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救护车来了。

“山下车站有,不过现在恐怕没班车了。”潘晓莲说。

“留着你自己看好了,我得睡觉。”

“那就得了,我本打算等案子结束后去好好玩玩,来四川一趟也不容易,一个人旅游很孤单,不如我们一起到九寨沟、峨眉这些地方观光一下,你觉得如何?”

刚来到北京,这里人生地陌、举目无亲。身上又没有几个钱,只好在火车站的候车厅对付了两个晚上。奔波了几天后,终于在一个饭店找到了一份服务员工作。工作之余,她经常去网吧,查看一下是否有许言的留言。

他把钱装好,出了饭店。

“怎么那么多废话啊,让你取就赶快取下来。”奎哥急了。

他迅来到客厅,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了奎哥的声音:“兄弟,最近可好,哈哈。”

“喂,请问你是谁?你在哪里?我已经到了。喂,请讲话,喂……”

一夜无话。

“嗨,早了,郁闷的时候就拿它解解闷。”

有天晚上,许言和往常一样,穿梭于欢腾嬉闹的客人之间。忙了好一阵,打好需要不同服务的客人后。许言就规矩地站在服务台前,等待客人的使唤。无意中他看到藏匿于角落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只红酒玻璃杯在玩,随随便便把他的腿搭在矮沙上,领带歪在一边,衬衣襟口松开了两个扣子,露出一点粗野的让人感觉呕吐的胸膛,双眸微眯似笑非笑,他的旁边坐了一个女子,淡黄的灯光下那女子的脸庞曲线像古希腊神话中传说的美少女一样圆润完美,睫毛长长的眼睛,流露出一副暖味而诱惑的目光。许言觉得那女子如此面熟,好像在那里见过。正当琢磨,那女子抬头看向这边,目光和许言打个正着。

“不想干了,和饭店经理吵了一架。”许言回答。

“为什么?我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你,你不给我任何理由开口就让我离开,这对我不公平。”

“是不是误杀呢?”我说。

“哦,嗯……那个……”我一时语塞。

“回北京?这不大可能吧?杨晨说你是为了她才走到今天的,她是很重情义的人,不可能走的。”

二十二年前,杨晨出生在一个以穷著称的山区地带。在她三岁的时候跟着爸妈来到了昌里市,那时候没有稳定的住处,常常搬来搬去的。爸爸的腿有点残疾,所以做不了农活,只能做点小生意的,一天下来,累得无力也赚不了多少钱,那时虽然生活很困苦,一家人倒和和气气,一片温馨。原以为她会和其他人一样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没想到,她的妈妈很快离开了他们。

经过了4个多小时的颠簸,车子终于进会东县城。一下汽车,我就被一群骑摩托车的人蜂拥而围。

“就算是假的我去哪里找你啊?”

“这么说你全知道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样吧,我们公司里面还有这些款式的衣服,改天我帮你送去,你看行吗?”我说。

我把头低了下去,沉思了一会说:“让我考虑一下吧。”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杨晨一脸惊慌地问。

难道这就是我要的结果吗?曾经的美好就这样分崩离析了吗?

大林把车掉了个头,说:“哥们,别想那么多。为这样一个女孩子气坏身体不值得。走,咱们喝酒去,明个哥帮你找个嫩的。我认识的女孩多的是,个个水灵灵的。回头领几个给你瞄瞄,那才叫纯。”

我慌忙拦住说,“太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改天找个周末再好好玩。”

“杨晨,你怎么了?”我问。

“不早了,早点睡吧。”我说。

“哦?!你在哪里?我去拿。”

站在眼前的是个和我年龄相仿小伙子,看样子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他的眼睛大大的,眼窝显得很深,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营养不足被饿的了。清瘦的脸孔很灰暗,像熬了三天三夜才扭曲到这等疲惫的样子。他的手里拿着一根木棒,好像随时准备搏斗一般。在他的脖子上挂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观音玉佩,和他的破旧的衣着相比,玉佩愈显清新闪亮。

“没有忙什么,在家呆着!”

“哦,你是谁?”

“哎!哥们,见识了吧?这才叫美女。别泡了几个妞就说自己是花盗。有本事把这个弄到手。”大林一遍喝酒一边摇晃着脑袋呐喊着。

“不是说还要给爸妈买礼物吗?”

“眼光太高了吧?”我接着话说。

“呵呵,不高啊,才一米六。有机会啊你帮我介绍几个北京的,如何?”程小凤说。

“介绍一个就可以了,你还想要几个啊?”我笑着说。

“总得有个选择吧。”程小凤说。

“是,北京的男孩子都不错。小凤,你觉得眼前这位怎么样?”杨晨调侃道。

“哟,我倒真是看上了,如果你不怕吃醋,我可抢了啊!”程小凤呵呵一笑,朝杨晨做了个鬼脸。

我随应着笑了笑,顺手抄起身边的报纸翻阅起来,任凭她们嬉闹。

程小凤说:“今晚都别走了,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也很空虚,今天正好陪陪我,晚上我们在家做饭吃。”

杨晨说:“太好了,谁来下橱?”

程小凤说:“大家各做一个菜吧?”

杨晨说:“没问题。”

程小凤叫了我一声,说:“何从同学,你喝什么酒?”

“有什么就喝什么,我对酒不挑剔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