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公子气势如虹,赵构如果常规撤步躲开偷袭不成问题,关键是地上腿脚酸软的蓝珪动弹不得,一旦躲开他的小命十去七八。他丹田聚气灌注臂膀,硬生生撼上了9竹的掌风。

“有件事情如果你办的好,说不定本王会在太子面前为你开罪一二。”赵构蛊惑道。

赵恒看在眼中记在心头,隐隐有了接洽的方式。宾主落座蓝珪候下三个粗瓷茶碗,里面浮着两三片陈旧的茶叶,陈邦光坦然受之。赵恒从宫中降生一直锦衣玉食,况且看茶sè不知道自己这九弟用来招待过多少人了,难以下咽。

休息只是赵构的托辞,仆役们散去的空隙他穿出屋子的后窗,几个起落出康王府的管制范围,独自一人在熙熙攘攘的汴都街头游荡。

即使被赵构呛得哑口无言,康履不忘查找二人违制之处。他平ri和侍女斗、和蓝珪争业已练得几分ing巧,扫量过箭壶和假山现康王的羽箭少了一支,“殿下,怎地壶内少了一支价逾百足实数一百钱称为“足陌”或“足”的金箭,莫不是被狗才蓝珪shè过墙了。”

“现在是哪年哪月哪ri、在位的皇帝是谁、我又是什么身份。”赵构看到自己问出的三个问题让中年人面有郁结,连忙改换腔调,“夜里辗转反侧昏了头脑,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赵构天赋异禀生来具备神力,时常和守卫宫廷的禁军角斗丝毫不落下风,经调教后指力更是渐涨在宫内有入木四分的雅号。只是徽宗喜好诗文风雅,对于九子的出众之处不甚注意罢了,致使他泯于其他平庸皇子。黑脸汉子没有抵过赵构的力气,扔下烧鸡一并缩回了黑漆漆的手。

兄弟哇哇怪叫,黑肤儒生终于有所动作了,“庶子尔敢。”听动静就知晓是个从未吃亏的蛮横主,展开山水小扇飘飘如仙遗世duli。

果然有主角气息,虽然不是很确定儒生就是梁山的黑面三郎,赵构还是被他傲然的气质折服,怪不得驾驭百员天煞、地罡型悍将。

“很抱歉,我的侍者打扰了先生用餐,某赵构在这里赔礼了。”他自觉理亏,双手抱拳先给对方赔礼。

儒生意外顿了顿也拱手回礼,“在下宋三,这是我妻弟李怀。”

“久仰久仰。”,赵构微微泛起惊喜,儒生应该是水泊梁山竖起义旗的呼保义宋江,他身旁孔武有力的黑铁塔李逵无疑。赵构真有种瞌睡遇上绣花枕的感觉,熟稔地拉过宋江和李逵摊开木凳上的狼藉,请上座位。

宋江措手不及半屈半就到了赵构的身旁,李逵认死理请开蓝珪才挨着哥哥坐下。四人重新点了佳肴美酒,盘子重重叠叠摞成小山。酒是开心良药,几杯下肚气氛热络起来,宋江没了拘谨与赵构频频相敬。

欢笑之余,赵构问起宋江因何入京,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宋江也有此意,借助本地势力打探消息、走通门路。

宋江和李逵路引上的身份是押运粮米的行脚商人,道是初次进京瞻仰李师师绝代风华想要见上一面,向赵构打听有没有接洽的人或者沟通的渠道。

“有倒是有,靡费颇多。”赵构蹙眉低吟,让人觉得棘手异常。

“钱财不是问题,只要能见上一面。”李逵火急火燎地抢白,生生阻住了宋江的矜持。宋江答不是不答又冷了场面,分开扇面遮住嘴唇,私下里呢喃使李逵保持理智。

“钱财乃是浮云,汴梁最不缺的大概就是这些了。对汴京第一名i李师师而言,非诗歌书画不能打动。”赵构为两个山东来的汉子恶补,保持梁山兄弟的与时俱进。

“有道理。”扇骨猛地合上,宋江点头道。

“好生恼人,还有不爱钱财的婆娘?”李逵绞尽脑汁试图去理解哥哥和赵公子的想法,末了认输投降,还是酒肉来的实在。商议阶段很快过去,宋江坚定了赵构的提议,决定酒后去附近的文斋、画院采购品味特别的书画。

四人酒酣,木梯混合刀鞘细碎的铁片声传来。李逵ing觉抚上腰间的利刃,随时应对突事件。宋江神情严肃,放下酒杯疑视依旧笑语风声的赵构。

楼梯口进来两个披挂整齐的武卒,观望中找到了饮酒的赵构,低声下气地走到近前,“王爷,您在这呢。”

“人抓到了么?”

“暂且没有线索,不过康履康管事给小的传话说郓王到了,请您回王府。”武卒气喘吁吁喉咙干涩,豆蹦似的吐字。

“贼子安敢抗命。”康履到底没有服顺,不仅没有拦住郓王反请入府。

一旁静坐的宋江和李逵当时蒙了,原来陪吃陪喝的赵公子还有亲王的身份。李逵惊讶宋江欣喜,等着赵构打掉武卒慌忙起身拉着李逵见礼,“宋某冒昧扰了王爷,惭愧惭愧。”

赵构扶起他们,“宋兄、李兄见外,琐事缠身先行告退,下次有机会再一醉方休。”说完,扬长而去。

宋江请过当差的武卒,许了银钱打听离去公子的身份。武卒见财,为其一一叙说。

“九王爷啊。”手中杯酒索然无味,“李逵别吃了,收拾好东西随我跟去看看。”

李逵舍了满桌美味,掖好背囊跨步离桌,“劳什子王爷忒不仗义了,酒钱推脱给洒家垫付,凭的没由头啊。”

“人家屈尊与我等草莽同桌已是天大的面子,今后外出你要管住口舌,莫要逞一时快感误了卿卿xing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