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永在,我的脚被泥巴卡住,动不了。”她面露难色,泥巴的吸咐力比她想像中还要大。

只见任筱绿忽然挑起一边眉,勾起唇角说:“刚好,我想看圣诞灯泡。”

这个理由很薄弱,而且她也不觉得她给人的感觉是需要帮忙的,因为孤儿的身份,她没有人可以侬靠,从小到大一切都要靠自已,养成了独立自主的个性,她不记得自已曾在他面前露出渴求帮助的一面,哦!当然,下午在稻田里她拄著他的手臂求他帮忙那一刻例外,她当对急昏头了。

“嗯!你看起来是该好好休息。”他仍站在床迫,关心的眼眸侬然锁著她。任筱绿感到难为情,苍白的脸上浮现两抹红晕,暗示他。“可是你站在这边我没法休息。”“嗯??”他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自嘲一笑。“当然,我马上离开,我再去稻田那边看看,也许有所现也说不走。”

那先芒剌著她的眼,她开始觉得眼花耳聋,甚至反胃想吐,这对她才想起,从早上匆忙出门至今,刚刚韩永在要她喝下的那一口水是她今天唯一进食的东西。

惊觉成为客人注目的焦点,任芯宁赶紧压低音量,问:“为什么不要?难道你不喜欢筱绿?”

“老板门锁著没办法进去找啦!我看你先在温室那里找,边找边等看看老板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要继续工作了,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再说一声。”

“绿,你今天好早,你喜欢的黑咖啡我还没煮好耶!你等等,我马上弄咖啡和早餐给你。”对她打招呼的人是咖啡店店长兼筱绿干妹的任芯宁,她已经系上图裙,在吧台里工作,因为平常任筱绿总是喝过她煮的黑咖啡后才会出门上班,所以她赶紧替她张啰。

“小熊,妈咪回来了,你今天乖不乖啊?”任筱绿蹲下身,抱起一只白色马尔济斯公犬,脸上盈满鲜少在外人面前露出叼美笑容。

还好,任筱绿没有拒人于干里之外不肯回答,她只是耸耸肩,表情没太大变化,淡淡地说:“就一般的通勤上班族,在台北一家广告公司担任企划,这次是为了米的广告下来跟业主沟通,结果车子的卫星导航压根儿是在乱指示,害我迷了路,车子抛锅又卡在田沟里,接下来的你就知道了。”

韩永在拉出八仙桌底下的四角木椅给她坐,然后看了自已的下半身一跟,尴尬地说:“我……我先去换件裤子。”

看见她点头后,韩永在低著头,用剪刀,小心翼翼地解去牛仔裤上与她的裙摆纠结的地方,很快地,牛仔裤被剪出一个很诡异的破洞,露出里头的蓝白条纹男性四角裤。

韩永在苦笑了一下,委婉提醒她。“相信我,我也很想离开,可是……”他眼神飘向她跨骑在他身上的姿势,无奈地说:“是你压著我,不是我压著你。”

他比她聪明冷静、比她世故,对她而言,亦师亦友的卢逸澄教会了她许多事情,即便在他离开之后,他所授与的一切仍深深影响著她,她甚至怀疑,再也没有人可以取代卢逸澄在她心中的地位。

不用开谈、不用眼神交会,那份感觉如此强烈,他还没看过有哪个人能将孤绝的情感诠释得如此透澈。

第1章2

就在大伙儿表情惊喜地议论纷纷的时候,一名当年同班的男同学忽然拿著捧花现身,而另一名与他是班对的女同学忽然掩面尖嚷。

院长叹了口气,点点头。“恐怕是这样。”

睡在隔壁客房的韩永在昨晚因为紧张著任筱绿的情绪,翻来覆去好久之后才浅浅入眠,根本没有睡得很熟,所以今天一早,当他耳朵隐约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睡意一瞬间完全消失。

他反应很机灵地立刻弹坐起身,下床快步来打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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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马上看见任筱绿站在客房门口,手举高,像是正要敲门的样子。

“早……”任筱绿眼神尴尬地飘著,没有正跟瞧他。

“早……”韩永在关心地注视她脸上的表情,观察著是否有生气或不愉快之类的情绪,但他实在看不出来,只觉得她的脸色很不自在,眼下有阴影,像是整夜没睡好的样子。

他看了手表一眼,六点。

“你起得真早,饿了吗?我弄点简单的早餐--”视线突然看见她手上拿著车钥匙、肩上背著皮包,害他话卡在舌尖。

“不用了,谢谢,我不饿。”任筱绿视线垂下,语气僵硬。“我要回台北了。”

“现在?”感觉很急著走啊!

“嗯!”抿了抿千涩的唇,她说著借口。“工作有些报告没做完,必须在家里赶工,否则周一交不出资料就糟了。”

韩永在哪会听不出这是她的借口,他昨日怡然若揭的追求企图果然吓到她了。

“筱绿,在你回去之前,我想跟你……”他忍不住想解释。

“拖歉!我真的要走了。”她谨慎防备的声音打断他的话,坚决地表明要离开的意愿。

她担心韩永在会开口提及昨晚的那个吻,害怕承认她同样心醉于那个吻,宁愿假装一切没生过。

“这样啊……”他扯出一抹涩笑,尽管这样的局面让他胸口很闷窒,但他也不愿强人所难。“那好吧!小心开车。”面时刻意把眼神飘开、把心封锁起来的任筱绿,他也只能这么说。

目送任筱绿的车子驶离视线范图后,韩永在垮著脸、眼眸阴郁地站在门口,一副困兽模样。

他感到很苦恼,有多久没有追求过女人了呢?印象中上一次追求女人是读研究所时候的事,而且当时他还没怎么认真去追,是对方先告白的。

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打动任筱绿冰冷的芳心呢?眼前看来操之过急是不行的,瞧她,跑得跟逃难似的。

就不知任筱绿逃离是因为讨厌他?还是因为忘不了前未婚夫,心里容不下其它男人?但不管是哪一种状况都很棘手就是了。

他关上门,神情颓然地走回屋里,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来电的人是简洁。

“韩永在,怎么样?”简洁的口气级心急,想要探听八卦消息。

“什么怎么样?”相较之下,他的声音很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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