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天感觉自己的脸有点辣,他尴尬地感叹道,“这华贵妃当真是女中豪杰啊……”原来不是乖巧老实才不来找他,而是奔放到没时间管他。

“属下罪该万死,请大人降罪。”他扑通一声跪在了龙床前,幸好大人最后还是挺了过来,否则他真的万死难辞其咎。

陈思高身为禁军统领,他的坐骑提花自然也是千里挑一的好马,只是跟甘罗比起来还有一定的差距。但不管再好的马,一旦失去指挥,就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而骑马者的经验和技巧对于跑马来说也有很深远的影响,所以即便提花比不上甘罗,但在季和裘高超的骑术经验下,他根据甘罗的肢体动作,惯性等细节,提前预判出甘罗会往哪里跑,于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路线,追上甘罗也就变得不那么难以想象了。

“怎么回事?”陈思高皱眉道。

季和裘翻书的手一顿,他抬头,无奈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陛下你在想什么?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好啊,你不是想早日回归朝政吗?”

季和裘放下宣纸,宽慰道:“陛下短短几日能写成这样已经不易了,不必太为难自己,休息一下吧。”

云小天懵:“所以你们大家的意思是……?那他睡这,朕,朕睡软榻?”

“欸欸欸,你别……”云小天赶紧抱住他的脖子,以免自己掉下去,他手里的花球感觉到异样,也顺势爬上了云小天的肩头。

另一边,对于季和裘来说,找人的工作并不容易。

没多久他就睡着了。

那么就剩下一个选项了……

云小天看他好像病得很严重的样子,忙道:“你怎么了?”

小宝担忧地说道:“是啊陛下,那我们现在还去如翠殿吗?还是回寝宫?现在太和殿大概乱作一团了吧。”

“哦?那我之前怎么说的?”

好嘛,原来你还想吃回来啊?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问题是季熙这火未免烧的也太旺了一点,几乎把全公司的人都给点着了,其中当然也包括云小天。

不愧是一个皇宫里□□出来的,这清如刚一跪下,就哭上了。

“季卿怎么今天就进宫了,你受了伤应该在家多养几天的。”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是一想到那日的吻,云小天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极是,极是。”

好疼啊,这椅子什么东西做的啊,为了人设,朕也是够拼……

然而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臣太吏司府王都拜见陛下。”

坐在议事厅两边,身着官服的几位大臣纷纷朝门口云小天的方向跪拜。

——好吧,事实上是如果他假皇帝的身份被发现,这么帅的脸被咔嚓一刀实在是太可惜了。

云小天:“想不到朕又失忆了是吧?”

这时福公公站在中间那个太监面前,躬着身子说道:“这赵林在老奴的手底下□□过几年,手脚麻利干净,又懂事,不妨就由他来侍候陛下吧。”

眼前竟然出现了相亲男那张放大了十倍的脸。

云小天背地里白眼都快翻烂了,表面上还是一脸坚持要自己买单的样子,直到他把信用卡交给服务生之后,相亲男才消停下来,说下次一定要他来买单。

他回头,看见室友一脸尴尬地举着两个冰淇凌,“对不起。”

林之之一边磕瓜子,一边道,“我还以为你们俩老死不相往来了呢,谁知道你小子竟暗地里和国相联合在了一块儿,联手斗倒了丁牧那老贼不说,你还对他委以国之重任,下诏书让他出任国相,当时也是让许多人都意想不到。”

云小天听完了整个故事后陷入了沉思,他想了很久之后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朕当初和国相不和其实就是为了麻痹某些人的神经呢。”

据他所知,小皇帝是先傻了三年,然后才病三年,病了的三年里,小皇帝并不蠢,他当时和身为平西大将军的季和裘走得这么近,难免会引起那些乱臣贼子的注意,于是用这种方式假装不和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啊,不然以季和裘对小皇帝的深情,怎么会无缘无故和他关系闹僵。

“谁知道呢,不过那段时间你真的……”林之之深深地看了云小天一眼,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云小天不禁好奇地凑过脑袋……

“酒量实在是太差了哈哈哈!”林之之忽然大笑出声。

云小天一脸冷漠:“哦。”

朕一杯倒的人设所有读者都知道,并不需要你再强调一遍谢谢。

林之之不知不觉把手里的瓜子都磕完了,她撸起袖子,又把白色的棋子抓回了手里,不耐烦地说道:“话这么多,你还来不来啊?本宫告诉你本宫之前都是过家家的,我认真起来我自己都怕,你要是怕了想认输就趁早哈哈。”

“来,怎么不来。”云小天冷笑着道,她都这么说了,云小天当然不能怂。

不得不说,这人的胜负心一旦被挑起来了,真的是谁也不让谁。

云小天跟她决战到半夜,清宁宫里的人几乎全都睡了,他们两个还精神抖擞地下着棋。

战到最后,根本就不是在比谁能赢,而是在拼意志力,谁先睡谁就输了——毕竟比输赢林之之也下不过他。

云小天下到最后,眼睛迷糊地连棋盘都看不清了,又忽然想起现实里的林之之可是可以嗨通宵的夜店咖,比熬夜就跟比喝酒似的,根本斗不过她。这一点被相通之后,云小天一直绷紧的大脑好似忽然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就睡趴在了棋盘上。

云小天一睡倒,林之之脸上逗比的神色立刻冷静了下来,她看着大侄子熟悉的睡颜,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