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将来你做什么样的决定,你都要记住,舅舅会一直支持你。”

废话结束,他想起正事来,“东盛那边最近好像有动静,他们像是打算往滨湖新区那一块开,你怎么看?”

芳菲觉悟过来,早就感觉晴朗和这个周医生之间的关系不简单,现在看来,分明周医生是对她有意思的。而晴朗那个傻丫头,难道这么多年过去,心里还藏着那个人?明知道没有可能,为什么她还是如此死心眼地固守这么多年呢?

脑科,会是什么病?还是纯粹只是有钱人的富贵病,跑来这里休养一下?也不太可能,正常人要休养,也断然不会挑医院这样的地方才是。

芳菲不太上心地应:“你的初中同学,省立医院的那个脑科医生?”

芳菲看了他一眼,嘴角一弯,回了他一个嫣然的笑,然后低身坐进车里。

芳菲见说不动他,索性作罢。反正怎么闹都是他的事,她管不着就干脆不去理会。日子久。了,他的那点热情总会消退下来的。

她回了他一个疏远的笑,“项总,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之前倒是有工作人员的车开了过去,友善地招呼她上车,她以不顺路为由回绝了。现在眼看天色将黑,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心里面不免一阵怵。

黎晴朗想到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也委实觉得没意思,索性跟着一起收拾起东西,一边道:“外人看着你们这一行风光,其实也不尽然,领导一话,一样得鞍前马后听从差遣。和我一样,命苦啊!唉!”

自然是没有来过的。否则她也不会受了这趟出行的,而把自己陷入眼下这样自我矛盾挣扎的困境中。

“我也是第一次来。”她卡上墨镜,转过脸假装欣赏四周风光。

过了一会,身旁却是一阵令人困惑的安静。他不是一向能言善道且喜欢找人说话吗?怎么突然停了,睡着了?

假装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看到他也转过脸,看向船外方向,脸上显露的是她所陌生的沉静之色。

可是下一秒,他却又再次开口了。不同与平常,这一刻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有点沉,他说:“希望你没有讨厌我。”

芳菲的心“咚”地响了一声,分明听见自己心里某样情绪绽裂开来的声音。

她低下眼眸,细声回了一句:“我不讨厌你。”

他回过头来,看着她,淡淡一笑。不似平常的轻佻,也不似平常的调侃,而是很纯澈很真诚的一个笑。

芳菲愣了一秒,将目光转向另一边去。

白天玩了一天,难得大家兴致仍旧那么高,全对明天西湖周边的景点之行充满期待。

吃了晚饭洗完澡,芳菲就躺在床上看电视。旁边的小姑娘在给同学打电话,语气里全是兴奋之意。二十出头的年纪,看什么都是带着阳光向上惮度。不像芳菲这个年纪的人,玩了一天下来,唯一的感触就是累得骨头都快断掉似的。

有人敲门,芳菲穿上拖鞋走过去,随口问着:“谁啊?”

对方应了句废话:“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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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出声音,不过她还是拉开了门。

门外出现的,是项华南熟悉的笑脸。

白天的时候,芳菲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所以后来一直都没有理他,任他说什么话题她都是哼都不哼一声。以至到晚饭的时候,他还关心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舒服?”

这个时候他出现,又是想做些什么?

她扶着门把,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只是简单问了句:“有事吗?”

他显然也不是为了串门而来的,挑眉道:“天气不错,出去走走吧。”

芳菲想也未多想,直接拒绝:“抱歉,我有点累,不去了。”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眯起眼睛看着她,然后道:“难道你真抵厌我?”

又是这样的眼神,又是这个话题。

芳菲看了看自己的脚下,作罢道:“你等我一下,我换双鞋。”

月初的时候,月亮还只是细细的一道银钩,静静挂在天角边上。

西湖边的南山路上却是人流穿梭十分热闹。

像他们这样一男一女走着,很容易就混迹进了情侣的嫌疑里。路边商贩吆喝,路过花店门口,老板还在那里招呼一句:“先生,不买花送女朋友吗?”

项华南像是来了兴致,看着芳菲笑道:“你肯收吗?”

芳菲拿眼睛斜他,一本正经地回道:“收!收了之后再扔西湖里去,那种感觉一定不错。”

他朗声一笑,摇头作罢。

继续往前走,断桥已然在眼前。

他征询她的意见:“要去那里走走吗?”

芳菲看了一眼,摇头道:“好多人,还是算了吧,我们就沿着南山路走走,挺好的。”

他也没有反对,只是笑了笑,说道:“你们做电视这一行,不是应该习惯了面对热闹的场面吗?”

说的是没错,但那都是为了工作,她即使不喜欢,也要强打精神撑下去。现在是私人时间,没道理还要她再委屈自己的性格。

“正是因为热闹的场面经历多了,所以才会觉得厌烦。”

路边出现了一间造型别致的房子,是一家很有名的连锁冰淇淋屋。芳菲下意识停下了脚步,看着玻璃房子里面那些络绎穿梭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