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各路调查,也没有获得什么特别重大的突破。

“何时来清河县?为何而来?”

与此同时,名叫刘全的老捕快,也带着人从胡勤家中调查回来了,同时押回了胡勤的婆娘和两个未成年儿女。

老实憨厚的他,是真的以为黄历对弟弟好,生怕弟弟得罪了人家。

所以,徐恩曾想尽快在衙役捕快中培植安插真正忠于自己的亲信,这是必然的。

黄历一时哑口。徐恩曾想了一想,又道:“也罢,武松,你才来清河县,一天捕快都还未曾当过,资历太浅,这确也是事实。既然如此,你就暂且当个代理都头,若能胜任,再行转正,如何?”

那么,眼前的这个清河知县,究竟是不是贪官呢?前世书中没有写,不过,按照前世书中所写,这个年代几乎是无官不贪。

实际上,黄历过去待胡勤甚厚,把胡勤看作是县衙里本土势力之一,一直刻意拉拢,多次想推荐其顶替都头之位。

穿越前的武松,并不是个侦探迷,也不怎么喜欢看那些太烧脑的侦探类东西,所以其实并不具备多少侦探知识,至于像有些穿越小说讲的那样凭借现代刑侦技术在古代破案那更是不可能。

在穿越前,他只是个普通的工薪族,生活中尽量避免与人发生矛盾。现在,他却一再出手。这或许是因为穿越后成为了武松,接收了武松的躯体,因此在性格上更体现武松的特征。心理影响生理,生理也会影响心理。

路上,武大郎除了高高兴兴和街坊打招呼,又反复叮嘱武松,今后到衙门里做官差老爷,一是不要亏待了乡亲,别学其他的官差那样只顾盘剥百姓,二是要改改脾气,别万事都由着自己性子,上上下下都要处理好关系。就是昨天和武松斗了一阵的那些捕快,今后都和武松是同事了,武松千万莫要再记恨,万事忍让些,还是该把关系处理好,一则自己今后好开展工作,二则不让知县老爷难做。

心里的这些诧异,并没有在表面上露出来,当然也不好对哥哥武大说。对于武大来说,这世上最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莫过于弟弟武松有什么好事,坐下后还是迫不及待地追问。武松要武大先别急,给哥哥倒好茶,先解解渴,在帮哥哥盛好饭,这才告诉武大说:“哥哥,知县大人见我身手不凡,也认识几个字,有心提拔我,让我到县里做个捕快!”

前世的《水浒传》等书中,没有提到过这个清河县知县啊,他究竟要对自己做什么?有什么打算?只能跟着走,边走边瞧了。

捕快们还没近身,他已经率先出手。

要让武松自己强大起来,第一当然就是必须继续更加刻苦地练习《达摩心经》,心经有九重,练成八重就可以天下无敌。就算武松不能练成八重,也完全可以成为比前世书中写的更厉害的武林高手。那样,他就更有能力自保,也更有能力除暴安良。

难怪,这些恶奴们片刻之间,居然忘记了正在和武松搏斗厮杀,一个个发起了呆。

潘金莲这才想起,早上出门前为父亲熬的药,还在那里凉着。她不亲自喂药,潘裁缝便无法自己起床来喝。她连忙去到灶台边,拿起一个破碗,从一个缺口断把的药罐里,倒出一碗汤药来,急忙扶着潘裁缝,喂他喝了。

说着,潘裁缝痛哭起来,剧烈咳嗽。他口中的六儿,自然就是潘金莲的小名。潘金莲见父亲咳嗽得厉害,连忙又上前替他轻轻捶打背部,自己却也忍不住美目零泪,哭将起来。

那为首的獐头鼠目之人面露大喜之色,道:“好了,潘裁缝,现在你女儿回来了,我们正好这就带她走了!”

虽然,前世的武松作为一个俗世青年,也知道“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之类的话,但这一世的他,却是堂堂英雄好汉,既然知道她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嫂子,更知道她今后有可能变成极其邪恶的女人,心理上对她其实多少有些排斥,因此,不管潘金莲多么美,武松都可以直接无视。

武松也只好转身往回走,准备回城里。走了一段,又望见了清河县的城门,这时,却又突然听到身后隐隐传来一声:“救命啊!”

要说这无头蛇和地瓜鼠,在清河县的地痞泼皮当中,也并不是太弱的角色。无头蛇心狠手辣,打起架来敢于没头没脑地往前冲;地瓜鼠则灵活技巧,善于偷袭。

“可不是,害得我们兄弟一顿好找。我们才在上河街那边有缘和你相遇,没想到你往人群中一钻就不见了,可把我们兄弟俩急死了!”另外一个十分油滑的声音响起。

武松心中高兴,大步走过去,喊道:“哥哥!”

上面是这样写的:“吐纳者,生死之别,自然之道,天地之要。有吐纳者,生也;无吐纳者,死也;善吐纳者,强也;得吐纳之妙诀者,神也,佛也。”

不!无论如何,不能让哥哥再重蹈前世书里写的那种悲惨命运!既然自己现在穿越过来了,而且知道今后的事情会怎么发展,那么,自己就一定要努力改变历史,改变哥哥的命运,让哥哥过上幸福的生活!

一动不动的男孩被救护车拉走了。。。。。。

徐恩曾对此人似乎也格外重视,因此才在一口气处理多人之后,再点他的名,显然是想先给他一个下马威,予以震慑。然而,看起来此举并未奏效。此人心理素质超强。

此人一出现,原本焦躁不安的黄历,立即面有喜色。姜后也忍不住张开眼,多看了现场几眼。就连职务比他们低的马奎,也忍不住面露观望之色。

武松突然记起:前世《水浒传》中,那个和他关系最好的结拜哥哥宋江,在落草前不也是县里的押司吗?押司是县里主管文书的,难道都是厉害人物?

徐恩曾眼睛逼视着押司张进,道:“你可知罪?”

张进直视知县,朗声道:“小人无罪!”

徐恩曾动怒,举起桌子上一叠纸,喝道:“收人钱财泄漏机密,篡改公文,制作假公文,通风报信,这些难道都不是罪?”

之前那几人一见徐恩曾拿出确凿证据,便知事情败露,立即认罪求饶。然而,张进只是淡淡地看了徐恩曾手中那些证据一眼,从容道:“不知道知县老爷说的这些罪行,都是谁干的?小人没有做过。小人收人钱财倒是有的,衙门里每年薪水不过五两银子,小人若不收人钱财,如何养家糊口?难道叫小人一家老小都饿死不成?小人无罪,知县老爷明察!”

靠,世上还有这种道理!

徐恩曾大怒,一拍惊堂木,喝道:“恬不知耻,强词夺理!来人,拿下!”

这一次,两个衙役走上来,却没有立即动手去抓张进,显然都对他有所忌惮,尽管知县下令,他们居然也不敢轻易对张进下手,可见这张进作为押司虽然职务不高,但在衙门里具有很强的影响力。

只见他动也不动,一脸平静,对徐恩曾道:“知县老爷还请三思!还是不要抓我的好!”

徐恩曾道:“放肆!今日本官不管你有什么来头,务必依律而行,给我拿下!”

两个衙役上前一步,却仍然没有动手。武松见状,不禁怒喝道:“大胆!知县大人下令拿人,你们两个为何还不动手?”

张进看了武松一眼,冷冷一笑,道:“知县老爷,自古以来有言道,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你是当老爷的,自然是不愁吃不愁穿,像我们这种书吏衙役,一年到头累死累活,提拔无望,微薄的薪水养不活自己,更不用说养家人了。平时找到机会,收点钱财,也是为了给知县老爷办事、给朝廷办事!知县老爷若是觉得我张进有罪,那我敢说这衙门里人人有罪,老爷若是抓了我张进,没的让弟兄们寒心,他们只怕都会罢事,不敢为知县老爷效劳了!”

说着,张进向两边一递眼色。他这话明显是煽动之意,话一说完,果然便有一个押录走出来跪拜在地,道:“求知县大老爷开恩,饶过刚才的这几位兄弟。否则,小人请求知县大老爷免去小人职位,小人不敢做事了!”

“求知县大老爷免去小人职务!”“小人请求免职回家!”“小人不称职,求知县老爷免职!”他这一开头,立即有十几个吏人纷纷效仿,要求辞职。不过,机密马奎却悄悄地躲在了后面,并未参与。

张进脸上隐隐露出得色。黄历更是大喜,终于找到机会站出来,到处使眼色,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知县大人处理问题就是苛刻些,你们也可以好好讲,不能都一起辞职啊?你们都这样,知县大老爷还靠谁办事啊?”

他这明显是唯恐天下不乱,继续煽风点火。清河县衙的这些吏员,谁不知道主簿黄历就是本土势力的代表。他这一说,立即又有几个吏员出来,跪下辞职。

武松暗叫不好:直娘贼们,这分明是要罢工啊!

武松之前请求知县免去自己的代理都头之职,是真诚的自我反思和负责担当的表现。而现在这些家伙一哄而散提出辞职,则明显是对知县今天突击惩治贪腐表达不满、对着干!

面对知县严惩贪腐,他们试图以辞职瘫痪衙门办事来要挟知县。

“哈哈哈哈!”武松眉毛一竖,正待帮知县说话,徐恩曾突然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