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选的庇护所位置是四栋民房,紧靠农田,有自来水,地势平坦,很适合封闭起来居住。第二天,我们便开始搭建防御工事。为了保险起见,大家从新搜索了整个村子,确定没有丧尸,便立刻行动。先搭砌围墙,石料从原有的围墙上拆,农村人大多懂砌墙的技巧,石料一备齐,便开始深挖墙基。水泥是从村里刚盖新房的李老六家里搬来的,他家院子里堆着几十袋,还没来得及用,丧尸群已经攻到了村里。修筑高墙的工程需要大量的水泥,这可是帮了我们大忙。

然后我让他们在围墙的一角开了一个缺口,只能容许最多两只丧尸进入。这个缺口很重要,能否成功就看它是否牢固,因此,附近的墙壁格外加厚。我又叫他们找来两扇养殖场的铁门,分别一米多宽,两米左右高度,很重,设置在缺口上,形成内外两道“闸门”。闸门的开启方式是上下滑动,由两个强壮些的男子在墙上控制。

他的妻子在丧尸爆那天和三个男孩儿躲进了一栋居民楼,后来食物吃光了,便打算出去逃亡,没想到路上遇到一群丧尸围堵,但更没想到的是,竟然被失散已久的丈夫搭救了。夫妻重逢之后,便打算离开那座满是丧尸的城市,他们以为郊区会安全些,于是带着那三个男孩儿,找了一辆吉普车,开往郊区。吉普车到了郊区入口便没油了,无奈之下只能步行走到了这里。

长时间刻苦的体质磨练,让我和老大变得越来越结实,我们不懂得什么部位的肌肉叫什么名字,什么名字的肌肉有什么功用。我们只知道每天无休无止地练习,无休无止地让自己变的更强悍。现在,我们能够在厂子的围墙边跑上一个小时,能够将那当初举不起来的混凝土杠铃高高举起,能够一口气向着沙袋狠狠地砸下上百拳,能够在俯卧撑和引体向上的时候增加几十斤的负重,挥舞着大刀战锤的手法竟然越来越娴熟,越来越轻松。

强子在门外无助地哭喊着,拼命地敲打着紧闭的铁门,听得人心都快碎了。

父母对待这些人很热情,很友善,将粮食分给他们,又把养殖棚倒出来让他们住,受到帮助的人们很是感激。由于人越来越多,粮食和行李不够了,大家为了不难为我父母,便自组成了一支队伍,冒险去村子里运粮食、衣物、柴火,还有生活用品。现在厂里的粮食堆成了山,衣服生活用品也足够,厂里又有自来水,于是一切都安置妥当了,只是担心外面的丧尸会突然袭击。

我一抬头,仔细地望过去,说话的正是被我从小带到大的小浩。他的全名叫刘浩,算起来现在已经十四岁了。说是被我从小带到大,这一点也不夸张。我们两家是邻居,打他生下来那天起,就特招人喜欢,长得虎头虎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谁见了都想去抱上一会儿。那阵儿我还在上小学,几乎每天放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去邻居家哄他玩。久而久之,我俩的感情越来越好。等他长到四五岁,我便带着他去学校,我上课,他就在教室门口抠蚂蚁。我喜欢带着他到处跑,他也愿意跟着我到处玩。村里的大孩子都喜欢他,他却只喜欢成天粘在我的屁股后面,张嘴闭嘴都是“天龙哥”,我不但不嫌烦,反而越来越喜欢他。

老大急了,一边哭喊着,一边咒骂着弄人的命运,为什么连老三最后的心愿都没有允许他实现。可是事情已经回不去了,老三的不幸只能让我们痛心疾。

所有人都坐了起来,呆呆地望着老大,望着那个失去母亲悲痛欲绝的,可怜的大男孩。

大家被赵猛的话逗乐了,悲伤的氛围稍稍缓和了一些,没想到这个冷酷的大哥哥竟然也会这么幽默。

每天早晨,我和老大起的都格外早,受赵猛的指点和影响,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坚持锻炼。每天都用相当多的时间来做俯卧撑、仰卧起坐等等,然后握着武器练习手感。赵猛的专卖店,便成了我们的练功房。剩下的几个人通常在旁边打扑克,而赵猛从来不参与,大多时间他都会骑着山地车去外面,然后中午和晚上再回来。至于出去干什么,我们问他他却从来不回答。

我们将自己的经历从头到尾告诉了他,他听完之后竟然一脸诧异,“你们学校几乎是丧尸病毒传播最早、最严重的地方,听说那里面丧尸成群,已经一个月了,幸存下来的估计也早就饿死了,你们竟然还能活着出来!”

那是一只温热的,光滑细腻的,纤长白净的女生的手!!!

“再等等吧……外面那么危险……”小瑞似乎有点不情愿,他貌似对这里尤为留恋。

小瑞一直盯着红背心儿女孩儿的胸,似乎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不能再等了,天一亮,我肯定要被现。回去的话又要饿一天,弄不好连爬绳子的力气都没了!这么想着,我只能硬着头皮往下降。

就这样,第二天黄昏又来临了。

“等等!”小瑞突然像现了什么,突然阻止了想关微博的老四。

“恩,做了个可怕的噩梦……幸好是梦啊……老四,这节骨眼儿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玩游戏?”

“我们哪知道丧尸上来那么快!旁边几个寝室开始都是锁门在里面躲着,后来看丧尸上楼了,而且越来越多!寝室门肯定经不住他们冲撞,所以很多人都开始往下跑,可刚到四楼,就看见走廊里那么多丧尸!我当时差点吓尿了!其他人都拼命冲了下去,喊也喊不住,我看情况不对啊,赶紧拔腿就撤。回来看见你们寝室门关着,估计你们还在,所以就找你们来啦。。。。。。你们寝室应该比我们的安全啊!”小瑞脸上、身上的汗淌个不停,干脆把背心儿脱了,光着个膀子。

“想不杀他可以!让他给我滚!我永远不想再看到他!”我将刀狠狠地扔在地上,坐到佳怡身旁。

于是大家无奈之下,只好劝朱启晨离开。其实这里没有人能看上这个流氓,他品行低劣,道德败坏,而且贪图享乐。村民们忙碌的时候,他总是闲着,杀丧尸的时候他也是躲在最后面。但因为他是同乡,而且他父母死得早,大家觉得他很可怜,便始终对他宽容。经历这几次事故,每个人都对他避而远之,深知他是个无赖。朱启晨似乎早已意识到这一点,他也从不跟任何人来往,每天都在埋头想着什么事情。

朱启晨走了,带着乡亲们最后送给他的一包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