理由,听起来似乎也是可以理解。

景玉余光瞟了一眼身后,只见那华服女人死死抓着梅秀的头发,还恶狠狠地训斥她:“拿了我的东西不承认,竟然还敢找帮手来报复我?你这丫头是吃了豹子胆了吗?”

“我真的没有拿!我……我刚才……”

墨流觞二话不说就站到了景逸扬和景玉之间。

直到后来景逸扬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景玉住在一个金色的房子里。他想到了皇宫,抱着一丝希望幸运地找到了她。

景逸扬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景逸扬彻底无语了,用力一拍景玉的小脑瓜:“还说不是傻妞!你想啊,他如果真是明目张胆地这么做,那为什么刚才不敢承认?分明就是不想我么知道嘛!”

这时空气中的水蒸气仿佛都生了灵气,不约而同地凝结成一团云雾,化作一双大手,拖住车厢,腾地一下车厢飞了出去,墨流觞和景玉也跟着给抛出去。

关键时刻,景玉却根本不和他啰嗦,出手便催动内力,将手掌的鳞片剥离出去。鳞片犹如一片片锋利的小飞刀,毫不留情地飞向螃蟹的八条腿。

只剩景玉一人,她本来也是可以和大家一起逃的,但是想到墨流觞也许还在那边等着她,她此时只能选择孤注一掷。

景玉呆愣了一瞬,旋即一个主意在脑中闪过。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如果不这样,玉儿是不是准备就此爬出车外,不要我了!”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这一刻,墨流觞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时代最纯真的样子。

墨依依自然也是很不屑的样子。嘟囔着嘴,气呼呼地一跺脚,朝墨流觞撒娇道:“骸四哥,景玉姐又欺负我!”

景玉还小,自然无法理解这种爱,她只知道,她的觞哥哥只属于她一个人,连称呼都不允许别人和她公用。如果墨流觞真的要娶别人,那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再也不见他。

“可我担心这样会适得其反啊!”尉迟欣的心里总感觉悬着什么,甚至预感今天的事情绝非那般顺利。她几次三番想将墨非尘说服,换个轻松的环境,平常的装扮,而不是现在这般。

一座座小院掩映在百杆翠竹之后,几乎和前院完全隔开。后院也完全不同于前院的庄重,更多的却是亭台水榭,似乎这一切都是为景玉设计的一样。

两个孩子就这样在他们还没有懂得爱情的时候,便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忽然,她眸光一亮,“可是觞哥哥说过的话玉儿全部都记得,一个字都没有忘记!”

转瞬之间想到他这次回来的目的,脸上的笑意瞬间抹去,有些尴尬道:“十三……我……对不……”

慢慢的,在墨流觞的怀中,她将撇开心中杂念,一心想着从未尝试过的人鱼形态,默念道“幻鱼”。眨眼功夫,她轻盈的身体便一跃而起,一道紫色的光芒闪过,景玉失去的踪影。

“小玉!”眼见景玉那样奋力地挣脱他只为投入一个陌生人的怀抱,他急得跺脚,脸上的孩子气尽显。

“怎么可能?明明十年前……”景逸扬欲言又止,那如泼墨般的浓眉紧紧的蹙在一起,眉间挤出一个深深的川字。十年前的事,算了,既然她忘记,那就暂时不要说了吧!忘记也好!

墨流觞正在聚精会神地研究自己的那些书,在听到景玉的叫声之后立马抬起头来,诧异地朝她看去。

算了,这些疑问以后会慢慢解开。她继续往前。

这一切都让他感觉无比的压抑,所有的苦只能说给小鱼听。

想到父皇,就想到了之前墨流觞所说,他被父皇教训的事情,心里一阵憋屈。她记得她曾经说过,她要教训他的。那时候她只是鱼,可现在,她可以了,不是吗?

景玉背脊一阵寒凉,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这激起了墨流觞想要去征服它们的心理,于是他决定,从明天开始,除了平时必做的功课之外,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啃读这些。包括,他还要想办法让景玉学会阅读。

听到她懦懦的声音,墨流觞裂开嘴笑了:“你知道我的名字?你记得我的名字?”

看着俩孩子天真的模样,傅敏和尉迟欣都很欣慰。没有问什么,便由着他们去了。

如果他真的能从这一刻开始改变,倒也不迟。墨非尘也不奢望他能一下子改变很多,只要不像从前那样对于学习吊儿郎当就好了。

“小鱼!”

“快放回水里去,小心把它捏死!”老李呵斥着那群不懂事的毛孩子,死鱼吃着味道可不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