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哥哥你怎么怎么会弄成这样?”苏辰好不容易开了口,满是难以置信:“你不是嫁给”

穆罗云仿佛有所察觉,把脸往下埋了埋,蹭在他肩上,冯晴不死心,也跟着低下头去,立刻就被她抱紧了。

童毅随她一道把人送进屋里,一边让大夫去熬了药,一边朝床上的人看了看:“我知道他是当朝君后,皇帝的人。不过你不用担心,尽管放心在我这里住下就是了。绝不会有人泄露你们的身份的。”

“呃,梦瑶你这是做什么?”冯梦瑶来的时候,冯母听冯秀说过了她儿子被冯晴处罚,夫侍找上门的事,原以为冯梦瑶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一下倒是有点出乎意料,连忙把她扶了起来:“这话从何说起啊。”

他和冯秀是回来得最晚的,才在家中住了两三日,与这两位主夫相公也只见过寥寥几面,但还是依稀有些印象,知道他们的妻主是老宅这边掌事的大娘。主夫相公段氏还是衡阳郡守家的公子。便招呼道:“两位相公请坐。”

冯晴一路过去,见着几个本家的堂表弟弟,也都客客气气地与他们打了招呼。因为冯母和冯秀介绍他身份的时候,只说是在流放地收的养子,几个少年便也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和善些的随意应一声,傲气些的根本不搭理他。

“他腹中胎儿已快足月,即使要生了也是正常,臣为什么要着急?”温音粲然一笑:“再说,陛下看起来也并不着急,不是吗?”

对他而言,那不仅是冯家的上一任大家长,是冯家的精神支柱。更是从小到大宠爱他的祖母。

“陛下,温音提的事臣替陛下拒绝了”

穆罗云被他童稚的话戳痛了心,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一下,伸手把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的额头:“不,不是生病。遥儿忘了么,父后肚子里有宝宝,所以有点累,母皇会照顾他。遥儿去跟团团圆圆玩几天,过几天等父后好点了,我们再去接你。”

“你想让陛下知道,我就成全你,”冯晴站起身来要往内室去,却十分周到地命人给他换了一杯新茶:“你稍坐一会儿,等陛下来了,你自与她说。”

冯晴原以为朝臣对她这个突奇想的主意肯定会极力劝阻,但出乎意料的是,对于让皇子也去上书房的事,几乎没有什么人提出对。

“你倒睡得快,今儿还是朕的生辰呢,”穆罗云极轻地叹了一声,却不忍吵醒他。放轻手脚躺了下来,侧身亲了他一下,正要替他掩好薄被,冯晴却轻声笑了起来,原本闭着的眼睛也睁了开来。

因为他身体不佳,大多数事他只是拟一个大概的章程,细节处就都交给下人去办了。因此,听他连点心这种小事都安排到了,穆罗云不由觉得意外,奇道:“听着名字像是新鲜东西,既是你亲自安排的,朕定要见识一下。”

再怎么看,都像是对她情根深种,委曲求全的模样。

“是,臣知错了。”听她把自己带来的东西说得一文不值,温音也并没有显出委屈的神色,只是低着头应了一声。俯跪着的姿势现出了白皙的颈,显得脆弱而纯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冯大人,在皇上和众位大人面前,你还要矢口否认吗?此时此刻殿外就有一位知道考题的举子,她今日没有去参加科考,却已经知道了考题,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么?”司马旭与顶头上司对视了一眼,也出列了一步,句句直指冯秀。

后宫里从来就没有传得慢的流言,虽说钟晴宫大多是皇帝的心腹,不会传这些话,但冯晴对这些流言自然还是有所耳闻。他深知后宫向来如此,多数时候只是听过就算了,并不怎么往心里去。

穆罗云顿时哭笑不得,原来闹了半天,双胞胎的父亲不是去世了,而是离开了。穆天青柔情脉脉的形容让她一时也有些动容,妥协道:“皇姨,即便如此,那两个小侍也不过是侧夫罢了,待双胞胎的父亲回来,朕自然会把和亲王王夫的名分给他。皇姨就算娶了那两个小侍,也没有什么关碍啊。”

“太医说时间太久了,很难恢复了吧,”冯晴并不避讳,时隔六年,他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更何况,只是不能用力而已,并没有对他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困扰。

洛洲极有眼色,见这屋里老的小的,都是血缘亲人,便连忙起身告辞。穆罗云自然也和颜悦色地让人送他。

穆罗云想自己一定是入了魔障了,他压抑的j□j,迷离的目光,竟也能让她觉得无比满足,甚至能忽略自己压抑了许久的,叫嚣的。

初选的事他按祖制写了折子,穆罗云也规规矩矩给他批复了,却一直没定让侍子面圣的日子。冯晴也没再递折子,想着什么时候见了面与她商量下,谁料一连三天,两人连一句话都没说上。往往是穆罗云回来的时候,冯晴已经歇下了,待他起来,穆罗云又去了早朝。

“陛下,跟太医没关系,”冯晴对自己的身体倒是很了解,劝了一句,替太医解围道:“我困了,让她们都下去吧。”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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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晴整个人虽是恹恹的,听到穆罗云怒气冲天,还是皱了皱眉,伸手拉了下她的袖子:“让她们先下去吧,我头有些疼。”

冯晴自然架不住她,只得让两个强壮的宫人过来,把人扶到了床上歇下。穆罗云有点迷蒙,见他转身要走,便一伸手把人抱住了,急道:“你要去哪?”

冯府的花园虽不如御花园大,但胜在别致精巧,穆芝遥在园子里逛了一会儿,就止不住好奇,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不语带了几个宫人一路跟着他倒也自在,待他逛累了在亭子里坐下来,就笑眯眯地上前给他擦了手,嘱咐冯府的下人去取些点心来给他吃。

冯晴的脸靠在她胸口,明显能感受到她的还未完全纾解,不解地抬了头去看她,却正对上她的眼睛。

“我可一点都不开心啊,”穆罗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看着他道:“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这其中的滋味,朕如今才算是明白。”

冯晴勉强喊了一声“不语”,整个人便无力靠了过去,却还是咬牙坚持说道:“别声张,扶我去床上。”

甚至直到穆罗云回宫的时候,冯秀还未告退。两人一同请了安,穆罗云便笑着把人扶了起来:“你们聊,朕只是回来看看你。”

众人纷纷起身,连声道“不敢”,温子墨身形虽没显怀,穿着却已是十分宽松了,似乎生怕对这个孩子有一丝一毫不好的影响。冯晴示意他们坐下,才又对六局十二司的人道:“我有些年没有过问宫中的事了,不过后宫的规矩,大概也还知道一些。你们中不少人相信背后都是有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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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们今儿兴致不错啊,这么久了还没散呢?”

被宫人劝说的显然就是温子墨,他虽奉上了茶和点心,却也没有全然的把握穆罗云一定会来这儿,但他生性坚忍,既定了计划,就十分有耐性,一边与宫人照着计划说话,一边朝手心呵了呵气,就要继续收集雪水。一转头,却见几步开外已悄然站了一个人。这人明黄衣袍,眉目俊雅,不是穆罗云又是谁。

穆罗云听得直皱眉,耐着性子听完,便一言不地回了内室。吩咐宫人们都去外面候着。自脱了外袍,上床把冯晴揽住了。

“四皇女还不满周岁,生父只是个小侍,养在你名下,也跟自己的孩子一样,”穆罗云心里难过,并不理会他的声音,只是略微顿了顿,又接着道:“你若实在放心不下,朕朕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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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人原本以为冯晴身子骨差不会真的管事,而方才他进屋后又一直坐在穆罗云身边不曾开口,更是觉得他重掌后宫只是个形式。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君后竟会是如此的雷霆手段。然而他说得每句话俱在道理之上,声音虽是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是,回皇上,皇子宫的人来回,说殿下和三皇子打起来了,现在两人都在被教习官罚着抄书。方才还叫宣了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