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整个人都是我的,还有啥子赔不赔的呀。”

“魏瘸子就是‘罗锅子上山——前钱上紧’,整天掉进钱眼里,你还想从他那里讨香火,连门也没有。还是自己的耙子上柴火,我看你就别指望他。”

苟村长正在忧心忡忡,一个劲地抽闷烟,突然从车窗外传来蔡丽琴欢快的声音:“你看你那个熊样,就像天要塌了一样。结果出来啦,虚惊一场。”

“我的手机号码,你不是知道嘛,干嘛大老远地跑来,有事打个电话多方便。”苟村长满脸的肌肉死板僵硬,既不喜也不怒,说不清到底算是什么表情。

“早听说你回来了。你再不露面,我就要登门拜访了。”苟村长紧紧握住燕小飞的手,连声说道。

“大天白日关起大门,你俩在她家里干啥来着?”

“别说,我还真是很牛,刚上了半年学就开始给你写信。真牛,真是牛,实在了不起啊。”燕小飞一边看,一边不停地掂着手里的信,沾沾自喜地说道。“可惜没让柳校长见识见识,他要见了,一准对我大加赞赏。”

听到燕小飞还在一个劲地催促,牛翠翠开始犯难——怎么下去?脱掉裙子,那可使不得。她只好把裙子兜里的手机全都掏出来,和燕小飞的东西放在一起,把脚上的凉鞋一脱,穿着裙子,也”噗通”跳进了水里。

牛翠翠立即跑到大门底下,给正在家里愁肠百结的燕小飞发了邀请短信。

“是哪一个?也让老妈认识认识。”燕小飞他妈步步紧逼,急得他顿时脚底和手心里嗤嗤冒汗。

“我专门给小飞点了个‘油炸香蝉猴’。这老魏是有一把刷子。他一开始说是祖传秘方,秘不示人,我还认为他是吹大牛。我专门搞过试验,让知了猴喝香油,可它就是不喝。看来让知了猴喝香油这套把戏,还真是他老魏家的祖传。”柳校长攥拳撸胳膊,吐沫横飞,眉飞色舞,就差没有张牙舞爪。

这时候,张兰芬在前,燕小飞和牛翠翠在后,三个人急匆匆往学校赶。走在半道上,牛翠翠主动出击,偷偷拉了一下燕小飞的手;燕小飞受宠若惊,顿释前嫌。

“俺大姑是谁呀,一辈子没糊涂过。就说刚才我劝她一块来吃饭吧,她上来就‘七十八十不上桌’,心里明白,自觉,不讨人嫌。”郑芝兰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俺这个好表弟,昨天夜里到村里去溜达,把脚给崴了。”

“我一学文史就兴奋,一碰数学就头疼,也不知咋回事儿。”翠翠如实道来。“我老是琢磨,可能我脑子里的数学细胞先天不足。”

“哪个娘们能有脸皮好意思跟你来搞竞赛?她们只要撒泡尿照照自己啥模样,脱光衣裳看看自己那身材,谁也不敢到我这里来自找难看。”

燕小飞一听,心里一惊。

燕小飞只好领着牛翠翠和燕小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大门。三个人顺着胡同往南走了不远,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了阵阵汽车的马达声,便不约而同地回头一看,原来是一辆红色轿车停在了燕小飞奶奶家的门前。从车里很快就钻出了三个个个提着大包小包的中年妇女,还没等燕小飞他仨这里有什么反应,其中一个就扯着嗓子朝这边吆喝起来:“那个不是小飞吗?”

我心里的话,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嘛。说哈尔滨都传遍了,可能吗,你在那里能有那么高的知名度?要说在那里的蛤蟆湾人人所共知,那还差不多。

“在你家的床上爽,你干嘛不把你老婆支出去?”一个女的回答。

“这就是你糊涂啦——你是只赚不赔——我早走了是我赢了,用不着我再赔你啦;我要走晚了呢,那不就是你赢了,我咋就不能赔你呢?”

小强他娘边说边走上前去,伸着手要去拉苗庆兰。然而,苗庆兰不但不领情,抬手把婆婆的胳膊一拨拉,反而又嚎啕大哭,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老少不是人呀,娘俩合伙欺负我。呜呜呜……燕大强,你这个驴日的,我过门不到半个月你就丢下不管我了。呜呜呜……我这是过得啥日子呀。呜呜呜……小强你这个狗屌肏的,还嚼舌根子骂我偷人养汉子……”

“这个小兔崽子,见了我就横鼻子竖眼。不是我把他娘弄得舒服了这么多年,他娘早就把他舍在家里改嫁了。不知道感恩,还整天拿着我当死对头。——你别以为小强的那个玩意儿大,就心心念念地放不下——平时再大也没用,关键看上了战场咋个表现——‘不怕一搾长,就怕毛里藏’。”

“我刚刚碰见秋海,他说翠翠接了个从哈尔滨来的男朋友,还说你冒充大老板,十有八九是个骗子。”小强进门就兴奋地吆喝开。“我一听就猜到是你。我刚才到翠翠家一问,果真是你回来啦。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翠翠,来客啦?也不从我这里订上一桌?”一个男人浑浊而有力的声音,冲击了我的耳膜,让我不得不睁开紧闭的双眼。

“很值钱吗?要不要报案?”翠翠看我急得抓耳挠腮,也跟着着急起来。

“我正给你烙油饼呢,离不开。沉住气,我这就打发人去接你。”

“小飞,就凭你这个机灵劲,你这次回去,肯定马到成功,绝对不会让我失望——我看人从来不会看走眼。”

“先跟你谈谈,然后再找你爸妈,最后看情况再找学校领导。”

“真的不中用,你就不会用那假的试试?大笨鸟——”肥姐失望的同时,难免有些抱怨。

同学们顿时作鸟兽散,吴莎莎也急忙把我那宝贝没好气地扔进我怀里,我慌忙一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