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称为二当家的小胡子伸手指了他一下,又大笑起来:“皮狗子,你看见没有,他瞪你呢,还要动家伙,他这是不服你呀。怎么着,露两手给二爷看看?看你几刀能把他剔了。”

倪帮主问:“你们两个已经恢复本来面目,我们何时可以把这身行头换了?”小灵子说:“我和秋遇哥哥本不是江湖中人,只要甩开了蒙昆他们,没人认得我们。你可不一样,你是大名鼎鼎的丐帮帮主,稍有不慎就会泄露行踪。要我说,你们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挺好,在回来之前就不用换了。”老叫花子说:“有吃有喝就行。我没意见。”倪帮主点了点头,说:“嗯。那就这样吧。回来再说。”

“啊,好啊。”龙玉凤赶紧把手抬了起来。小灵子很快给她把绳子解开。龙玉凤说:“多谢。要不要我陪着你一起等?”

倪帮主说:“你们觉得破,我们穿着可舒服。”

徐长老说:“帮主,这一次多亏了小灵子姑娘,要不咱们可就被人连窝端了。少林都有俗家弟子,我看给她挂名当个长老也使得,好叫丐帮的弟子们都知道尊敬她。”

小三子说:“差不多了吧。好像下一班有那个新来的三袋弟子。要不我去迎迎他,怕他找不到地方。”另一个乞丐说:“我也去。反正时辰快到了,我看这里也没什么事。”

蒙面人话已说透,便不再客气,拉开架势,提气在手,晃身形便逼了过来。

小三子急急忙忙进了窑洞。

吴秋遇谢过了他,从船上下来,找到东去的大路,便使起“追风架子”,飞速向东奔去。

老叫花子赞道:“丫头你真是有心。如果能让他们少打一架,倒真是可以救下不少人。这是好事,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成三路总算听到他一两句知心话,感激地看了看他,叹道:“是啊,我还能到哪儿去?原来师兄闭关,我临时替他打理,当个代掌门,倒也自在快活。只是几件事办砸了,结怨太多,铁拳门名声也坏了。下个月他就要出关,只怕不会轻易放过我。”

小灵子瞅了瞅他,扑哧一声笑了,说:“我早就不生气了。你不相信我,是让我很伤心。后来我把你引入陷阱的时候,看得出你是真心惦记我。你气了我一回,我也整了你一回,咱们俩扯平了。”

胡达武功不行,跑得倒挺快。吴秋遇紧追不舍。只因路途太近,使不得追风架子,便只得用实力奔跑相追。

她轻轻推开一块木板,侧身挤了进去。这里竟是一个开阔的庭院。

枯等无聊,孟五斤说道:“秋遇公子年轻有为,本事又好,小老二一看就喜欢。我侄女兰英呢,虽然算不上大家闺秀,也是温柔贤惠,长得也还端正……”

吴秋遇问小灵子:“他们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是乞丐,为什么却如此生分?”

吴秋遇说:“我不想他们伤害你。”

邵九佳稍稍愣了一下,扶着邵青堂出了大厅,连马也顾不得去牵,直接下山去了。崔柏依然坐在原处,闭目叹息,并没有随着二人离去。

邵青堂说:“你先别问了,快押着他们到前面去。”

忽听外面有人叫道:“铁秋声在外求见,请主事的出来说话。”

祁天百说:“信是信了。可今日一早,我叫人找他,想商量一下老爷子的丧事,却不知他跑到哪里去了。只盼别再生出什么事来。”

陈康说:“幸亏你们来得及时,我没事。”

邵青堂说:“原来是乡野三奇的两位,失敬失敬。丘大侠,这祁翁的事,您是如何知晓的?”

“拜见祁师叔。”崔柏和江寒给祁天百施了礼,站到一旁。

那黑衣女子刚要上前。邵青堂摆手道:“不打了。老夫今天认栽。姑娘肯否留下姓名?”

邵九佳最为兴奋,打马走在头里,还不时回头喊着:“你们快点啊,爹。”

小灵子笑道:“哎呀,罪过。幸亏他不在,要不然,他真要笑掉大牙了。哈哈哈。”

小灵子不再坚持,望着吴秋遇快步远去的身影,心中暗自赞叹。

小灵子见这里确实藏不了人,便点头道:“好。”

蒙昆道:“在下蒙昆,这位是蓟州曾梓图先生的公子。”曾公子上前拱手道:“晚辈曾可以,见过邵老前辈。”

那窗户分上下两格。下面是固定的,齐眉高。上面是可以支开的,正支敞着。

吴秋遇去把马拴了,便和小灵子一起进了门,跟着门丁往里走。

小灵子兴奋地前后打量着老人。

乡野三奇急于看清他们抬的是什么人。蒙昆等人则仗着人多,要上前寻仇。双方越走越近。

饶是如此,一股内力甩在成三路的肋下胸前,直将他打了出去。吴秋遇掌势的余力划过天山恶鬼持刀的手腕。天山恶鬼大惊,急忙翻身向一旁滚落,重重地摔在地上,只觉那条手臂像是断了,竟一时不听他使唤。弯刀正砍在王保保的屁股上,疼地他杀猪一般惨叫,抱着吴秋遇的手也松了。

廖树山会意,忙上前扶起蒙昆,假意埋怨道:“蒙兄,你也太不注意了。被几只马蜂叮咬了,不说赶紧上药,怎么胡乱打起来?”

吴秋遇用力点头道:“嗯。今天多亏了你。你怎么就想到去装扮那个?”

那人皮上赫然有几个红色的斑点,那不正是小灵子的脸皮……

铁拳门的弟子只在街上耀武扬威,并不进入每家门里搜查。四五个人一路横冲直撞着,渐渐远去了。

那女子被他直勾勾盯着看,脸上又羞得红了,低头说道:“你不许这样看我。”

蒙面人一惊,侧身避过廖树山的一拳,却又听脑后风响,忙低头闪避。罗兴乘势朝他手臂抓去。蒙面人竟并不躲闪,猛然用头朝罗兴的头撞去。罗兴大惊,向后一仰,竟失足从房檐跌了下去。下面一片惊呼。

成三路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济苍生轻轻摇了摇头,喃喃道:“真是一点内力都没有了。这倒奇了。”

红马向前蹿了一步,猛然弹起后腿,两蹄直朝成三路踹来。

陈康一边跟鲁啸缠斗,一边说道:“二哥你不用出手,就他,我还应付得了。”

济苍生哼了一声,怒道:“你以为邬老二已经死了么?告诉你,他命大得很。现在可由不得你耍赖!”说罢,双手提劲,便是一记“开山惊魔”打出。

吴秋遇看不到人,那声音倒似神像发出的,可是神像又怎能说话?他索性对着神像说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一次能站半个时辰,很是难得。”济苍生大喜,可是刚笑到一半,便又忽然问道:“臭小子,趁我看书的时候,你偷懒了吧?”

老者笑了,轻轻摸摸她的头:“好个聪明的女娃子。我不带他走,怎么救他呀?”

郑越山道:“弟兄们也都觉得奇怪,柳少侠的人品武功都是一流,前程似锦,就算那珠子再值钱,又怎会动心去偷。果然其中便有委屈。”柳正风一声长叹:“唉。柳某被人陷害,已经家破人亡……。不知郑兄要把柳某如何处置?”

正自纳闷,忽见一个小姑娘端着碗走进来。见他醒了,又掉头跑了出去,然后就听见她在门外兴奋的喊声:“爹。他醒了,他醒了。”

大火越烧越旺。随着屋顶撞破,茅屋也在大火中轰然倒塌。

那老三陈康更是惊奇:“你认得陈某?”

“那可怎么办?”小和尚背着丁不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施主你的腿在流血,不救治真的不行的。”

丁不二坐起来,问道:“你是无涯大师?”

“起了,起了。”丁不二跳下地,匆忙提上靴子,将门开了。

老板娘打开门,见是吴秋遇愣呵呵地站在外面,先是一愣,很快就有了主意。她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吴秋遇的手,问道:“小兄弟,你站在这儿干什么呀?刚才听得过瘾么?不如到屋里来听啊。”

吴秋遇急忙甩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结巴道:“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