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自己有求于她的缘故吧?”荀笛勉强定住了神,对自己的反常终于下了一个比较符合实际的结论。

楚若影上楼拿好医囊跟着荀笛出了门。

楚若影扫视了一周,一群人全死命憋住笑,只有楚小白随便笑得抽抽的样子,楚若影扔了他一个眼刀,凑近荀笛的笑容假得令人毛骨悚然:“不好听,换一个。”

“这陵县城内,谁不知道楚小白天生力气大得惊人,不要说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是两三个不是他的对手也是正常的事,你不知内情,就胡乱说话,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识相的闪到一边去,别妨碍我等办差。”卢中海有些气急败坏,恶狠狠的吼道。

陵县有两年没有忤作,这两年都是楚若影义务替县衙承担忤作的工作,帮了卢中海不少忙,所以胭脂才这样说,而卢中海看见楚若影心里多少也有些愧疚,说话声音小了很多:“若影,你家小白打伤了张家的三少爷,张家已经告上县衙,我这也是奉命而行。”

这声音很轻,可是楚若影的心里却如受重棰,她低着头没有抬头,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在心里不停的想,不可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自己因为楚小白的事神思恍惚了。

她这样坐了一会儿,慢慢从怀里拿出一个泛着暗紫色光芒的手环来,默默的看着,黯然神伤。

“也不是非要去那个私塾,要不你随我回洛城,我给小白找个好老师。”南都齐好言相劝,也有点混水摸鱼的意思。

楚小白老老实实的蹲了一个时辰,天已经阴暗下来,动作开始有些变形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说话声:“哟,小白又怎么惹到你娘了?”

正好绿玉走进来听到,连连点头:“对啊,胭脂姐说的对啊,楚姐姐,你就不要逼小白了。”

“完了,完了,这次死了。我死也不出去。”

仔细检查过后,楚若影把人扳回原位,依旧盖上薄被:“她中了毒。”她抬头看了一眼荀笛,“我要给她服一点解毒药。”

“好。”荀笛想也未想就点了点头。

楚若影惊讶的睁大了双眼,没想到他什么也没问就点了头。

“一路上已经看过很多大夫,都没有效果。”荀笛仿佛在为自己不假思索而出的那个“好”字做一个解释,给楚若影一个解释,也是给自己的一个安慰,的确很奇怪,太轻易就相信了她。

楚若影似是听见又似是根本没有留意他在说什么,低头打开自己的医囊,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来,放进床上女子的嘴里。

随后,她起身走到书案边坐下,提起了笔,想想又放下,站起身来。

荀笛一直跟她走到桌边,见她坐下又站了起来,有些不解,看她的架势胸有成竹,原以为要立即开方,结果…真摸不清她的行为思路。

楚若影大模大样的喊过来楚小白:“你写。”

竟然让一个五岁多点的小孩代自己写方子,荀笛有点晕,楚若影对他呲牙一笑:“字写得不太好看。”

“我不在的时候,你还不是自己写……”楚小白嘴里嘟囔着,不情不愿的坐下来。

“你娘我养你这么大,让你写几个字怎么啦?”楚若影瞪着楚小白。

“我写,我不正在写吗?”楚小白慢条斯理的把墨又研了研,坐下撩袖执笔的动作有模有样,大眼晴忽闪着看着楚若影,“写错字不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