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陛下。”听到国王的话,拉法耶特上前对坐着的国王恭敬地行礼。

就连醉醺醺的酒鬼在听到逃亡到此地的“贵人”们鄙夷称呼他们为“死北佬”的时候,他们还会乐呵呵地上前跟那些贵人们打招呼,跟那些贵人说“欢迎来到北佬的故乡”,并上前热情地询问这些外地人要去哪,是不是需要他带路。

在这些新的谣言之中他们对王后进行了新一轮的攻击,他们说王后是“所有阴谋、诡计、恐怖背后的主脑、中心、来源”;一只不折不扣的“政治毒蜘蛛”,“肮脏淫秽的贱虫,在黑暗中密织下它的罗网,没有经验的蚊蚋遂陷身成为它的诱饵”,国王在巴黎是统治者,而幕后指使的则是在雷恩的王后。在雷恩市的王后利用她的“性身”,与有罪的诺曼底地区政客“私通”、“勾搭”,以让那些有罪的诺曼底政客帮助她编制政治毒网。她对诺曼底地区的官吏、无节操的政客以及军队将士行使性魅力,再次腐化了王国西北地区。

对于整个庭审的过程陆逸只能说很公正。对于这样的结果……陆逸也只能表示这个地区一百多年来真是“太平”。竟然没有一个“人妻、寡妇或者诚实的处女”向地区法院上诉被性侵害。而且衡量是否进行性侵害标准还必须是在女性性器内射精。也就是说,同样一件侵害本土天主教女性强奸案,在法兰西王国的南部地区有可能被直接处以死刑,而在北部地区则有可能直接无罪释放。当然,前提还得是针对天主教女性的强迫性侵害,如果国外天主教女性、非天主教女性、殖民地土著女性、以及本土妓女被强暴的时候,法庭很可能将强奸犯释放。因为法官无法进行量罪,所以就算陪审团一致认为罪犯有罪也没有对应的惩罚。

之所以让陆逸觉得吓人是因为德?博蒙老头将北美大陆上除了美国东岸十三州、美国西岸西班牙领地以及加拿大西岸无主权地以外的近四分之三面积全都给画进去了。也难怪德?博蒙老头会有这种满满的自豪感。而这地图上的许多地方,也正是在德?博蒙老头当初人生最为辉煌的时候失去的。

“再过十年我也依然会为您的美丽而心动的。”说完之后,陆逸将卷起来的纸交给勃利公爵夫人。“夫人,您能帮我将这篇文章交给我的母亲吗?我想她应该会很高兴您能够教我写下这样的文章。另外,我的剑术老师德?博蒙伯爵可能也希望看到类似这样的文章,这样他的王室机密局才能够在布列塔尼以及周边的地区掌握对我们有利的舆论。您和我的母亲受到的不公正评论已经太多了,我不想这样的情况再继续下去。”

勃利公爵夫人虽然名声不佳,但是她是王后的密友,外加是陆逸的启蒙老师,她只是有着绝大多数靠近权利核心的女人都有坏毛病而已。在长期的相处之中,陆逸对她还是有感情的,所以并不希望她再因为这些事情继续声名狼藉下去

看着陆逸那一脸的享受,茜朵妮将捏在手指的方糖又放了回去,一边看着陆逸一边尝试着喝了一口斩破天下。喝完之又抿着小嘴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感受了一下,然后又将杯子放回了桌面。

关于人民需求的问题,让陆逸考虑了很长时间。而当他再次注意到窗外景致的不同时,这个庞大的队伍已经进入了布列塔尼公爵领。而布列塔尼公爵领的人民相较于巴黎国王领与诺曼底公爵领来说又有不同,当车队经过时,陆逸透过车厢的窗户可以看到,在道路两旁忙碌的农夫要么就只是停下来看着车队,要么就对着车队拼命地挥手,并且高声大喊着:“国王万岁,王后万岁之类的话。”

该做的一切,他都已经很努力地去做了,包括苦劝国王,包括装神弄鬼,甚至包括在国王昏迷的时候僭越下达屠杀的命令。可是这一切的最终决定权,都在国王的手中,只要国王不愿意打内战,不愿意镇压他的人民,那么一切都还将按照原来的轨迹前进。除非……换一个国王,可这样的事情是陆逸可以做的吗?不是!

可惜,陆逸最后还是高估了那些“革命群众”。虽然只是浪费了一夜时间,却能够让巴黎的国民议会和国民卫队做好准备。估计今天再让弗兰德尔旅团开进巴黎的话,那他们真的会面对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弄到最后连凡尔赛宫都保不住。还是等爱尔兰旅到来以后再说吧,毕竟那个旅有着夸张的规模。

“如果所谓神圣的事业就是谋害国王,那我不耻于远离这个肮脏的勾当。”说着,这名愤怒的议员将头上带有三色帽徽的三角帽摘下来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愤怒的陆逸又转向了狼狈的拉法耶特侯爵,咬牙切齿地问道:“拉法耶特侯爵,你说你能保证国王陛下的安全?你的誓言全部被你拿去喂扬基土鳖了?说啊,回答我!”

不过拉法耶特并没有等待多久,仅仅是稍事考虑,国王就点了点头同意的拉法耶特侯爵的建议:“好,哪怕我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但是身为国王我也应该去见见他们。

拉法耶特侯爵说完,国王没有立即回答。他的心中在不断的挣扎,拉法耶特侯爵那句“让法兰西王国不再流血”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但同时国王也在担忧,在那个密室里,陆逸所说的那些话依然还在他心中不断地回荡着。这两天来,国王一直都睡不好,只要一闭上双眼,眼前就能够浮现起自己妻子儿女被暴动的民众送上断头台的情形。

“因为不止是有人利用了善良的民众以及刚才的那些女士,我们能再看看吗?就算是要让弗兰德尔旅团的士兵撤去防卫,那么也不急于这一会儿,不是吗?我觉得派那些妇女来觐见爸爸你并不是他们的愿望。他们的目的肯定不会只是这个,不如再观望一会。”

“哼!”内政大臣普里埃斯特冷哼了一声闭上了嘴巴。

“国王陛下已经派军队来凡尔赛驻防了,我想那些军队能够保证我们的安全,所以我也没什么必要离开。不如趁着这些时间,把以前整理好的一些东西汇总一下,有关于统一度量衡的一些东西。相比起我那些前往各地进行绘测的同僚来说,我已经很安全了。事实上我担心那些前往欧洲其他地方进行测量的同僚会不会被在路上被暴动波及……”说着,拉瓦锡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哦,抱歉,殿下。我总是这样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二嫁:老公,好坏!。”

“对,我们应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话音一落,觐见室外就响起了诸多年轻贵族的呼喝声。相比起在觐见室里的这些王国阁臣来说,年轻的贵族们更容易被强硬的态度所鼓动良婿。虽然那些年轻的贵族在平日里就是个软蛋,但是陆逸相信他们现在并不乏前往国王军队效力的勇气。虽然……他们有可能会后悔,但是,男人谁不是无数次在坚毅与怯懦之间徘徊,慢慢磨砺出来的呢?

“王室机密局也应该重新组建。”王后在一旁提醒道。

“不,妈妈。”陆逸摇了摇小脑袋:“我不怕,不过……这不是爸爸的错,我自己梦到。”

法国大革命之后,法兰西王国海军舰队的海军人才不是被大革命政权处决就是逃亡新大陆。之后,那支过去能够正面硬撼英国海军并且不处于下风的法兰西海军只能一直处于英国舰队的封锁之中,虽然法兰西第一帝国拼命地造舰想要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但是最终还是在特拉法加海战之中送给了英国海军史上最大的胜利。

在那个侍卫领命前往后又过了很长时间,国王终于将放在额头上的右手放了下来。一脸忧色地看了看觐见室里的人,虽然国王已经尽量表现得平静,但是坐在旁边的陆逸看得出来,国王并不只是担忧这么简单。

“陛下,您没事吧?”房门外响起了侍卫长关切的问询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