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不相信这是事实,我说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吴间道横眉冷对,说杨总不知所踪,铁老三刚被抓进看守所,真亦假假亦真。如此一说,深知货款已似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我便彻底泄气,蹲在地上大骂这厮该被千刀万剐,人家欺负到头上做了缩头乌龟。

谢骨干一阵坏笑,叫了两杯花毛峰,又装出老中医的模样正儿八经地说:“战胜自己得先医治自己,驱除心中魔障,切忌戒骄戒躁。”

“我们是上帝。”

催款小姐咄咄逼人,问我什么时候还钱。我操普通话很有礼貌地说正在西藏旅游,这里没有银联网点,无法存款。催款小姐十分自信地说他们银行网络遍布全球,言下之意,除非我上月球,不论我身处地球的任何角落,都有存款机侯着。

吴间道见我心神不定,说你他妈真没出息,此时不风流,等你老不中用为时已晚;再说那赵晴,会不会背着你阴风骚,只有她自己清楚。

云雨巫山之后,赵晴说早上总公司来电催她回去办理移交手续,她打算买明天的机票回广州。

拨通谢骨干手机,话筒里传来夸张的吮吸声,正想洗刷洗刷,这厮调侃着叫我也来几口,康师傅新产的回锅肉方便面,口味纯正地道。我说你他娘的吃方便面都这样开心,皮子不贱骨头贱。别老闷在家里,来南门茶楼斗几圈地主。

闷了半晌,这厮将烟点燃,模棱两可地说:“事业失意情场得意,想不到老子穷汉一条居然也走了桃花运!”

记得刚进大学那年,系领导盛邀小有成就的师兄们回校安抚新生,一位李姓师兄不按常规出牌,谈及友情,他说人一旦步入浮尘必为钱财所困,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同甘可以,共苦免谈。

我不再说什么,丢下表格头也不回地走了。重庆人有句俗话,人在社会上不能越操越孬,做人低调,生活高调,“小自然”付我底薪二千五,你的酬劳再少也不能低于这个数。

我想这童泼妇若非让更年期急坏了脑子,来公司四百零五天,还是第一次参加全体会议。

“言下之意有资源就要好好利用,别让它生疮发霉?”

瞥了一眼吴间道,几粒眼屎挂在眼角,颓靡之态犹似纵欲过度。我说“”酒吧的风尘女子还不错吧,床上功夫应该胜过你的泡妞绝技。

刚将业务包搁下,有人就谄媚地喊:“老大早!”

舞池里嘘声掌声雷动,原来两名三点式女郎已在舞台中央扭成一堆,谢骨干循声瞟了瞟,腾地激动起来,手指舞台惊慌失措地对我说:

今非昔比,吴间道既然做了卖酒行当,久经沙场磨练,酒量自然不再话下。

挂了电话,我挎上业务包飞也似逃出老谢的出租屋,裤裆里的玩意儿仍可耻的倔强着。

年初的新年聚会上,我问老谢有没有泡女房东的想法,老谢答非所问:

气氛异常怪异,我有些坐立不安,起身走进会议室,墙上的巨幅标语迎面逼近: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我在标语面前凝视良久,似乎领悟出什么,转身拉门而出,郑岚正表情专注地坐在电脑面前玩qq游戏。

“童总,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而不是透过现象责备员工,员工也是人,也由父母生养,凭什么要受你气。”

若说七十年代人的酒量来自八十年代形形色色的生意场,那么八十年代人的酒量则在二十一世纪象牙塔外的学生广场就已形成。

浴室水龙头不知疲惫地流了一下午,我也没下楼买熟食,买熟食的原因在于久不开锅灶,抽烟机满是油毡,厨房生锈,电饭煲发霉。这些秘密赵晴翌日亲临厨房才将之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