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啊!”顾夕止故意拉长音调,心底却暗自松了口气,幸好父母离婚后她没有跟随父亲,否则一生就被这传统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给毁掉了。

“洛释……”她无奈地转过头,微黄的灯光下洛释正仰着脸注视着她。他瘦了,眼底尽是疲惫,灯下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他就那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带着一点点的失落,一点点的不甘,一点点的无奈,一点点的乞求以及满满的深情。

“她……”

聂往头正,颈直,沉肩,挺胸,直腰,敛臀,上肢舒展,下肢稳定,一切都是按照顾夕止教的口诀来练习,“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的是武功,不是武力。”她用力也推不开丝毫,只好无奈地叹息。

“赫!”书刚移开便看到聂往微侧着身子坐在她对面的沙中,脸色不好地望着她,赶紧将书移回去蒙住脸。

“耶。”

其实是她错了,她不该轻易地相信这个出尔反尔的男人。

“捏住你的手不放的那个男人呗。”

“离我远点。”再靠近她又会阵脚不稳,临阵倒戈了。

“孩子都这么大了。”他开始想捏人了,十指大动地捏上女人的脸,他还没报复顾夕止呢,她怎么就可以结婚了?

自从三年前外公去世,她就接手顾家的武馆,没想到自己的确不善管理,眼见着武馆一天不如一天,差不多就要关门大吉了,恰好在电视上看到大肆吹捧的武术比赛,胜利者不仅能名扬万里,更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奖金。唉,如果拿了第一,她就可以重新装修武馆那破败不堪的门面了。只可惜去报名时,人家言明要五万块的赞助费。唉,明知道这好比抢钱,可是周瑜打黄盖,原挨者都乖乖交清了所谓的赞助费。

“嗯嗯,当然。”她有些心虚地低头。

顾夕止接过来看了一眼,吃惊道:“明阳哥什么时候跑去做餐饮业了?”

车内非常拥挤,顾夕止握着把手闭目随车的惯性来回晃动。习武之人要求站如松,坐如钟,睡如弓,如果父亲还在,看到她这种站姿肯定又会唠叨一番了。

“咦?你们跑什么?”她真如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吗?

她现在可不是叶家人,没有任何继承权,所以一切的流血事件最好是离她越远越好,她只要安安静静地照顾好顾家武馆就好了。

“阿止,你最近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全。”他转头望了望一旁的聂往,叹道,“有他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

毕竟叶家内部的纷争不想牵连到这个女儿,叶天奇当年是入赘叶家的,与前妻离婚然后再娶,慢慢地接管叶家企业,将原本青黄不接的生意做大做强,这令叶家正统的继承一直不甘心,这一次更是将脑筋动到他的女儿叶明朗身上。若不是当时明朗刚好与会武的顾夕止在一起,恐怕真的会凶多吉少了。

叶天奇叹了口气,接着说:“如果,你觉得……”

顾夕止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即打断他的话:“好了,我知道了,我的武馆是一定不会关的。老爸你也快回去吧,免得被人说闲话。”

“阿止,你……们什么时候结婚,通知我一声吧。”看了看女儿身边的男人,身为家长的敏锐的预感嗅出两人间不同一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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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夕止脸红,“谁说我要结婚了。”

身后的聂往脸色一变,握紧顾夕止的手将她拉入怀中,然后向叶天奇笑道:“到时候还要请伯父您当主婚人呢。”

“喂,我……唔……”抗议被一张大手捂住。

“伯父好走啊。”

叶天奇暗自叹息着跨出大门。阿止跟聂往,阿止跟洛释,究竟哪个才是她的爱人?早上秘书将阿止跟洛释做封面的杂志拿出来的时候他大吃一惊,因为女儿受伤住院他竟然不知道,而且似乎在与一个红星谈恋爱,可是等到顾家武馆看到的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曾经跟聂往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他对这个年纪轻轻就叱咤商场的男人颇为看重,当他握着阿止的手跨入大门的一刹那,叶天奇就明白了,这两个人的婚期已近。

看着父亲走出大门顾夕止才挣扎着从聂往的大掌下逃出来,“你做什么?”

“你不想跟我结婚?”聂往生气地盯住她。不认为经过那些事后她还有机会选择其他人。

“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她反问,心底忿忿不平地想,这个男人真是不可一世,连婚都没求,就想结。

“莫非你还在想着别的男人?是洛释?”

“咦?”她什么时候说过有别的男人了。

“顾夕止,”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压低面孔逼近,“你告诉我你在想谁?”

咦咦咦,又来这招美人计。她闭眼坚决不看不受蛊惑,可是眼睛闭起来全身的感觉却敏锐地竖起了触角。

聂往温热的呼吸喷在顾夕止的脸上令她不住地轻颤着,忽然眼角瞥到门外一角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即搂紧面前的女人,哄诱道:“夕止。”

“干……干什么?”不敢睁开眼睛,拼命后仰以避开亲密的接触。

“我们都那样了,你还害羞什么?”这么说时眼睛瞄到门外的身影明显一滞。

顾夕止无语默认。

“夕止,嫁给我吧。”

顾夕止仍然不说话。

“你不愿意?”他要生气了。

“不……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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