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哥儿算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坚定践行者,在吃食上永远追求只有更精致没有最精致,两道菜做了一下午。

包拯赞道:“果然名师出高徒,方丈精通医卜,棋力也高深。”

那男子一直睡到夜里,小宝请人送信回家,告诉家人自己照顾病人要晚些回去。

云雁回还未走出去,又听到赵允初幽然的声音:“雁哥儿,你家的墙厚不厚?”

所以正月十六晚,云雁回家是分头行动的,郑苹去走百病,傅云沣要带小宝去看百戏,云雁回则带双宜看花灯去。

这会儿智生便道:“也读到一些问题,出了节准备求教老先生。”

摊位后面站着的是名约莫十五岁的少年,穿着深色的新衣,脖子上挂了一圈皮毛,似是保暖用,肤白唇红,秀气得很,一笑起来眼睛亮亮的,十二分的讨人喜欢。

云雁回没受过那种培养,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办法,从怀里掏出了一根芦苇管,包子褶里,然后在赵允初呆愣的目光中,把汤汁吸完了,然后擦擦芦苇管,放回怀里。

“……”云雁回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其实内心是觉得赵允初学歪了的,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赵允初一脸期待,他也不好太打脸,就像刚才他真的坐过来了一样,于是张口吃了。

“你不懂,这既有纪念意义,又是未来的潮流趋势。”云雁回勾着郑凌的肩膀说道,“而且,你不觉得这个任务很有挑战性吗?”

方丈摸了摸胡子,“不过,你这主意的确是好,只是,不好公然挂我们大相国寺的名头吧?”

大和尚们你看我,我看你,异口同声地道:“那雁哥儿便主理此事吧!”

“我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虽然我家没养狗,但是有双宜和熊啊,为什么还会天真地想用这种方法偷学呢。”云雁回摸了摸下巴。

智和大惊,说不知道自己造纸的事情竟传了出去,他都是做来自用的,一年也做不了多少担。但是看他们如此诚心,特意来寻访,就卖一些给他们吧。

面对智和他们的保证,云雁回捧着脸说道:“就是想要你们卖把力气哈。”

“哎呀,待奴家侍奉完法师们这一回吧。”少女娇羞一笑,“不打赏也行,算是奴家捐的香油钱了。”

“嗯。”郑苹看了看云雁回,认真地说,“雁哥儿,你今日是不是不开心?”

“你理解错啦,我是说,耍那些流氓,不是说我们俩去耍流氓。”云雁回纠正,“你可别这样,我还是个孩子呢。”

小叔回过身来,对他们说:“阿娘的东西丢了。”

原来人们来汴梁,尤其是读书人,喜欢看一看汴梁八景,繁台春晓,铁塔行云,金池过雨,州桥明月,大河涛声,汴水秋风,隋堤烟柳和相国霜钟。

“哎……你来了。”云雁回皱起眉,“你等等,我把这人丢开……喂,郑凌,你再这样我就要打人了。”

云雁回一听,笑了一下:“我不会讲,但是可以给你背一段。”

郑凌没想到他爹不按套路来,连忙大喊道:“我在大相国寺!”

不过其实,到了一定的年龄后,身边的人便也不会忌讳,就将慢慢的认识到这个群体了。

东京的子民可能是最不怕事的,生活在天子脚下,便是皇帝想要他们拆迁,他们也敢做钉子户,更不用说为了一头猪的事情去麻烦官家了。

京中傀儡有杖头傀儡、药发傀儡、悬丝傀儡、水傀儡等等,是不同的方式操控傀儡,像悬丝其实就是后世叫做提线木偶的,杖头也好理解,便是傀儡内空,用木杖撑着,人抓着木杖操控傀儡活动,同时还得唱戏念白,各家风格各不相同。

“谢谢。”云雁回干脆地收下了,虽说赵允迪有点阴阳怪气的,但是他把这人当奇葩,根本不在意。

磨喝乐这玩意儿,其形象根本就出自于佛经之中。丫是释迦牟尼的儿子,天龙八部之一。手里干嘛拽个荷花、莲蓬的?因为这在佛教中代表着吉祥、圣洁等等各种美好寓意啊!

郑苹年纪不过三十,在云雁回看来还是青春十足的年纪,可近年消瘦了不少。但现在看她一笑,颇有些容光焕发的样子了。

周惠林:“就是,我也是逃学出来的!”

这句话一喊,不少人都往旁边躲了,生怕被一起抓进去。

云雁回拿了碗绿豆汤,“那小弟以汤代酒了。”

这么多成熟的参请故事,只有一部分是云雁回自己编写的而已,而无论是他自己编写的,还是古人前辈的结晶,都假托是私下找不同的先生写的。因为风格各不相同,数量多精,无人怀疑是云雁回这个小孩的手笔。

二人多少是有些紧张的,听着前面的动静,忽然被云雁回扯了扯衣服,连忙低头看去,“怎么了,雁哥儿?”

赵允初一手接过,另一手还拉着云雁回的手摸。

一开始他们两个相处得还挺愉快,早先也认识,不过他们不是亲师兄弟,所以不熟。同来一个院里后,就他们带了宠物,还有几分亲近,常常一起聊猫狗。

汴梁城中,大大小小的瓦舍有几十座。

了然想了半天,叫郑苹不可再做针线了。

如今朝廷中是官家年幼,太后主政,极为忌惮这些年富力强的王爷。赵允初之父前不久干脆称病缩在府内了,就是怕被猜疑有夺位之心。

了然却摆了摆手,“我闻着也怪不喜欢的。”

于是,小宝郑重地说:“不要叫我小宝了,我要自己的名字。”

因小熊猫商贩原是打算做添头送给买大熊的顾客,谁知死了,已经是折本。这小的又一天瘦过一天,不想死在手里,于是半卖半送给雁哥儿换个人情。

再说了,穿了一千年,难道就为了读书来的?还是活个自在吧!

这些日子郑苹常常给大家改善饮食,所以有肉吃倒不奇怪,今天这盘只是格外香。

因为与了然和尚算是有交情了,便把他也请来了。

这时,胡三娘对婆婆担忧地说:“这可怎么办,先前那人虽然说事关重大,要亲口告诉郑娘子,但是听那口气,云大怕是凶多吉少。雁哥儿还这么小,万一郑娘子受不了这个刺激……”

双宜尝了一口嫌苦,云雁回就叫她闭着眼睛,然后一手捏紧她的鼻子,叫她闻不到一点气味,这样一口气喝完,立刻漱漱口,就尝不到一点味道了。

好多东西,云雁回压根都不认识,幸好他现在是小孩,就算开口问也不会被怀疑。

“谢谢娘……谢谢雁哥儿。”双宜根本没法拒绝这个诱惑,她倒还记得这是要给雁哥儿做裤头的布料,现在给她来做娃娃了。

吸溜了一下梦想的口水,云雁回推了推打瞌睡的双宜,用眼神鼓励她好好看郑苹缂丝,小妹妹,好好学习手艺啊,不说有了生存技能,说不定一夜暴富就落在你身上了呢……

郑娘子带着他们,一路就奔到了开封府衙附近,得亏郑娘子给小孩们一路介绍过来,还指着一地儿告诉他们那就是开封府的后墙,然后转个头就说,咱们家就在这儿。

云雁回刚开始都差点没站稳,揪住了少妇的衣摆,那个小女孩见状,上手就扶住了他。

了然极为欣赏公孙策,毕竟公孙策分分钟就帮他解决了自己的心头事,而且言谈中也显露出腹有诗书,“可惜了,公孙策如此大才,却屡试不第。”

这也没办法,古来很多才子都是怀才不遇的,不是因为他们书读得不够好,而可能是因为与主考官乃至官家的口味、理念不一样,毕竟国家科考是要选拔官员,这没有对错之分,只能说生不逢时。

“是啊,还流落到出来做工,这两个月忙完之后,不知道先生该如何。”云雁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