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想寻个无人的地方暗自悲悼母妃,却在御花园里遇见小喜,她比他早一步躲在偏僻角落掩面哭泣。

萧瑛悬空握笔,几次想再添入几笔,却不知该往哪里加。

“放心,我做人光明磊落,哪来的把柄?”

萧瑛说完,贺心秧频频点头,偏那里是边疆草原,又不是深山密林,不然可以找到对相熟之人,训练野战士兵……粮啊粮,真是为难人的东西……

我虚伪我惭愧我嫉妒你幸福,你这个傻瓜,不要逼我说谎话。

他一手搭上她的肩,凝睇着她的眉眼,诚恳而无半分作伪的道:“小苹果,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件事?”

她的身材娇小玲珑,脸蛋俏丽生辉,微翘的唇角上方有一颗美人痣,瓜子脸儿、柳叶眉,好看得让人心生叹服。

他随口抛出这句话,她立刻变得安静。

他把信递给宫华的同时,在他耳边轻落下一语,“王爷没有对秧秧姑娘下毒。”

“王爷会不会生气啊?”紫屏轻声问,小心翼翼地,两颗眼珠子东飘西望,好像匪谍在身边。

这天午后,他们又各据书桌一角,各忙各的。

“本王喜欢和你一起吃饭,和你天南地北的聊,挺有趣的。”

吁……跟古人讲话真累,如果在现代,她只要讲“啊人家就是美魔男啦”,大家就听懂啦,没办法,古人脑容量还没进化,不能太过责怪他们。

“不知王爷过来,有何要事?”宫华问。

贺心秧坦然迎上他的目光,释然一笑,眼底隐含温暖宠溺。“讲这个有什么意思?不管是受谁牵连,穿越都已是不争的事实,别再想了吧。”

“有力气的,理直气壮的欺负人;有脑袋的,理直气壮的吓唬人;有钱的,理直气壮的瞧不起人;谁管道德礼义,谁在乎天地良心,这个世纪里的人类,肯定是进化不足,才会缺心少肺……”

她很想跳进圈圈里,朝男孩头上巴下去,狠狠骂上几句,“死小孩,你有没有头脑,在美女面前逞英雄是最白痴的行为,这种时候要求饶、要周旋嘛,用嘴巴说得贼人手软,比把脑袋送上前、让人砍得手软来得睿智。”

“这小子倒是怜香惜玉,只可惜不知能不能活过今日,再同这两个丫头温存甜蜜。”虬髯大汉蔑笑两声,回视宫华。

听见这话,宫华紧拧双眉,这话已经不是普通强盗会说的,而是隐藏有煽动人心之意了。

“问题是,它们无法一口气收容那么多难民。”

他们齐齐走过院子,一阵风挟带雨丝吹来,宫节冷不防打了个喷嚏,他吸吸鼻子问:“少爷人呢?”

宫节向慕容郬点头,打招呼,“慕容公子。”

“大人指鹿为马,我大嫂已经承认杀了大哥……”

那宅子前头已经聚集了一堆人,房子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那种胡同里到处都有的小平房,连院子都没有,门打开,就接着客厅,半点豪华都谈不上。

她趁空又多读了几本,直到小伙计送走前一位客人,进内堂赶人,贺心秧向伙计投过去挑衅的目光,倒让伙计不敢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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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一场嚣张言论,让他看出她的“独特才华”,便想买她满口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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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哦,下药的明明是秧秧姑娘。”

萧瑛不动声色地从自己碗里夹起几片醋溜鱼,放进她碗里,她讲得兴起,没仔细看,就把食物塞进嘴巴。

不过两句话,贺心秧接收到合欢姑娘一个充满敌意的眼神,她倏地泛起满身寒栗,再次确认了眼光果然可以杀人于无形。

门关起,贺心秧才认真看看镜中的自己,不看则已,一看她忍不住捧腹大笑。

“蜀王?”那是何方神圣?

吱……嘎……两片老旧的木门,从外面被推开。

不光是她,同桌女孩也在观察邻桌女子,约莫是观察出相同心得,竟一个个低下头抿唇浅笑。

中年妇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慈祥,表情看起来也很慈祥,整个人散出一种完全亲切的气息。

看一眼手表,已经凌晨三点,她设定好手机闹铃,提醒自己明天一大早打电话到幼稚园帮自己和果果请假。

“爷爷说,随遇而安,不管在哪里,只要保持一颗平静心,就无畏无惧。”

果果在贺心秧回答之前接话,挑了两下眉毛,顺着贺心秧的敷衍回答法,说:“因为我姑姑很会玩凶手。”

七岁奠才想:跟着爸爸,等后母进门,她会变成灰姑娘或白雪公主,跟着妈妈,妈妈再嫁,她不是变成拖油瓶让继父嫌弃,就是被丢进育幼院里。

她夹起一块醋溜鱼片,在他面前晃半天,巧笑问:“这里面,不会下药吧?”

萧瑛并没追根究底,他很明白,不管是她或华哥儿都有事在瞒着自己,可他不急,那些事,他早晚会一一刨出来。

“那得问你喽,在鱼片里面下药的人好像不是我。”

她的话打了自己的嘴,歪歪鼻子,很没形象地把鱼片咻地吸进嘴里,嚼了几嚼、吞进肚子,才说:“那就请您安心吃呗,反正王爷大人百毒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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