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战国中期以来,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的风气就已经在各国盛行,例如梁惠王一见到孟子,便向他请教富国强兵的办法,而非修身养德的功夫。受此风气影响,儒家被批评为“迂阔”,即迂腐而不切实际因而被边缘化,这一点在法家主政的秦国尤其明显。

荀子的师承关系不是很清晰,有人说他是子夏之学的传人。荀子学识渊博,曾经应邀前往稷下学宫讲学,并三次当选“祭酒”,也就是相当于今天国立大学的校长。关于稷下学宫,有必要稍作介绍:战国时期,齐国偏居东方滨海之地,民风华丽,好玄谈天下,议论国事。齐国的几代国君齐威王、齐宣王都很开明,为了广招天下才俊之士,专门在都城临淄的稷门附近修筑学宫,聘请和奉养天下有名望的学者前来讲学、切磋。这些学者倍受优待,住的是高门大院,身份与卿大夫相当。这个学术胜地历时上百年,被称为“稷下学宫”,当时天下不少杰出人才都曾到此游历。

获得“天爵”的过程,正是“养浩然之气”,充扩恻隐、羞恶、辞让、是非四端之心的过程。孟子还指出,“养浩然之气”应顺乎人的天性。人的天性是自然而然的,所以,“养气”也应该是一个顺乎天道自然和人性本真的过程。孟子反对人为武断的做法。为此,他讲述了广为后世人知的“揠苗助长”的故事。

除了“恻隐之心”外,人们还具有“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等其它善端,合起来就是“四大善端”。这四种善端是人的天生禀赋,也是“性善”的根本。那么,这四端究竟是哪四善的端呢?孟子说:“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恻隐、羞恶、辞让、是非等四心,分别是仁、义、礼、智这四种善德的端始和萌芽。换言之,如果我们能把这四心充实并推广开来,就能培养出仁、义、礼、智这四种善良的品德。

《中庸》集中体现了子思的思想。子思将“中庸”从伦理道德规范推及到价值本体的层面,提出“中和”的重要范畴:“中”是“天下之大本”,“和”是“天下之达道”;只要能够“致中和”,就能让天地万物各安其位。同时,子思还将“诚”提升为道德觉悟的枢纽,“五行说”在子思这里也能找到源头。

子张也是孔子的晚年弟子,被韩非子列为“儒门八派”的第一派。子张原本性格有些偏激,考虑问题爱走极端。孔子注意到这点,便有意识地提点子张改正。为此,孔子特别向子张讲述了“忠信笃敬”的道理。子张深受警醒,便将孔子的话记在自己佩挂的腰带上,时刻提醒。此后,子张与人交往就能够做到宽宏豁达,“尊贤容众”。子张比子夏年少四岁,曾同时在孔子门下学习。相传孔子去世后,子夏的一个学生见到师叔子张,便向他请教“交友之道”。子张反过来先问道:“你的老师子夏是怎么告诉你的呢?”学生回答说:“老师教导我们:对于值得尊重的人,就可以和他交往做朋友;对于不值得尊重的人,就离他远一点。”子张听了,很委婉地批评道:“我当年从老师孔子那里听到的,和你的老师教导你们的可不太一样!我的老师说,一个人处在社会上、与人交往,先要尊贤,对于有学问、有道德的人,我们要尊敬他。但是,对于那些没有道德、没有学问的人,又该怎么办呢?我们要包容他,勉励他向善。倘若我是一个有道德、有学问的君子,那么,对周围的哪一个人不可以包容呢?倘若我是一个没有道德、没有学问的混蛋,那么,不需要我去拒绝人,人家就已经先讨厌我、离开我了,何必还要去拒绝别人呢?”可见,子张倡导与人相处,要做到“犯而不校”,不计较恩怨。他也被人称为“古之善交者”。

其实,孔子去世之后儒家出现分化,有着一定的必然性,而且这种分化对于儒家学派的孕育完成具有正面意义。

但孔子并没有将“仁爱”局限在宗族关系上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血缘亲情层面,而是将“爱亲”推向“爱人”、“泛爱众”的层面,把家庭伦理推扩、上升为社会伦理。他把“孝悌”原则作了进一步推广、扩大,由有血缘关系的人而推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由宗法血缘关系扩大为一般社会关系。在他看来,一旦统治者实现了孝悌,那么民众也都会讲“仁”了。

孔子传授给弟子的种种知识、技能和智慧,构成儒家思想的主要内容。孔子本人博学多才,主要教授弟子“六经”和“六艺”。“六经”指《诗》、《书》、《礼》、《乐》、《易》、《春秋》,这是上古文化的重要遗存,是儒家思想的重要载体,也是孔子教育的重点。“六艺”则是礼、乐、射、御、书、数等六项技能,是过去贵族子弟必须学习和掌握的基本能力,同时是他们参加官员选拔、获得上级赏识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