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曜有些恼,低斥,“胡闹!你没有家吗!怎么可以在外面过年!”

展蓝看着她又烦恼起来,朝她眨眨眼,“我跟你说,跟着感觉走,是没错的,梁朝伟知道不?我在哪看到过,梁朝伟说,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你,你是有感觉的。所以,我们说的都不足以为证,你信自己,你觉得你二叔对你是不是真的好,你是不是真的很在意他,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你就不用顾虑那么多,罗密欧背叛家族也要和朱丽叶在一起,祝英台山崩地裂还不是投奔了梁山伯,所以说,什么世俗啊,什么禁锢啊,不足为惧,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快乐吗,你不讨好自己,你讨好谁呢?”

星空有些受不了,紧紧的握住拳头,“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受够你了,沈之曜,你再这样,我就走的更远,我出国念书行不行!”

星空看着展蓝纯净不容侵犯的眼神,觉得自己刚才的那番话亵渎了她,夹了块点心放在她碗里,她笑,“嗯,我们吃完了一起回去。”

男人听了他的理由,倒是沉默了,看了眼前面走着的沈之曜,压低声音,“等我给你打钱,臭小子,你最好别骗我,不然剥了你的皮!”

从沈之曜的眼神里就能清楚的明白,这女孩,他不是当成侄女来养育的,他和他一样,在默默的守护她。不同的是,沈之曜在等她长大,而他阿进,没有任何的目的,他只希望她平安快乐就够了。

早上的狗群很激动,星空也找不出哪一只是昨晚牵过的,几只獒犬在笼子里上窜下跳,吓得她都想丢下食盆跑掉。

阿进脸上笼罩了阴影,嗯了一身。

挂了电话,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吃着糖葫芦的星空,沉了口气,重新拨号打电话,接通后,他有些恼火的朝对方低吼,“你儿子怎么会突然跑回来?”

沈之曜嗯了一声,拍着她,“那就好,那就跟着我走,我去哪里你去哪里……小星……记得我的话,不要有压力,压力是我来抗的,你做的,就是跟着我,快快乐乐的生活……我要你很幸福……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绕路去买了宵夜,回到沈家,已经有些晚了。

“不可以。”沈之曜轻飘飘的打断她,“小星,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爷爷身体不好,经不起你闹腾--我会等几年在结婚,我那边再小也容得下你一个,再提搬走,小心我翻脸。”

他穿着雪白的浴袍,v字领口下,蜜色的胸膛露出来,水珠从头上滴下来,一直流入那蜜色深处。

沈之曜看着她又把嘴唇咬住了,冷笑,俯身开始在她颈间落吻,用力的吮下去,再抬起就留下了一个暗红的印记。

沈之曜咬着牙,脸上的肌肉鼓得紧紧的,他径自走入浴室,重重的把星空丢入了坚硬的浴缸里星空重重的撞上去,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散架了一般,她按住磕痛的头,骂着,“沈之曜!我会告诉爷爷,我一定会告诉他!我才不怕你的威胁,我要跟他说你曾经想强。暴我!我要叫他赶走你,把你从公司,从沈家赶走!你是一条毒蛇,我们沈家把你养活了,你却来反咬一口!你禽。兽不如!”

阿进蹙眉看着她,起身把脚踏车扶起来,一手拉住她的手把她拽过来,哼着,“坐稳了,掉下去可不管。”

他去看仓库了,不是和女朋友过夜去了……

她记得逃亡去海边的时候,她的手被划出了小口子,他就认真的握住,吹着,告诉她,不疼不疼。

想着最开始的那夜,这几只臭狗毫不留情的撕咬迟浩的身体,她拿了小石头,恶作剧似的掷在了笼子上。

沈之曜笑她的小孩脾气,把筷子递给她,“饿了就吃饭,你在我面前,不必绷着。”

星空挠了挠头发,想了一下,“你把欢姐叫来行不行,我想让她帮我做点东西……”

沈之曜俯身过来,捏着她下颌抬起她的脸,目光如炬,一字一顿,“沈星空!再敢乱说一个字试试看!”

护士头也没抬,就说,这里没有姓阿的。

沈之曜的巴掌停在她耳旁,淡淡的一挑嘴角,扯住她耳朵,惩罚似的拧了一下,严肃的说,“我已经在容忍的极限了,你再胡闹,我一定让你得到足够的教训--”

蒋秋沫感觉到他已经濒临极限了,用力的挑逗他,“我不走,你会对我怎么样?”

星空几杯酒下肚,脑子乱哄哄,脸又发胀一样的热,整个人都飘飘然了她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爱借酒消愁了,原来人喝了酒之后,感官和思考能力就会变得迟缓,很多鸠占在心里的痛苦很容易就被抛到了脑后,酒精让人兴奋,她坐在那里,听着让人喷张的音乐,心里的痛似乎开始麻痹消退。

阿进仍旧是盯着她,“上面都是臭汗。”

宽敞的客厅没有开大灯,几盏装饰灯散发着橙色的柔淡光线。

滋地一声,烟头发出响声,彻底熄灭。

“游戏结束了,你真蠢的可以。”

竣星空板着脸,心想,要走就快走,她还会死缠着不放不成?越想越气,把自己的手心都抠出了红印。

满子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心想到底还是个孩子,没有那么坚强的承受能力,叹息一下,“他知不知道无所谓,我说的都是实情,你若是能忍受,无妨做大姨太。我只是提醒你,那么深的宅院,不是你这种女孩能受得住的。男人,一旦地位崇高,他就不是自己了,就算他心里有你,也只能,放在心里的一个角落,其他的地方,抖是他的事业和版图。”

打电话给沈之曜的时候,他有预感,自己在今晚,必将失去生命里的一部分珍贵的东西,再也寻不回来。

星空不好意思的挣了挣,心脏怦怦乱跳,低低的说,“谁是你的女人……”

“阿泽。”有些沙哑的女声响起,透着威严,“你是不是带了别人家的女孩走了?”

她心里想着,离开一阵子,沉淀一下自己的心情,她现在,甚至短期之内都没法再面对沈之曜,想到他今晚看自己那吓人的眼神,她就觉得胆战心惊。

可是今天,她叫他离她远点,她叫他走开,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醉了,还是忍耐已经到达极限,总之这一刻,他不想再隐藏,也不想再放她,单手扼住她下巴,他冰冷的吐出一句,“沈星空,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

她一口气冲上楼,佣人们都不敢拦她,远远的就躲开了。

阿进看着她笑的可爱,没心思去想其他,轻轻一叹,“小姐,先生病了。”

轩程进抹了抹脸上的水,继续发火,“爷爷和二叔都在,你们看看星空变成什么样子了吧!那群男生警告我,叫我别靠近她,说她已经跟一个画社的小子在一起了!还说什么,他们都一起过夜了,你们听听,这是什么话!她还是个大家闺秀呢!”

陆衍泽低头看着她怒冲冲的小脸,忍不住勾起唇角,带着邪意,“就是睡在一起了啊,那晚,我还听见你打呼了--”

她十二岁的时候失去了父亲,家里人忙着照顾生病的爷爷,忙着公司,忙着处理爸爸的后事,都没有人管她。她那时候正好赶上了来初潮,一个人傻乎乎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好意思问别人,还以为自己是得了病要死了。

乐丹瑞喘息几下,恨他不肯正眼看自己,“什么是低级错误?我和她比就是低级错误?阿曜,我是你的女人,她是什么?名义上的侄女罢了,你还以为她跟你多亲吗!都是假的!”

陆衍泽把手里的东西丢下,伸手按在星空的胸口,看着她一震想躲开,他用另一只手勾住她腰肢,搂紧她,声音发哑,“心跳怎么这么快?要蹦出来了!”

带着amanda一起离开,身后是那男人吼叫的声音。

星空有点好奇,他的父母会是什么样的人呢?怎么舍得把这么漂亮的孩子丢弃在孤儿院……

沈之曜也没和她计较,任由乐丹瑞挎住自己的手臂,两个人并肩离开。

擦了擦汗,校长看着助理,“学画对女孩子是好事吧?要不,你去问问沈小姐愿不愿意?”

蒋秋沫哼了哼,“美男当前,谁还要出息!”

星空很想给她一拳叫她闭嘴,沈之媚人长的跟名字一样娇媚,不到二十岁就跟一个男人私定终身,爷爷虽反对,但是她先斩后奏,怀了轩程进好几个月才对家里说,爷爷没办法,只好由着她嫁了那个没什么出息的男人。

沈星空不喜欢蒋秋沫对阿进纠缠,推了她一把,“走吧你,别打他主意,他不过一个烂保镖,你是大小姐,你以为拍电影呢!趁早死心!”

别的人,根本靠不住……

“不!”伴随着迟浩撕心裂肺的一声哀嚎,獒犬发出兴奋的狂吠,奋力的扑上去,张开满口尖牙的大口就朝着那瘦弱的男生咬了下去!

“小气!”她哼着,走到卧室去,里面的布置很温馨,橙红的色调很热烈,但却一点也不会让她感到紧张,拉开衣柜,里面东西不多,但是有一半是女孩子的衣物,她拿出一条吊带的蓝色棉质睡裙换上,屋子里很暖和,她还是有些紧张,抱了抱手臂,心想,这就要和他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