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实验小学门口已经排起了汽车长龙,远远看去颇为壮观。

林朝夕内心汗了下,表面上还得一本正经地说:“对,我觉得很简单啊。”

上百课内容,上千套公式,她是重生开挂没错,但不代表一个22岁的她真能有十足把握做到所有知识点滴水不漏。而有短板就意味着,如果考到这一内容她做不出,就铁定进不了夏令营。

“夕,夕哥!”小男孩跑进来,谄媚地蹲在她面前。

“但我没答应要教你数学。”

握着手机在上风口等,她点了他们惯常会点的东西。可东西都烤了一半,新村门口还没有老林身影。望着黑而寂寥的铁门,林朝夕心中骤然腾起不良预感。

聊微信时老林还在家,如果老林没有从后门离开,最大可能还在家……

电话那头是她实习学校的教务主任,一位非常热心给实习生介绍对象的领导。

而阿尔兹海默症患者时常无法分辨哪间才是自己家门,所以可以在门上做特殊标记,帮助他们分辨。

特别想得到什么、完成什么的想法,从来都没有。

她礼貌地敲了三下门,听到里面传来院长妈妈的“请进”声,才推门进去。

甚至包括林朝夕都有种心里咯噔一下的感觉,也不说不清是为什么。总之天生有人很能镇场子,裴之大概就是这样的人,12岁是,22岁更加是。

这时,裴之开口了:“公平起见,下面是不是应该换一下?”

电话那头是她实习学校的教务主任,一位非常热心给实习生介绍对象的领导。

有风徐徐而来,她向裴之道谢,将被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没什么理由再赖着,就转身离开。

短短几分钟路程,林朝夕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性。

窗外是被雨洗礼过的城市,街道茫芒然,耳边是主任的教导。

得救了……

三十倍可能不行,三倍大概还真没问题。

好嘛,果然是下马威。

爱是什么鬼,林朝夕只能笑。

“他们弄的!”实验小学的小兔崽子们告黑状非常快。

林朝夕取1,剩224,报数:“3。”

“啊?”

当时,他们正站在公园管理处。

章亮打了个激灵,低头假装背好书包。

“检查!”

因此在那么几天里,她一直见缝插针看书,语文英语包括数学课时,她都在翻奥数课本。各科老师都批评她,不过小陆志浩她妈也就是班主任许老师护短小能手,各科老师告状都被打回了事,以至于考前最后一天时,她干脆把奥数书摊在桌面上看。

其实不用院长妈妈介绍,之前对方要收养林爱民的时候,小林朝夕就和小林爱民偷偷看过这对夫妇。院长妈妈挑人特别严格,宁愿养更多的孩子,也不愿把孩子随随便便送养,所以这对夫妻肯定什么都好。

“……”

林朝夕扑腾了两下,很不甘心地冲陆志浩挥手:“你走开啦。”

公园里这一角出现了难耐的静默,小学生平和地看着一个脸色铁青的大人,所有人心中的天平却缓缓倾斜。

说罢,他举起一本小册子,铜版纸封面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在他右手边有个女人收钱,收一张钞票给一本“秘籍”。已经有老人开始交钱了,小胖子陆志浩同学咽了口口水,攒紧钞票,盯着那本“心算王秘籍”,像在做着什么最后挣扎。

“但我答案是对的,你也不能全批我错啊。”林朝夕说。

“陆志浩!”讲台上,刚进门的女教师气的脸都白了。

“我……我没有出卖你!”

当时租房中介在讲“专诸”的故事,吹嘘这条巷子历史悠久,老林就感慨了句“附近原来有河,刚没看到诶”。

只是这次,她不仅没有妈妈,还没有爸爸。

在她脚边,是一整盒粉笔。

“你怎么在这儿?”她选了不出错的句子,试探问道。

虽然从头到尾,裴之始终平和有礼,从不会高高在上。可她原先来前充盈起的少女心,却变得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