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抱著风彻,心里挣扎的厉害。风彻对她的心,她怎麽会不懂,就凭这三天她使劲的耍性子,他都能毫不犹豫全盘接受,而且把所有的事物都放下,只为了哄她高兴。这世上有几个男人做得到,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帝王。

涟漪强迫自己不要乱,好好分析眼前的情况。可是越想,她的心就越凉。如果风彻已经知道了,就他当时毫不犹豫要杀风昭的态度,他恐怕也不会放过风啸。青川王又在这个时候突然来和亲,这一切是安排好的?

风彻看著桌上那造型诡异,看上去就引不起人食欲的糕点,大概也猜到了是谁做的。偏要故意逗弄她一下,“你在哪捡的石头?”

我轻轻的对他说,“昭儿,别怪你父王,他并不是不宠你。”昭儿身子僵了一会,然後会意过来。笑嘻嘻的说,“母妃多想了。”看他面色如常,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却不想,这个孩子羽翼丰满之後,竟然会反咬了他一口。他心里清楚,风啸这麽做的原因,也知道风啸这是隐隐逼迫他让步,可是帝王的自尊怎麽会允许他低头退让,更何况还有那个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放手的人。

看她似乎没什麽大碍了,风彻又将她整个抱在怀里,慢慢的起身朝城内走去,城防军早就迎了出来。

────────────────────────────────────

“首先,你们既然是啸哥哥的人,怎麽又会和流御王在一起?”那人似乎知道她要问,张口就答道,“流御王其实早就与啸殿下协议过,他并不在乎江山,而且这天下大势,冥冥中自有注定。”

坐在桌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著汤,涟漪心里从开始的一团慌乱,反倒开始冷静下来了。她实在是太自以为是,太稚嫩了。以为自己是千年後的世界过来的人,就一定拥有古人难敌的智慧,以为自己的安排和计划完美无缺,事後一回想,竟然是漏洞百出。

“慢著!是我指使他的,要杀就杀我吧!”

接下来的三日里,涟漪整日泡在冷宫中与云裳做伴。风彻不断的派人给涟漪送来各种巧夺天工,稀奇古怪的玩意。

她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女孩,她要是再搞不懂那是什麽,她简直就白活了。

云裳默默的接过去,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思君欲狂”。云裳的泪一下子就决堤而出,那笑里又是开心又是苦涩,看的涟漪心里也不好受。

涟漪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离墨已经在她身旁站了有一会了。她心里悄悄皱眉,她怎会如此松懈,竟然连别人站了一会了都未曾发觉。

涟漪忍不住对著他翻白眼,她都自己承认了,他还想怎麽样!於是她不耐烦的说,“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到底是谁?”听到这话,冷月的神色瞬变。

整个宴席间,涟漪都是浑浑噩噩,心不在焉。风彻有些担心,却也不好当著离墨的面多问。宴席一结束,涟漪就接口身子不适,迅速的离场。

不是h却比h更爽的调戏==

傍晚送走风芝雅她们後,涟漪和杏妃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的奔向望月宫。院子里的丫鬟侍女本就不多,也很熟悉她的性子,只微微行礼也不敢拦她。

“下人的出宫记录呢?”影夜脑里突然灵光闪过,“给公主买糕点的小厮,一直未回。”风彻放下奏折站起来,轻叹著说“所有影卫出宫去寻。”

风啸等她的时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毕竟七年未见了。当年她还小,说喜欢他也可能是闹著玩的,七年後,也许她早就另有意中人了,这个念头让他心烦意乱。他果真是病得不清,竟然喜欢一个孩子七年,还苦苦的等她长大。已然是病入膏肓了吧。

今日涟漪落在他手背上的那滴泪,仿佛未干一般,灼烧著他的皮肤。他闭上眼叹气。罢了,疯了就疯了吧。

风啸顿时觉得,随著她的眼神,自己唇瓣仿佛酥麻了一般。於是耳根也不自觉的红了,又低下头,躲开她那饥渴的眼神。

风彻听了眉头又忍不住皱起来。“你这孩子怎麽老是胡言乱语。”

姐妹们~~~新的一个月

“因为你平时总喜欢关注大皇子的消息,所以我就随便猜了。”

文清平时也是安静的在一边听,甚少插嘴。这一次也忍不住插口问,“那麽涟漪公主今後会选个什麽样的驸马呢?”

一曲毕,云妃轻轻呼出一口气,脸上带著淡淡笑颜,似乎还在回味那美妙的琴音。却在抬头那瞬间愣住,然後嘴角浮起更深的笑意。“七公主怎麽有空到我这来?难不成是走迷了?”涟漪被她的声音给拉回神,不好意思的冲她笑笑。“其实我是特意过来的,却不知该不该进来,然後就被这琴声给引来了。”

这次换成涟漪愣住了,他直接拒绝了。但是她不死心,又想尽办法勾引他,让他看这信。可是他似乎丝毫不为所动。最後涟漪不得不承认,想她纵横这麽多年,头一次完败在别人手里。呜呜呜,她不甘心。

而那个人一直抱著涟漪,完全没有想过要将她放下。反倒是向影夜点头示意一下,抱著涟漪几个起落就出了这山庄。

能治你一回,难道还不能治你第二回,涟漪再心里默念,这都是你逼我的。

四对一,形势对这个刺客非常不利,可是这个人却不慌不忙,只是将手临空那麽一抬,他的身後凭空闪现出十来人!涟漪忍不住翻白眼,怎麽是打群架啊,太破坏美感了!明明应该是两个绝世高手,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相约在皇城之巅决一生死。这样才对啊,这才有气氛,有意境啊!

“云妃娘娘可真受宠,陛下天天都到云水宫,都没怎麽去水漾宫了。”

涟漪看到这里,脸色不禁一沈,这完全是与母妃截然不同的风情,世间又有几个男人能抗拒得了,又看到自家父王神请早已不似平时的冷清高傲,涟漪已暗觉不好。看到她一下喜一下怒的表情,身边两个小鬼头也按耐不住了,於是齐齐凑过去想看个清楚,这一挤不要紧,可是刚好涟漪正在走神想心事,结果三个人就这麽失去平衡倒了出去,小小的树丛哪能撑住三人的体重。

这一听不要紧,她现在可是宫里的小万事通了,小到哪个妃子院里摔破个碗,大到她的父王今晚留宿哪个妃子那儿,可没有她不知道了。但是她也逐渐发现,宫里人闲聊期间,最爱聊起的还是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大皇兄。

记得有一次她半夜里突然醒来,又怎麽都睡不著,看见身边熟睡了的奶娘和丫鬟,她又忍不住想爬出去散散步,爬到门口才发现门已经被已经被捎上了,而她那和小猫差不多的个头,是绝对打不开大门的,她无奈的只得爬回房休息。

她想风彻,想得整颗心都痛。可是她更明白离墨怎麽也不会放她离开,如果她一开始就选择去风晋,是不是已经被他找回去了。

但是她又忍不住叹气,凭自己的性子,若不是自己想通,就算回去了还会想著再跑吧。自己真的是欠他太多太多了,越是明白自己不懂事,就越明白他付出了多少。

留宿客栈的时候,早上离墨总会亲自来喊她起床用餐,涟漪用毛巾敷了下自己红肿的眼角,然後又想到什麽似的,取下一块贴身玉佩,双手合十许了愿,就藏在了枕头下。

又往南走了两天,沿路上的关卡突然多了起来。离墨也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卫将军倒是开始防范起来,赶路的时候护卫们都较平日多了个心眼。涟漪当然知道他们紧张什麽,青川和风越结盟,必然要针对南离。

说不定他们改变了主意,不愿意放离墨回国了。当然如果是这样,涟漪反倒觉得开心,也许她可以见到风彻了。越是这麽想,她就越发的有些坐立不安。

离墨也有些心绪不宁,所以也没注意到涟漪的异样。卫将军已经脱离了官道,专挑偏僻的小路走,却还是没有避开。那天午後他们的马车突然被拦住,卫将军带著一干护卫,正准备合力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