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魏何的声音充满了情-欲的沙哑,魏常德的事情早被他抛向脑后,眼里只有魏书。

魏常德看着魏何一脸惊慌的样子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又竖起耳朵听了一会,那声音还在继续。

戏台上的几个唱戏的戏子也是一头雾水,愣愣的站在上面不敢动,这二姨太原先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了疯呢?

魏何对杨青是有些好感的,这人笑起来一点也不假,特别好看。

直到魏书病重,突然的死亡后,程好便恨起了魏家所有人。他觉得魏书的死亡有一半是魏家造成的。于是他就开始想办法要报复魏家,可是程好这个人平日里就胆小的紧,也没干过什么恶事,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吓吓他们。

她姿色不复当年,到底是躲不过时间的摧残,眼角有了细密的鱼尾纹,为她平添几分沧桑。

魏常德视线放到三姨太身上,这个女人一直以来都贤良淑惠性子温和,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你可以在别人面前蛮横无理可不代表你能骑到我头上来,是让你过的日子太好了吗?所以有如此闲情?”

魏常德见到魏书的时,魏书就坐着轮椅在院子里,嘴角噙着笑,看着一旁练戏的几个人。

那声音真真切切的在耳边响起,魏何眨眨眼睛,他能感觉到有人牵着自己的手,那声音就在自己耳边,能感觉到魏书的气息。

“二少爷,有一个人没来,是程好,昨天了烧,现在起不来呢。”一个人道。

看着房梁魏何愣了几秒,头很痛,有些昏,但是已经意识到自己是做了个梦。

“俊……俊……”一脸脏兮兮的魏亮傻笑着看着魏何,魏何本来就心烦,被这么撞了一下不要紧,更让魏何生气的是魏亮是魏立琰的亲生弟弟,这魏亮和魏立琰两兄弟眉眼间还是有少许相似的,魏何想起魏立琰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态度,忍不住想欺负下这么傻子。

魏何一急,正要反驳,张张嘴,却没有说话。他低下头,这件事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再次看向魏常德,魏常德躺在床上呜咽的哭出了声音,二姨太到了嘴边的咆哮也咽了下去,从来没见过魏常德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即使是在当年那个戏子当着魏常德面从楼上跳了下去的那一刻,也没魏常德难受成这样。

刚才就差一点,这个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魏书就是自己的了。突然被这样打断,魏何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满的。

魏何听见他们似乎在争吵什么,然后又听到二姨太尖声叫道:“我哪里比不上秀和!自小我们三个在一起,你那时候对我可多好,这样一直下去该是多好!可是你这禽兽不如的……你!”

“和二哥说什么呀我不能听。”魏媛媛嘟起嘴巴来,一脸的不高兴,但却又一边快的扒着饭。

奇怪的是那个声音并没有在魏何门外响很久,魏何坐在地上不敢肆意呼吸,他也不确定门外到底还有没有那个“东西”。

魏常德没有说话,吃力的抬起手来对三姨太和魏立琰挥了挥手。

想到这里程好身上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他咽了咽口水看着四周,然后结结巴巴道:“我、我可没害、害您,您、您也别害我……”

脑子里还回荡的刚才那个下人说的话,魏何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咧起嘴巴笑出了声,“果然是这样。”

“就是大少爷的母亲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魏何突然觉得愤怒,他瞪了一眼二姨太。二姨太感受到魏何的注视,回过头来看,见魏何正这样瞪着她,她冲魏何冷笑了一声,然后扭着腰肢离开。

魏何看着这座墓,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虽然现在对于他来说,魏书还是存在的,即使魏书不再是人,可他还是存在在自己身边的。可这是埋葬了魏书躯体的,魏书生前的身体就被埋在这些泥土之下。该多难受……魏何心里胀胀的。

三姨太突然跪了下来,点亮了蜡烛,烧着纸钱。

“你不在的这一年多时间里,生了很多事情……”三姨太的眼睛是看着墓碑的,魏何不清楚三姨太是不是和自己说话,便跟了过去,也跪在地上,和三姨太一起烧着纸钱。

“魏书这个孩子……他是可怜的。”三姨太说这句话的时候,手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她转过头去看向魏何,“是咱们魏家欠他的。”

魏何被三姨太给说愣了,继而又抿着嘴巴,垂下了眼睛,“嗯。”

魏何也只能出这一个声音,确实是魏家欠了他的,这没有错。

“魏书来的第一年里,你二姨娘就差点要了他的命。”纸钱一下去,就被火给卷着吞噬了,三姨太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魏何听后却震惊的抬起了头,“你说什么!?”

三姨太的眼中有些不自然,她微微的垂下头,“你二姨娘,一直讨厌他。”

三姨太还记得,当年魏书进了魏家时,二姨太的表情阴狠极了,那种眼神像是恨不得要将魏书给千刀万剐一般。虽知道二姨太心性毒辣,但三姨太没想到她有一天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下手。可是有一点二姨太不得不承认,魏书那个孩子,眉眼和他母亲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二姨太恨他,除了这个,也无其他原因。

那件事生时,魏书来魏家三个多月,那天的下午魏常德没在家,三姨太闲着无聊想要去找魏何的母亲去聊天,去了那里才知道魏何的母亲带着魏何去街上买东西去了。

正要返回时,看见了对面,二姨太在魏书的房间里,在大声的骂着什么,还摔着魏书的药罐,还没过多久,就看见二姨太突然冲向魏书,伸手死命的掐着坐在轮椅上的魏书的脖子。

那个时候魏书好像是无力反抗,三姨太看着心中不忍,快步走去想要去制止二姨太的动作。

来了门外时,三姨太却看愣了。

魏书穿了戏服,脸上化着戏子的妆,那神态那样子真是和他母亲像惨了的。

二姨太那天是了狠了,一边掐住魏书的脖子一边嘴里骂道:“你个杂-种,真是不要命了?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啊?你这是在做什么?要扮你那个婊-子一样的母亲吗?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怕你吗?”

三姨太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将这个过程看在眼里,却没有出手阻止。甚至当魏书现了她之后,痛苦的看着她时,三姨太却还不为所动。

还是二姨太身边的那个丫环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说老爷回来了!才让二姨太放了手。

三姨太一直忘不了当时魏书的那种眼神,直至如今,她一想起,便会觉得万般难受。

那是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

后来再也没有见魏书碰过那些他娘曾经的东西了。在这之后魏书日子过的也不好,下人们知道这个大少爷不受宠,也没有人把他当个人看,就连是送饭,也是记起来有一顿,没记起就算了。

而二姨太也时不时的出现在魏书那里,嘲讽一下,辱骂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