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头只有一点点晕,不需要她帮忙也能自己处理得很好,但是她都自己开口说要帮了,不让她帮,好像很傻吗?

任筱绿一听,想像除夕夜他一个人窝在饭店房间的情景,觉得这未免孤单得可怜,脑海里于是冒出留他下来过夜的念头,可是……

“哦……”母亲眼睛瞪大,点点头,笑著追问:“什么样的女孩子?几岁?做什么工作?什么时候认识的?她自己一个人怎么行,带她一起过来吃饭,妈顺便认识她。”

任筱绿挑起一边秀眉,故意把下巴括得高高的,挑剔地看著他。“既然你的那本字典查不到‘放弃’,我想可能是瑕疵品,你应该再买一本新的。”

两人同时装忙,就是不敢对上任筱绿的眼,心虚啊!

他打定主意了,他要帮忙分担筱绿肩上的重担,她是单亲妈妈也好,吓不跑他的,他这个人脾气虽然温温的很好商量,但一旦认定了想照顾的对象,是会变得很执著的。

就在她认真反省之际,韩永在忽然开口。“可以请你把筱绿上班的地点告诉我吗?”

或许,用更自私、更有心机的角度来想,他不收钱,两人之同便还能有牵连。

韩永在不是霸道跋扈之人,他的吻温柔呵宠,那个吻只要她肯闪一定闪得过,可是她不但没闪,甚至还一度响应?!

他跳下地塘,这个池塘他很熟,深度只到他的大腿中段,不必担心会有危险,他比较担心的是佳人会吓坏。

“天啊!美……”过了许久,任筱绿才找回自已的声音,她还以为她已经在卢逸澄求婚的那一夜见识过最美的萤火虫飞舞场面了,想不到韩永在后院的景泉更让她惊艳。

“嗄?!”任筱绿错愕地张嘴。他看过她哭?怎么可能?她的泪几乎在两年前卢逸澄飞机失事那时便已哭干,印象中最近一次哭是在同学会那一晚,而那一次纯属失控。

她确卖需要留下来,因为她无法在没找到戒指的情况下全手离去,她心里感恩韩永在大方主动提起,他提供给她太多的方便和协助,若不是他,她现在可能因为中暑聋倒在田里没人现。

没多久,好像有人抱起她,因为她觉得身体忽然变得轻飘飘像是浮在云端,而且这朵托著她的云幸幸地搂紧她,像是不愿放开似的……

这个说法让他的心动摇,确实,他也觉得任筱绿看起来很缺乏温暖的样子,他不由得幻想著,当她拥抱温暖幸福时,那秀致清冷的脸庞会绽出什么样的先芒。

她快步走到温室咐近,在昨天天傍晚曾逗留过的地方蹲了下来,手上握著捡来的小树枝,低著头张大眼睛,在地上拨弄寻找。

那女子一看见任筱绿,立即开心地蹬大快步走向她。“筱绿,太好了,真的遇上你了。”

这只马尔济斯犬是两年前未婚夫卢逸澄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把小熊当成自已的小孩一般宠爱。

“欸……”她尴尬涩笑。

韩永在的家很朴实,没有华丽装潢,处处散著古意,而且如他所说的一样,屋里头也满是百合花的高雅香气,她很喜欢。

真的很美,最纯洁高贵的百合花绽开的姿态也不过如此。

不用他指出来,任筱绿当然也知道是她跨坐在他身上,她也不愿意好吗?问题是两人勾缠的地方解不开,害她又旁又急。

“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帮--”小货车的驾驶一停车,她急忙开口,话才说到一半,却现对方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韩永在忍不住看了又看,从到柜台买咖啡到离开店面坐回车上,都还无法移开视线,那张无助垂泪的脸庞严重地延误了他启程的时间。

说著,把她的手拉到唇边,吻她的手背,又吻她的掌心。

今晚,女同学独自前来参加同学会,说男同学要加班赶不过来,谁知道男同学其实是借故不来,忽然来个临时现身,又情商主办的同学帮忙,请餐厅配合播出求婚音乐,让当年的大学同学当见证人,上演一场求婚记。

“守护小天使?”任筱绿惊奇地张大了嘴,不太懂院长的意思。

“现在?”任筱绿奇怪地挑起一边的眉。在这冬季的尾端,田尾的夜晚没有夏季的萤火虫可以欣赏,黑压压的一片很阴森,而且下午的时候还下过一场小雨,晚餐前不久雨才停了,外头的草地都还湿漉漉的,池塘边肯定也是一片泥泞,这时候去散步不是自找麻烦吗?

任筱绿疑惑地问:“你吃得很饱吗?”

他说要消化一下,可奇怪的是,她觉得今晚韩永在吃得心不在焉,一直看向畬外,问他在看什么,他只说是在看天气,怕又会下起雨耒。

他今晚真诡异,有没有下雨很重要吗?吃得这么不专心压根儿就没吃饱吧?怎么还需要散步消化一下?

“对!很饱!”他紧张到乱扯谎,压根儿没现任筱绿有注意到他的进餐情况。“动一下比较好消化。”

看他这样一定有鬼!这下子任筱绿想不怀疑他都不行了,只是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也好,我们就出去走一走吧!”她暂时不拆穿,等著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她起身要往外走,却见韩永在顿了顿,说:“等一下,我……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嗯哼!”任筱绿点头,看著韩永在,眼尖地现他边往洗手间走去边伸手掏口袋里的手机。

她太好奇了,跟韩永在交往以来,他总是坦率自然,对她不曾有过隐瞒欺骗,但今天怎么看都觉得他有事瞒著她。

禁不住好奇心驱使,她走到洗手间门外,竟听见韩永在的声音说:“好了,我要带她出去了,当我把话说完后我会举起右手,看我的暗号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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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号?什么东西啊?还有,他在跟谁说话呢?

洗手间的门把转动,任筱绿惊跳,赶紧不动声色地离开门边。

“我好了。”韩永在出了洗手间,往任筱绿走去的步伐有点不协调,同手同脚的。

然后他牵握起任筱绿的手,任筱绿惊觉,他的手心竟在冒汗?!

她狐疑地看他,心脏有一瞬间乱了节奏,感觉有什么不寻常的事要生似的。

他们走出门外,他扶著她小心翼翼地穿过湿漉漉的草地,来到后院的池塘边,然后韩永在伸手入怀里,当著她的面前掏出一个蓝白相间的纸盒。

他打开盒子,秀出里面的戒指,是一枚泛著耀眼冷光、晶亮夺目的钻石戒指。

“这……”任筱绿双手掩嘴,难以置信。

生平第一次求婚的韩永在紧张到舌头打结。

“我……筱绿……我想请你……这戒指……”他表情僵硬,嘴角抽搐,明明就是短短的几句话而已,他却说得七零八落,天啊!求婚怎么这么剌激!“唉唷!”他懊恼,伸出古手拍自已的头。“我是想问你是--”

“噢……天啊……”任筱绿忽然惊呼一声,因为放眼去,围绕在楼房四周的黑暗花圃突然出一明一灭的闪光,数量之多,美丽壮观。

那是装饰在圣诞树上的圣埏小灯泡,起玛有五百盔左右,明灭交互,这边闪、那边亮,将整个田园妆点得热闹非凡,那景象美得不似在人间。

“这是怎么一回事?”任筱绿惊喜交加,爱死了这美景。

“这……啧……搞错了。”想不到韩永在却懊恼叹息。

“什么东西搞错了?”她拧眉:听不懂。

只见韩永在嘴角垂下,沮丧地说:“我想制造一个惊喜向你求婚,本来想说等我把求婚的誓言说完,当你点头答应、也戴上戒指后,再请她们把电灯打开的,这是我想送给你的求婚礼物,结果我伸手拍头,她们却以为是暗号……”

“她们?”任筱绿一脸疑惑。韩永在伸出食指,指了指楼房二楼的阳台。

任筱绿跟著他的手指往上看,果然看见简洁和任芯宁两个人对著她咧嘴大笑,那两个听不见楼下对话的女人还以为求婚成功了,热烈大喊:“恭喜、恭喜!”

任筱绿双手交叉环胸,一脸了然地对著韩永在点点头,原来刚刚韩永在是在和她们讲电话,她们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躲到韩永在家里的?她怎么都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