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屠知道吴秋遇武功厉害,先前还有所顾忌,此刻见二人低声下气,胆子又壮了起来,大声说道:“告诉你,我这里没有贺兰映雪。就算有,也不会给你。你们走吧。”花姑走过来,推了老头子一把,对吴秋遇说道:“小兄弟,我们这真的没有贺兰映雪,要不然也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吴秋遇扭头看了看园中的花草。花姑刚要解释,忽听老叫花子在屋中喊道:“快来救我们哪!我们在这!”吴秋遇往前迈了一步。老屠吓了一跳,一边往后退,一边哆索着问道:“你要干什么?”

吴秋遇正自庆幸,忽觉背后有震动,嘎吱吱声响过后,旁边竟开出一道石门来。吴秋遇一惊,愣愣地瞅了一阵,又低头想了想,终于忍不住要进去一看究竟。

老叫花子忽然叫道:“哪来的香味啊,好香啊!”小灵子笑道:“就你鼻子好使!才过多大一会,你就饿了?”老叫花子说:“不是。真的有香味。你们都没嗅到吗?”听闻此言,吴秋遇忽然“啊”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小灵子急忙问道:“怎么了,秋遇哥哥?”倪帮主和老叫花子也抬起头来,看着他。吴秋遇似是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呀。难道……?不会!那怎么可能?”小灵子站起来,走到吴秋遇身边,轻声问道:“秋遇哥哥,你想到什么了?”

吴秋遇看到二当家侯格的尸体,小声问道:“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好像中毒不浅。”小灵子脸一红,轻轻附在他耳边,把刚才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吴秋遇想了一下,说道:“难道是玉凤姑娘的白花蛇……”

侯格得意的笑着,一只脏手眼看就摸到了小灵子的脸上。忽听门外有个女人的声音说道:“是谁在这里**啊?”侯格愣了一下,赶紧收了手,去门口迎接,满脸堆笑道:“嫂子来啦。”

毛乌素沙地虽说不是大漠,但是也干旱少水,风沙袭人。偶然遇见几道流沙,更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四个人一路向西,渐渐觉得路途越发艰难,甚至是步履维艰。

吴秋遇大喜:“太好了,今晚有住的地方了。我去叫他们?”小灵子问伙计:“你这店里还有几间空房,我们十几个人呢。”小个子伙计说:“没问题,都空着呢,二十几个人也住得下。”小灵子往里面看了看,点了点头,对吴秋遇说:“秋遇哥哥,你不用再走回去,刚才裘老爷不是说了嘛,若这里是平安去处,就拿火把给他们发个信号。你举着灯笼晃几下,他们就来了。”

“好嘞。”皮狗子正要在二爷面前显摆一下,嘴上应了一声,便拨马头朝江寒逼近过来。江寒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马上听到后面的鼓噪之声,知道身后已无退路。皮狗子见江寒后退,只道他胆怯,于是更加嚣张,嘴里喊着“兄弟们看好了,我第一刀先砍了他右手”,便挥刀朝江寒的右臂砍来。

三个人找到黄河渡口,正好有一艘渡船停靠。船家高声地吆喝着揽客。小灵子上前询问。吴秋遇仍记挂老叫花子,回头张望。倪帮主说:“他来了。”只见老叫花子一路小跑,赶了上来。

小灵子说:“不用。你们都睡吧。”说完,自己又靠在柴堆上,对着门口发呆。龙玉凤看了看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便卸下竹筐,靠在柴堆上睡了。

天上的云渐渐散开,露出一轮明月。

倪帮主说:“小灵子姑娘,你听见了吧?不用你当乞丐,我给你挂名当个八袋长老,你可愿意?”

李苛捋了捋头发,正要动手。他手还没摸到纸包上,忽听有人说话:“你先过去,我去撒个尿!憋不住了。”是老叫花子的声音。李苛赶紧往旁边一窜,接连滚出好几步,仓皇躲到了草丛里面。

倪帮主也不敢怠慢,急忙运力相迎。两个人便打到一起。

他先叫过小三子:“你速去福来客栈通报崔长老。”小三子领命去了。

路人见了,无不惊愕:“这个人怎么跑得比马还快?”

渡船又载了一船人从对岸返回,即将靠岸。

天山恶鬼道:“所以说嘛,你耐心点,只要曾家肯收留你,铁拳王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小灵子好奇地问道:“秋遇哥哥,你是怎么爬上来的?”

一伙北冥教青衣堂的人正在连夜赶路,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旁边有人问道:“康堂主,咱们这次能见到路大长老吗?”

小灵子不在,中午的饭钱成了问题。

听他把话头往吴秋遇和孟兰英身上转,小灵子急忙插话道:“是啊,孟姐姐长得漂亮,有魅力,难怪那个胖猴子一见到姐姐就眼馋,三番五次要抢回去。”

老叫花子见吴秋遇和小灵子走远,赶紧又追了上来。

小灵子把头倚在吴秋遇胸前,温声说道:“我知道你是想救我。你对我好,我都明白。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武功厉害,他们怕你,不敢真的伤我。你一旦把手臂砍了,他们不再怕你,咱们俩还能活吗?”

丘壑对祁翁说道:“少城公子宅心仁厚,有孙如此,老人家也可以安心了。”

崔柏领命。丘壑和陈康自知此刻功力不济,也不挣扎,便顺着他们往前走。

那人轻一拱手,开口说道:“小可铁秋声,见过庄主。”

邵青堂问:“你叫我来,有何打算?”

祁少城一愣:“怎么,有何不妥么?”

丘壑说:“数日前在路上遇见的。我兄弟听闻此事,不愿袖手旁观,这才来山庄问一问。既然邵门主先到了,你和祁翁交情深,自然会替他出头。我兄弟只算是帮忙的了。”

邵青堂说道:“不知道九佳有没有这个福份,咱们倒是可以……”

女子冷笑道:“告诉你也没什么。你记好了,今天打你的是我时秋风。”

那家丁一愣,还从来没有客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禁犹豫:“这……我们做下人的,怎么敢跟老爷那样说话?您这不是为难我么?您直接进去不就行了?”

三个人笑了一阵。当然其笑意各有不同。小灵子是成心热闹气氛,吴秋遇则是尴尬的苦笑,只有祁少城是真的在笑,他觉得小灵子天真可爱。

那兔子跑到一条河沟旁边,渡不过水去,只有沿着河岸的高岗向前跑。公子见兔子暴露在明处,心中暗喜,将箭头跟着它渐渐瞄准了,突然松手一发,那箭枝便直朝兔子的颈上射去。

吴秋遇开了门。二人刚跨出门口,就见曾可以、邵青堂、柯老三、白鹿司四个人已围了过来。江寒有些犹豫,稍稍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