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徒婧点下头道,“前ri冀王派人送来消息,桐城守军也在找覃王,可以确定覃王没走关内。”

薄奚辰这才注意到,手中乃是统兵大将调兵令牌,不由大惊道,“将军,这是”

“想到铁雁队了?”

“放过我,好么?”

冰冷的语气,陌生的眼神,明兮儿倒退一步,怅然笑道,“我怎么忘了这个专执如你,第一次看到你的眼神就明白了有了她,你心里岂会容下第二个女人”

“民心得以安抚,那军心呢?”夏侯轩冷笑道,“因有所畏,所以服从。大战在即,叛军充军,废黜连坐,等于松了枷锁。以申章锦的威望,恕臣不敢苟同。”

众士兵让开一条道,连晋翻身下马,走到修鱼寿身边,只一眼便向一旁的连易吼道,“我怎么跟你说的?!”

李鹜领命,单膝跪地,“陛下,保重!”

修鱼寿一声长叹,“最不愿在战场上见到的人,也只有他了。”

然而,赤乐郡守军虽全数集结,却毫无作战准备。每ri不变的cāo练、巡防外,再无其他动作。

“你就这么肯定?”

第二ri下朝,申章锦至寝宫面圣,带来一沓卷轴。

“我要去趟赤乐,把人接来。”修鱼寿说着重又戎装上身,拿过佩剑就要出宫。

修鱼寿擦下嘴角,站起身,“狗就是狗,别想着当狼。”

“要是哪天,你也没了最少,也要让我见着最后一面,让我看着你,抱着你”

晋王忙干咳两声,“承王莫怪,老夫这几个丫头,平ri娇惯,口不遮掩。”

归芗人叹口气,“新主尚未登基,北尧常年积弱,真不知黎关何时能永绝外患。”

花瑶凄厉的叫喊,用尽了全身气力推搡着,“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们,别碰我不要!”

“抓活的,回去领赏!”

“就是,他们这兵,当得也太轻松了!”

一声惨叫,柏劭麒脸上顿见一记鞭痕,鲜血直流。

“不战而降,枉为将。不治而负,枉为君。”

“杀!杀!杀!”

“我没闹!”花瑶说着指着墙上贴的告示,“这上面也没说不征女兵,为什么我就不能来?”

“你小点声!”修鱼非话未说完,就给修鱼寿捂住了嘴,“你怎么知道他是奉先王?”

“啥?当兵?”申章锦一愣,声音彪了三丈高,“这一个姑娘家家的,当哪门子的兵?”

“延王妃还懂医术?”

“承王不想见我,是因为这个人么?”左司黯推开侍卫长,带着个女人一步跨进来。

军师笑着摇摇头,转身进了包围圈,对北尧ing骑扬声道,“各位北尧将士力战一夜,英勇无畏实在让人敬佩!我西贡王向来惜才,倘若你们肯归顺我王,我大将军可保诸位xing命无忧,前程似锦!”

“哟,那你好了。哎,可怜哥的小媳妇儿了。”

“信烟至南而北,正向不偏。”修鱼寿大惊,“是狼烟!他们要攻城了!”

“都死了?”修鱼寿愣愣的看着帷顶。

行至大堂,便见一绝sè女子端坐堂中,雍容华贵。见连晋进来,便抬手屏退左右,眼带桃花满是笑意。

修鱼寿挨着夏侯梨坐下,轻咳几声道,“我睡几天了?”

“三个月内捉拿连晋归案,是非曲直定当水落石出。过了三个月,修鱼寿,孤跟你算总账!”

进了屋,赵月妩端上一杯水,端了板凳挨着修鱼寿坐下道,“你嫁给我吧,我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弦走湍急,就如那夜的暴风呜咽。还记得那个早上,清冷的ri头扫在那具冰冷孤寂的尸体上,璟瓯潭瞬间空洞的神情。亲如璟瓯潭都无法理解的执着,不能对任何人道出的秘密,拼命守护的孤傲,终于铸成亡魂身上冻结的泪滴。

“谁?”

然援军未至,却见两郡敌军系数回撤,各王称奇。

见各王沉默不言,夏侯芊正sè道,“其他都郡芊芊不知,观璞郡同样受灾,但芊芊不会以此为由劝陛下搁置九觞城,更不会因此对各国示弱,闭关休战,摇尾祈和!”

申章锦眼见修鱼非处理政务,手到擒来,游刃有余,不禁咂舌称奇。

军政分管,史无前例。修鱼寿不得不佩服夏侯嘉,这一手确实霸道。先如豫王愿,再夺其兵权,豫王若敢不从,势必连累迎王;将铁骑营放到黎关,一防西贡,二防豫王;在豫王府邸登基,未及称帝先给豫王一个下马威,也告诉西贡,北尧易主,此主不善。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这一把全烧光了,北尧上下皆知遵王复了黎关,力战西贡内外树威。

“因为豫王知道,王位意味着什么,他不想迎王受这个苦。迎王登基后,xing情大变,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箐箐。豫王看在心里,可他没有其他办法,箐箐是奉王钦点,骑虎难下。为了维护自己亲哥哥,箐箐会替豫王抹掉一切罪责,包括知道闲水工事内情的你。”

朦胧中见着个人儿忽的往后一缩,修鱼寿甩甩头,无数个虚晃的影子从眼前转过。深吸一口气,揉下眼睛,修鱼寿愣了。

“西贡什么时候退兵,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修鱼寿接旨。”修鱼寿勉力起身,拿过那道圣旨,攥在手里半响沉默。

赵大娘松口气,“还活着没?”

“将军!”一声之下,申章锦泪如雨下。

“等的就是他!”夏侯嘉双目一凝,“围上去,全部活捉!”

“哎!修鱼将军”直呼其名,赵广鸣还真叫不出口。

“等到你现,事儿都办完了。我让他提前几ri进了城,现已联系打点好曜城的医馆,就等我们到了。”说着,总将扔给申章锦一个布条,“看看吧,你哥这几ri在曜城办的事儿。”

男人沉默半响,终于沉沉咬出两个字,“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