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冬阳怎会无法胜任呢?”今天就算夫人要她一个人打扫整座司马府邸,她冬阳也不敢多皱一下眉头的“我这就去、这就去。”

这次一别,他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再回家园,快则七年八年,慢则…唉!

“对啊!夫人,您真了解我,每次一到冬天我就全身发庠,难受得紧。”

当晚,冬阳一回到自己的寝居,立即被如玉给拉到一旁,姐妹俩当场来个窃窃私语。

“你这傻丫头,可知道自己今天闹了个很大的笑话?”全府上下所有人一见面所谈的就是冬阳如何如何,她如玉想假装没听见都不成。

“闹笑话?”冬阳满脸迷糊的回想自己今天所经历的一切,怎么想也想不出这笑话的起源“没有啊!我哪有闹什么笑话?我自己怎么不晓得?”

“天啊!你这丫头还真是蠢得可以啊!”如玉忍不住丢给她一记白眼“姐姐问你,你今天负责打扫佾斋之时,可曾发生了什么事?”

“有啊,有啊!”一提起佾斋,冬阳很自然的想起那位不得了的天神“如玉姐姐我告诉你喔,我今天好幸运地碰上个天神耶!他不只保护了我,还为我…”正想把自己的奇遇分享给如玉知道的冬阳,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换来如玉一脸的不以为然,逼得她只好转而间道:“姐姐是怎么了?冬阳说错话了吗?要不你为何摆出这样的脸色对我?”

“你啊!唉!”面对这天真憨傻的蠢丫头,如玉还真倍感无力“那位四少爷根本不是什么天神,他之所以那么厉害,全拜一身高超的武艺所赐,这也是他离家十年的因由。这样说,你懂了吗?”

“武艺?”这是什么东西?从小就不曾见过什么世面的冬阳,对武艺二字可是有听没懂“如玉姐姐你所说的,冬阳是一句也听不懂,能否请你讲清楚一点?”

“这怎么说呢?”事实上对武艺也懂得不多的如玉,只得东凑一点西扯一些“武艺就是能高能低、飞来飞去、打架不输人、能救人也能害人,这样你懂了吗?”

“武艺还会害人啊?”一听武艺也能害人的冬阳,这下子心里对四少爷的观感,可全都改变了“那四少爷也曾害过人啰?”

“这…”她与四少爷又不熟,哪会知道他是否曾害过人呢?“如玉姐姐也不知道。”

“嗯、嗯,没关系,现在冬阳已经知道了。”不管四少爷是否曾害过人,唯一能让她确定的就是司马佾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神。

既然不是天神,那他为何不当着她的面说出实情呢?这样的作法根本就是存心在欺骗世人嘛!

从今以后,她冬阳发誓绝对不再与四少爷多有牵扯,定要跟那个欺骗人的伪君子保持一段安全距离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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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捧著一碗香喷喷、引人垂涎三尺的腊八粥,冬阳小心翼翼的边看路边注视手中的粥,就怕自己会粗心的弄倒这碗她精心熬炖的美食。

正当她行得专心,端得凝神之际,突然一道昂挺的身影出现横挡在她面前,害她吓得松开手中的碗“啊!惨了!我的腊八粥。”

“莫急、莫慌,瞧!我这不是帮你接住了它吗?”这丫头躲他也躲得够久了,今天他司马佾就是故意守在这儿,等著她自投罗网。

“还我。”虽然四少爷帮她挽救美食有功,可只要想到他曾欺骗她的事实,冬阳是怎么也拉不下脸跟他说声谢谢。

“不还。”存著逗弄她玩的恶心,司马佾不只不把手中的粥还给她,甚且还故意猛嗅一口那香喷美味的粥“嗯!真是香啊!我看这碗粥干脆就送给我好了,也省得你多费力气。”

冬阳眼看佾少爷当真拿起汤匙就要食用,不由得心急的大叫:“不能吃。”

“不能吃?”司马佾微微眯起一双怒眸,佞笑的反问她:“怎么?难道这粥被你下了毒,所以才不准我吃它是吗?”

“我才不像你这个坏人呢。”一提起他的坏,冬阳禁不住的想起那日他当着众人的面戏弄她的旧仇“你很坏,很喜欢骗人,又喜欢捉弄人,所以不配吃我辛苦所熬的粥。”

“我坏?我骗人?我捉弄了人?”这些不实的指控,司马佾是一样也不肯承认,更咄咄逼人的欺向她,非得要这丫头好好的跟他解释清楚才成“敢问,我坏在哪里?我骗了谁?又捉弄了谁?”

“我!就是我!”面对四少爷强悍的气势,冬阳说不怕根本就是谎言,可为了替自己争一口气,她说什么也不肯认输“你坏在承认自己是个天神,欺骗我这懵懂无知的女人,还以捉弄我为乐,伙同众人一起耻笑我的愚蠢。”

好啊!原来这丫头竟大胆的跟他翻起旧帐来了。“你说我坏在承认自己是个天神,那敢问,我是否曾在你面前亲口承认?再者,你说我欺骗了你,试问,我骗了你什么?你说我捉弄了你,这更是天大的冤枉。如果不是你的愚蠢、你的懵懂无知,当着众人的面闹了个那么大的笑话,请问谁会取笑于你?”也就是说这一切全都得怪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遭司马佾这一连番的抢白,冬阳还真无话可回,只因他所说的全是事实,不是强词夺理,更无诿过之嫌,因此她只得咬紧唇瓣,以沉默的方式认同他的说法。

看这丫头闷不吭声,又一脸心虚的表情,司马佾聪明的再祭出一记狠招“说到那日的情景,可让我想起你好像还欠本少爷一个承诺,对吧?冬阳姑娘。”

“是的。”这点冬阳无法否认,毕竟他曾救她一命,这点恩情,她就算死也会谨记在心的。

“好!很好!”看她承认得毫不犹豫,司马佾真的倍感欣慰,从这点就足以看出这小丫头依然如小时候那般的耿直守诺,这也正是他最欣赏她的一个特点。“本少爷毋需你上刀山、下油锅来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只要求你陪我到凉亭那儿,好好的享用这碗由你亲手烹煮出来的美粥即可。”

“可是那碗粥是…”

“怎么?连我这一点点的小要求你都无法做到,还说什么上刀山、下油锅想偿还我对你的救命之恩?看来你那些话,不过是口头说说,根本是有口无心的废话嘛!”

“不!不是这样的。”此时的冬阳还真倍感左右为难,为了夫人,她说什么也得保住那碗粥,可少爷对她的救命之恩呢?

在这左右为难的情况下,她只得退而求其次先答应少爷的要求“好吧!奴婢听话就是。”等有空时再来重新替夫人熬碗新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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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吃粥,不过是司马佾藉以亲近冬阳的借口罢了!

他真正的用意,是想多找些机会重新认识这已经长大的冬阳,看她是否如小时候那般的有趣好玩。

“你除了熬粥之外,还会些什么?”她所熬的粥还真是好吃的没话说,入口即化,香浓可口,吃起来的感觉甜淡适中,一点也不会让人产生过腻的厌恶,简直可称得上是道人间美味。

“冰镇莲子汤,还有白耳燕窝,另外一项就是甜的河诠汤了。”就这四道甜点,其余的她大部分都不会。

包可怕的是厨房里的婆婆只要看到她,就会吓得脸色惨白,亦步亦趋的紧跟在她身后,就怕她会一个不小心把整个厨房全给毁了。

花钱事小,若不幸丢了性命,可就真的得找阎罗喊冤去了。

想起这丢脸的事,冬阳忍不住脸河邡赤,就怕让四少爷知道她更多的糗事。

身为司马夫人的亲身儿,司马佾当然知道这四道甜点全都是自己娘亲的最爱,看来这丫头对他娘亲还真是有心呢。“除了这些,其余的我想你可能都不会对吧?”这是从她脸上那层淡淡的晕色中窥得而知的实情。

“呃,应该是吧?”被人一举捉住弱点的心情可真是不好受,冬阳忍不住的想替自己申冤辩驳:“不是冬阳不肯学,而是厨房的婆婆根本就不肯接受冬阳想帮忙的热忱。”

“我猜你定是曾经闯下大祸,所以才让厨房的婆婆怕得不敢接受你的好意,对吧?轻则下错调味品,重则嘛,火烧厨房都有可能。”

“你怎么知道的?”哇!这四少爷还真是厉害,连她闯下的大祸,他都能猜到“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差点把整个厨房给烧了?”

“什么?!本少爷随便猜猜,没想到你还当真差点把厨房给烧了?”司马佾原本只是随便乱猜,没想到还真一猜即中。

摇摇头,司马佾万分无奈的感叹:这滔天大祸,看来也只有这迷糊过头的女人才闯得出来。

“你只是随便猜猜而已啊!”听了这话,冬阳双颊上的红晕更甚。她暗自在心里哀号,自己怎会如此沉不住气地在四少爷面前自暴其短呢?真是蠢啊!

司马佾看冬阳那张不懂得伪装的脸孔,心里自是清楚她心中自惭形秽的感受,赶紧换了个话题,藉以分化她的注意力“除了烹煮这些甜点之外,你还学了些什么?”十年未见,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这女娃还学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冬阳仔细的想着,自己到底还会些什么。

仔细思考一番之后,她才惊觉自己当真是一无是处。

打扫个庭院,会把老爷辛苦栽植的花卉折腾至死;下个厨房,能把整座厨房差点烧毁;打扫个佾斋,把茶杯水壶全部打碎,还把整座书架弄得东倒西歪;洗个衣服,不是洗不干净就是洗得破烂不堪…算算,这样的自己还当真是个非常糟糕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