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唐丽君轻轻来到二楼她卧室边的婴儿房,悄悄走到女儿床边,爱怜的吻了吻女儿的嫩颊,拉了拉小被,又悄悄退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无聊的翻着手里的时装杂志,唐丽君看看床边的钟,都十一点半了,怎么德良还不回来?银华集团的曹大伟不是仗着自己做本城副书记的父亲的权势近在和德良的大风集团在争市中心那块黄金地段吗?怎么会忽然请自己老公呢?老公近不是说和他暗里争的很厉害吗?怎么会去赴他的约呢?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自己还要和他说方羽的事呢,真是!她有点烦躁的把手里的杂志摔到一边,歪在床上假寐,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挤来挤去,他俩终于找到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小饭馆,里面人不太多,看样刚开不久,老板和伙计看来是两口,男的招呼客人,女的下厨,小店不大也就摆了四张桌,门口支了张桌,上面有个纱窗,里面摆了些热腾腾的卤肉,闻着味道很香。看到方羽和唐丽君进来,男的忙着招呼。等方羽他们点好饭菜,那个中年男忙着介绍:“两位来点卤肉吧,刚弄好的,味道不错,价格也低,咱两口是下岗自谋生路的,不会乱蒙人,怎么样?来一点?”

方羽来到这里七个月后,终于在唐丽君的带领下见到了她的家人。至此知道为什么唐丽君对他的事业有成与否为何那么在意,伯母常年卧病在床,伯父退休已久收入微薄,两个哥哥都三十了都没结婚,上班的地方效益很差,挣的工资也养活自己都很吃力,全家靠就唐丽君一人撑着,找个好女婿是全家的希望。还好方羽的家世背景和现在的一切能让她父母接受,唐家待他就如一家人。他自己从此以后在工作上加努力,一心要成为唐家的婿。但在没有论及婚嫁前,好强的唐丽君拒绝接受他的资助,他反而喜欢她,两人的感情加的深厚,出入不避形迹,但方羽家教严厉,虽然海誓山盟卿卿我我但终不及乱。一切在向着美好的方向展,方羽都准备在年终返家后就向父母说结婚的事,可就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的九月底,从方羽和唐丽君一次不太愉的出游归来后,一切都变了。

和这样一个千百年来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门派作对,要说方羽心里不紧张,没有想到过退缩,那绝对是个笑话。可骨子里烙印着的那股不甘和勇于面对挑战的本性,还是让他无怨无悔的选择了直面。

就这样,他从人群的外围空隙里看到了那个现在吸引了他全部注意的老人。

已经空无一人河堤上,数百米宽的决口处,夹杂着大量冰块的河水争先恐后的狂泻而出,只不过短短数息的时间,原本还算清澈的河水便成了浑浊的汪洋。

“情况很微妙,不过现在应该不像前面那样叫人绝望了。在说之前,老爹,我先给你介绍个人。这位是黑巫门第三十七代宗主王闻川。”方羽身子一退,把站在身边的老蔫请到老萨满面前。

在临时指挥部的门口,区里派下来帮忙的何小倩一张俏脸挣的通红,素来文静的她此刻正在愤怒的撕扯着脚下的一个草袋,浑不顾周围那么多人惊讶的目光和在她头脸间飞舞的草屑和尘烟。

好像忽然通透了起来的大脑在电光火石的瞬间把他的心直落到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倍感凄凉下,他咳嗽的越厉害了起来。

方羽点点头:“斯库老爹没事。哈兰姑娘,你还是赶紧过去看看你的羊和狗吧,我看这天就要变了。”

听到这里,老萨满早忘记自己前面下来的目的了。“那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经过这么一闹,前面因方羽的诉说而带来的有些沉重的气氛便淡了许。等俩人都翻身上马后,琢磨明白了方羽刚才忽然生气起来的原因的老萨满也火大了起来。

“你说,你说我大哥以后不会再头疼,不会再狂了?”惊喜到快要晕过去了的额得图吉涨红了脸,飞快的看了眼面色越来越见安详的大哥一眼后,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方羽心里一动,想起当年在大漠云灵族对旱魅的传说和预兆的预言,就问道:“那你们的传说里有没有关于和母神的警告有关的预言或者是什么传说呢?”

老萨满坐下后,拿起桌子上的长刀,在羊头前额划了个“十”字,随后从羊的脑后、嘴角两边、两个耳朵、两个眼眶、脖颈、硬腭上割下几块肉,把羊头转向方羽。在方羽还没明白的空里,身边的一个老人一推方羽的胳膊,示意方羽端起羊头递过去。

既然能确定斯库老爹身上的病,而不是什么大神的惩罚,那么自己丈夫可能也是病说不定。尽管她心里也在为斯库老爹能摆脱那个什么大神惩罚而高兴着,但他现在瞧上去好好的,想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自己丈夫却软软的躺在这里啊……

做母亲的就觉得脸上腾的一热,赶紧扭过身子用袍袖细细的擦了擦自己脸,心内颇有点羞恼儿子说话没有里外,眼前还有个外人在啊。

软软的就在冰凉的积雪上坐倒,方羽再次主动封闭六识,隔绝万物,凝练起自己的元神来。

完全和以前课本上学到的所谓猿人不同,冲进来乱飞巨石的巨人各个身高都在七八丈左右,浑身短毛,小山一样的身体,脸上居然有四只眼睛,两双眉毛。倒像传说中经常提起的山魈。从它们冲进来后,许多相对体型小点的动物们就开始四散奔逃。从凡是靠近它们的小型动物都被活生生撕裂的结果看,巨人们显然各个力大无比,更难得的是行动非常迅,让体型庞大,嘶吼着的恐龙只能追在后面跑,却咬不到。他们实在是这场群兽乱斗中明显的强者。

稳稳的守住心神,方羽的灵神就在这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层面出了一声轻笑:“原来又是阴神宗的宗主大驾光临,难道这么远追摄方羽而来,你不觉得累吗?”话音落地的同时,神念和脚下的大地稳稳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我觉得你有,如果你真是象你前面所说的那样,这次出来是为了找自己的方向而游历的话,我觉得你也应该同时感受下长江流域的文化,要知道,那也是整个中华民族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何况,你崇尚的老庄也算是长江流域的人。”杜若兰说完后,又有点若有所思是说道:“其实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你更应该去外面看看整个世界,就知道这个天地到底有多大。”说完,有点深意的横了他一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黄桥一听没什么大事,便放心了不少,又坐下来依然有些奇怪的问到。

张远之打量了下正在为方羽的话而显得有点纳闷的丽人,微笑的脸上露出个恍然的神情:“小杜,你伸支手出来,然后听我说,感受一下你的手上的反应。”

泪水不停的从她眼中滚落,滴到王安的腿上,再一次,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个不祥的人,暗暗的她心里有了个决定。

就在这时,异变又起,一阵有若天风海雨般可以撕裂神经的可怕异音就在房门轰然粉碎声中在房内响起,同时一道绿芒电一般地向正在全身运功光的张远之射去。“轰”又是一声闷响中,病房内重新陷入一片黑暗,升腾迷离的雾气。纵横激荡的劲气光影,再加上有若风暴肆虐般一直不停呼啸着的可怕异音,把小小的病房变成一个诡异莫名的死域。就在惊醒过来后的王安心胆皆裂的恐惧中,他现眼前一直未曾光临到自己身上的那些扑朔迷离的光影中,传来方羽的怒喝“原来是你。”紧接着病房的半空中暴出一蓬青绿色的光雨,在几乎同时响起的惨哼声中,一点摇拽着的绿芒从破碎的门中电射而出,一道红芒紧随其后一闪而过。随即,瞬间恢复平静的病房里传来一个人粗重的喘息声,就在这时,已经快要被吓的晕过去了的王安现从入睡前就控制着他的力量消失了,于是,他歇斯底里地喊出了可能是自己这辈子里最凄惨难听的吼声:“妈呀,鬼啊!”

说实话,今天下午忽然在医院接到孟胜蓝的电话,方羽还真楞了一会儿,他记得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孟胜蓝自己说过,第二天一归队,直到案子完结都不会再和杜若兰以及自己做任何联系,这是她们的纪律。没想到刚过两天,就接到了她的求助电话,而且直言不讳的说可能要借助他的能力帮忙,因为孟胜蓝的职业背景比较敏感,这让他犹豫了片刻。

“你的意思是那里的那个东西是一个人的阴魂,而且他能够利用阵势的力量把死在那里的怨魂炼化为离火之精,利用它来烧掉盖在那里的房子,而且这个阴魂还能够不生不灭的一直存在着?”张远之总结性地问道。

已经基本恢复过来的杜若兰一口气把刚才的情况说完后,脸色异样红润地问道。

“这个意外的收获叫我吃惊不小,于是我赶紧请他们给我仔细说说,可他们也只是大约的知道流传在那片村子中的一个传说。说从好几百年前,被烧掉的那个地方就有不能盖房子的说法,凡是在那里盖了房子的,过不了多长时间都会被莫名其妙的大火烧成白地,而且每次着火,那里都会死人。所以他们都说那片地方是块邪地,受过凶鬼厉魄诅咒的地方,也因为那里已经很多年没修过房子,只当做耕地用,没出过什么事情,这个传说也就慢慢在人们的脑海里淡忘了,只有几个上岁数的,还多少有点印象。”

“这样也错了?老天,你到底要折腾我到什么时候才算到头?”已经大约明白自己搞差了的王小平摇着脑袋懊恼地说道。

听到这里,一直都没说话的方庭轩终于按捺不住了:“张老,那个天心灯到底来自什么地方?它为什么偏偏会选上小羽呢?”

“是啊,怎么了爸?”被父亲冒着丝丝冷气的话弄得很不解的方羽有点茫然的答道。

方廷轩仔细的用罗盘格定过之后,现了一个个问题,一是新修的大门正对着为了方便修门而新铲出来的一条小路,尽管这么一来人进出是方便了不少,但正好犯了《阳宅十书》里面所说的一个禁忌,成为有可能出问题的凶宅,嘴里悄悄的默背着这种凶宅的断文:“南来大路直冲门,避直行过路人,急取大石宜改镇,免叫后人哭声顿”。默念到这里,他收起罗盘,叫上还有点好奇的看着他的柳声和在一边紧紧跟着的方羽,叫他们把把院子角落里不知干什么用的两块大石头翻滚到了大门口,拉开关着的院门,他又找来一把铁锹挖了两个浅坑叫他们把把石头栽了进去,这才站起身长长的出了口气,尽管是下雪天,这一番活动还是叫方羽看到他额头上出了些细细的汗珠。

修炼炼的就是个纯粹,不管是有情无情,一旦七情中那个被挑起了,那么这个纯粹就会演变成这种情绪唯一的纯粹,修养越深,纯粹的也就越厉害,那么爆的也就越狂烈。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自己调理的度,他知道,树林里那个道人已经就要出来了。

已经昏到的母女俩被他背回小村后,在母亲的照料下,大致恢复后的小梦出来谢他。第一次,他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象第一次面对大豹一样的傻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一颗心蹦的山响,呐呐着手足无措,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来。

总之,这会儿他就是觉得心惊肉跳的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