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理解的说:“所以你想预支军饷?”

阿妮不理我,她鼓着腮使劲儿地吹了一口气,她想把那个空烟盒吹到地上,可是因为距离比较远,阿妮吹了半天,烟盒纹丝不动。

我拒绝着:“我不坐车了,我能走……”

远远的,一个身穿军服的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几个行刑队的士兵正站在四周,装备将尸体抬上卡车。

这是让这个男人难堪又悲愤的现实,男人抱着头堆坐了下去。

“临勐每天都要清理出去好多饿死的人,我听街上人说,掩埋队都要忙不过来哩。”

我坐在椅子上瞪着黄文烈的后背:“团座,您别让我猜谜了成吗!”

黄文烈不理会我的激将法,他只是语气平静的说:“这件事我会去处理,你不要管了,这两天你也不用在团里,回家去看看吧。”

段彪毫不在乎:“那好啊,你们不是想要赔偿了吗?想要赔偿就乖乖把老子们送过东岸去!”

“真是太感谢你了,上官医生。”我再一次的由衷的表达着谢意。

日军甚至拉来了一门九二步炮,这种炮因为体积小,机动能力强,一直以来都是非常让我军头疼的武器。

“哎呀!”

我其实没有他们看上去的镇定,我只是忘记了开枪,我被自己过多的杂念带去了遥远的过去,哪怕是我正身处危险的战场上,也没有让我的习惯性走神儿不发生。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滚落了几滴眼泪:“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们都被小鬼子给祸害惨了……”

段彪几下就翻出了装着重机枪的木箱子:“来两个人,把机枪给瘪犊子机枪手送被窝里去!”

汪庭岳慢慢坐在了凳子上:“我这次来是特意传达军部的指示的……”

段彪的思路与众不同:“那就是说,那些美国佬顾问团啥的,也都是收费的?”

英慧先是惊讶地望着我,尔后迅速羞红了脸:“安大哥,这样子羞人的话,你也讲得出口哩。”

“大雨天也不让人消停!……”我起身去拿斗笠,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我叫住那个传令兵:“等会儿!你说团长请我过去?”

在漂泊的军旅生活,尤其是在刺刀枪炮下,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后,慰藉心灵的最好方式,莫过于一封来自远方亲人的信件。

现在的怒江两岸除了偶尔的冷枪冷炮,基本上已经陷入了僵持对峙的局面。

“你不要我去,我就不去。我就是担心你,前几天你们那里打枪打炮的,我都去庙里拜了菩萨,保佑你你平平安安的。”英慧边说着边去开始忙活着准备饭菜。

“校准完毕,团长!”

“噢,明白。”

丘八们吃惊的望着我和团长斗鸡一样的怒目而视,段彪跑过来拉开我,给黄文烈陪着笑:“团座,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安子这也是为了咱们团的弟兄们着想……”

我端起茶喝了一口:“嗯,茶不错,温凉也刚刚好。”

这等同于不想说,段彪就很气结:“你就嘚瑟吧,有你哭的时候!”

进入了五月,天气转暖。

汪参谋长转向正在操练的丘八们,感叹着:“这一眨眼,我也有大半年没带过兵了,看着他们的生龙活虎的,真是倍感亲切啊。”

“死的死散的散,都没了……”毛小豆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我站起身陪着小心:“黄团长,您多心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中尉,哪还有什么资格挑拣部队,我是确实有事要去贵阳。”

我报了自己部队的番号:“兄弟,你看这些壮丁归根结底其实都是自己人,将来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弟兄,哪好这么绑猪绑羊一样让老百姓看笑话。”

我小心的后退着,在它快要爬到我的手上时,我大叫一声连枪带蛇抛了出去,毒蛇摔在了地上受了惊吓,迅速游进草丛里不见了。

朗达皱眉:“桥都已经炸掉了,想要过河就只有渡船了,可是天水河面无遮无挡,你上了船可就成了小鬼子的活靶子哩。”

那条瘸腿狗第一个出现在我的枪口下,我烦透了这条遭了瘟的狗,我调整姿势等待它停滞。

“我不知道,总之我得去一趟!上面问起我,你就说打散了不知道哪去了。”我拍了拍段彪肩头,然后悄悄从队尾溜出队伍。

英慧奶奶恍然:“哦你是担心你父母的态度?这你倒是可以放心,我这孙女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可要说比别家的女子差,嘿嘿,那可是没得可能。就算是你们北平,像我家英慧这样的好女子也是不多见吧?”

毛小豆立刻做出发誓的手势:“我要是瞎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回头看过去,是毛小豆在哭泣,两个人同龄又是朝夕相处,这样场景让他心碎。

武器更是缺损,七九步枪在我的连已经算是好枪了,更多的是老套筒的汉阳造快利这样的老爷枪。身为连长,我持有全连最好的武器,唯一的一支中正步枪。

我在心里叹了了一口气,这家伙确实不适合当兵,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过淞沪会战的。

“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马顺的机枪组训练,如果你要是连一个副射手都做不好,那你也不用在部队里混了,卷着铺盖回家种地去吧。”

英顺唯唯诺诺的答应着,退了出去。

ps:还是恳请诸位大神们继续支持新人新书!谢谢推荐票,谢谢加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