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听见雨水耳边滴答滴

“再在锅里添些水,先将就着让那些饿昏的喝着,小安,你带些难民回客栈挤挤,把客栈的伙计调这边一些,再带些银子回来。这忙不过来啦,还不快,你那墨迹什么那!!”棠儿棚里棚外忙的焦头烂额。

“别冲我,明天去会会那外地商人,弄点钱应付了张总督吧。”对于棠儿的抱怨,小安习已为常的说。

“你为什么要杀我?”棠儿认识这男人,曾和他做过生意,可两年前这男人变卖了家里所有财物突然消失了,被他抛弃无处居住的妻女还是自己帮着照看的。

“是关于少夫人和山西一个商人的事,其实,府里私下早就传开了,少夫人这3年常趁你不在家到山西找那商人,俩人关系的各种传话越来越难听了。我早应告诉你,可我怕你……”傅恒的面无表情,刘福担心不已。这孩子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想必他是早觉这事情了。

“臣不敢”傅恒谦恭而有礼的答道。

无数看热闹的百姓围挤在衙门外贴的告示前,他们对着告示的内容不停地议论着

“这是什么?张巡抚、刘员外、龙虎帮、龙家码头、福来酒楼……”略显稚嫩的字迹密密麻麻的布满宣纸,虽排列紧密,字体却工整秀丽,“没少临大字吧?毛笔字写的不错,就是女孩子气点,呵呵!”。

“走。”斜睨棠儿一眼,对刘福吩咐道“二人严加看管”。

“蛋白质,我在你身下你疼个头啊!”棠儿推了推怀里的小男孩,就差一迈,棠儿起身准备再次努力。

“喂!醒醒,到站了”

“你俩别这样,刘福,这5年,你对我和红月的照顾,我纳兰蓉在这谢谢你。我这人不善交流,其实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亲人了,一直想叫你声”伯伯“的”妇人含着眼泪和感激看着跪在身旁5o多岁憨厚略胖的刘福,像父亲般的可亲可敬“伯伯!”

一声亲切的称呼,刘福眼泪扑簌籁地掉下,点点头。

“孩子,哎——”刘福双目忧伤,许久之后,他轻声叹息,她是铁了心要离开了,自己一个做奴才的今天能有她这声认可的称呼,自己也就做她一回亲人,祝福她吧。

“刘福,去拿笔墨”傅恒望着天空,往昔的时光如流水般平缓温暖地从他心中流过,和她在一起5年没有爱情,并不是没有感情,他可以报复她的背叛,告诉她找到的最爱是个女人,但那样太过残忍,有些时候还是不知道比知道好,不知道或许不会有痛楚,知道的越多,越痛苦。棠儿——尔棠,自己种的果就得你自己担。

“爷,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妇人起身,双手将休书紧握胸前,满眼坚定,凤目连转,轻启朱唇。

“我会保住他性命的!”傅恒依旧望着窗外,只是眼神空洞遥远。这就是“爱情”么?有一天,是否也会有个女子为他如此牺牲。“别人都幸福了,自己自然不会难过了”一张温暖的容颜闪烁着压来,坚毅的脸上绽露的光芒,注视着他。

“夫人——,你不要抛下红月一人啊,红月要跟着夫人,夫人到哪我跟哪”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任凭“它”在脸上流淌,也不擦,跪着的红月双手死死的拉着妇人的腿,哑着嗓子哭求。

“傻瓜,跟我到哪去呀,虽然我要去找”他“,可我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给我个家的,”他“就像风,抓不住、留不下,跟着我你会吃苦的,我现在不是你的夫人了,以后会有新的夫人等你伺候的,要听少爷的话,有了新主子,要像伺候我这样好好伺候人家。傻丫头,好好照顾自己,可别让人笑话我没调教好你呀”妇人蹲下扯开红月,酸红的眼睛望向傅恒的背身,“请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好好带我的丫头”

不知道纳兰蓉是何时离开房间的,傅恒只是呆呆站在窗边,将目光投向那无边的黑夜,看见月色透过乌云的羁绊艰难地放射出微弱的光芒,他的胸口仿佛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在反复碾压,浓烈的悲伤将他包围,而他却无能为力。

“尔棠”你赢了,你赢了我的女人,这场较量,我心服的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