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清公子却大感惊讶。因为,她连出狠招,居然都被武松毫发无损地躲了过去。一个小小衙门里的捕快都头,居然有这样的敏捷身手,让她很感意外。

武松连忙后退,同时心中也微微有些恼怒。这雌儿,真是够骄横凶狠的啊,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的救命恩人?

不料,一看之后,他的眼中却顿时露出极度失望之色,“扑”地一声,便把那个牛皮纸卷扔在了地上。

第三个蒙面人眼见一时脱不了身,也只好拔出随身佩刀的戒刀,转身迎战。

第一个蒙面人被对方道破身份,嘎嘎干笑几声,道:“好眼力!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

这厮说话刻意嘶哑着喉咙,显然是要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这吐纳之术,正是修炼接下来九重功法的基础。既然已经学会吐纳,武松当然不会不修炼接下来的功法。

但现在,武松却得到了知县徐恩的格外赏识。徐恩不仅破格提拔了他,今晚还对他推心置腹,和盘推出了自己要在清河县推行变法改革的打算,并且赠予他小还丹。

徐恩微笑点头道:“不错。那老者说,既然本官决意从文,不肯习武,这颗小还丹对本官原本毫无用处。但是,在习武之人眼里,这颗小还丹不说是无价之宝,也足以引起许多人眼红,掀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看来,历史已经因为武松的穿越,而将走上另外一条道路。

是啊,徐恩为什么要这样破格提拔重用武松?从第一天见到他起,就提拔他进衙门当捕快;一天捕快都还没有当,就力排众议让武松做了代理都头,这个提拔重用的速度确实是非常不符合长情的。

徐恩神色缓和下来,点点头,道:“古往今来,但凡变法图强,没有不阻力重重、风险巨大的。当今皇上能够摒弃成见,再次启用公相大人,决心继续推行变法改革,这本身就是勇于担当、励精图治的表现,实在是有道明君!”

武松道:“这个蔡京既然是拥护王安石的,为何又这么积极地为反对王安石变法的司马光效劳?这不正是典型的两面派奸臣么?”

或许,徐恩也是被蔡京蒙蔽之人吧。如果说,在这个传说中无官不贪、无吏不墨的年代,徐恩还真的能够坚持做一个清官,那么,武松确实愿意和他一起努力。

徐恩愣了一下,似乎对武松连公相是谁都不知道感到意外。不过,想了想,武松原本是个乡下人,不知道这个是否也很正常,便微笑着解释:“公相就是当朝右仆射蔡京蔡大人!”

武松终于第一个冲到了知县府邸的门口,“碰碰碰”猛地敲门。

临走前,他自称是潘金莲的“亲戚”,本来是为了打消别人的疑虑,防止别人对他与潘金莲的接触说三道四,同时警告张家的恶奴。

不过,就是按照这个时代的礼节,“嫂溺,援之以手”,这可是孟子说的。在遭遇暴雨袭击的情况下,哪怕潘金莲已经是自己的嫂子,自己临时用衣服给她遮挡一下雨水,也不是什么太出格的行为吧?

武松立即明白,潘金莲说的“他不是好人”是什么意思,定然是黄历这王八蛋垂涎潘金莲的美色,要对潘金莲动手动脚。这王八蛋,潘金莲可是他姐夫张大户看中了的啊,他也敢乱来,一则是因为潘金莲实在太过漂亮,二则也说明这家伙确实是道德沦丧!

心里牵挂着案子,独自在家也睡不安稳,武松便只好又出门,往衙门里而来,想看看刘全他们审讯得怎么样,有没有新情况。

刘全见武松不推辞,顿时大喜,也满脸堆下笑来。

收了钱,就得释放那四个被抓的人。

武松道:“你们还能拿出多少钱?”

“公子”赌气不理他,李宽只好继续代答,笑道:“禀都头大人,鄙家公子姓清,乃是杭州人氏!”

武松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潘金莲。

他打量了一下武松兄弟的住处,说:“贤兄弟的居处,实在寒陋!”又简单问了一下武大郎和武松兄弟俩的情况,就把背着的包袱放在桌上,道:“些许薄礼,还请笑纳!”

更何况,潘裁缝重病在身,为了治病已经欠了巨额债务,武松此时仍然是囊中羞涩,凭哥哥武大郎卖炊饼积攒的那点钱也远远不够给潘金莲还债。

黄历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现在,仅凭他一己之力,不仅无法再扭转局势,而且,徐恩曾已经动手抓了那么多他的铁杆、暗桩,顺藤摸瓜,要牵出他的种种违法犯禁的问题,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面对徐恩曾如此大批地处理污吏,主簿黄历却坐立不安,脸上表情越来越愤怒。可是,由于徐恩曾每次都能拿出确凿证据,被他点名的人几乎无法反驳,导致黄历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武松面上一红,立即上前施礼道:“武二正要禀告大人,请大人先许了我一件事!”

对歹徒潜入知县府中这样的特别重大的案情,参加会议的捕快们谁都没有保留。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案子不能尽快侦破,他们都会受到责罚。别看捕快在老百姓面前威风,其实他们地位卑微,经常会被上司要求限期破案,否则重责。

话一出口,他便感到有些不妥。犯罪嫌疑人之类乃是穿越前那个年代的法律术语啊。

碰到他的眼光,有几个捕快立即显得恭顺敬畏,有几个捕快则感到羞惭惧怕,但还有几个捕快抬头望天,一副桀骜不驯、你奈我何的样子。

武松看着马奎离去,眼神冷漠。马奎居然在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潘金莲,绝非好人,更严重的是居然敢唆使捕快抓武大郎戴枷示众,这份“恩情”,武松可不会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