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魏何出奇的没有反抗自己进了屋子,魏立琰又看了看蹲在一旁专注玩着泥土的魏亮,他们怎样都与自己无关,没必要搀和进来,他需要是只是魏常德的财产。

轻声的关上门,魏常德看了一眼屋内的布置,没有变化,只是那个体弱多病的大儿子不在了。

魏何又将脚伸进了鞋子里,他觉得现在这幅样子有些狼狈,脸上脚下都添了伤。

一群人叽里呱啦的议论了好一会魏何也不见有人站出来承认,便一棍子朝旁边的石桌上敲去:“停!别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本少爷是来审问的,没有闲情听你们唠嗑,那个人到底是谁!老老实实的站出来!”

魏家剩下他自己了……

魏何找来魏常德身边经常跟着的下人来问,那个下人摇着头也说不知道。

这门一开,三姨太脚都没有踏进去魏何便冲了过来,三姨太沉下脸来喝道:“阿何!你若是还当我是你三姨娘你就停下!”

二姨太见魏常德这样气急了,“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陪了你几十年了,什么都没有得到!你怎么就从来没有想过对不起我!”

突然那只手缠上魏何身后,像是安抚似的轻拍了下魏何的背。

唱戏的人已经换了,像是……像是那年……魏何寒毛耸立,这分明是那个女人,魏书的母亲的声音!

魏常德为什么害怕?魏何想不通。

“你是谁!?”二姨太往前走了一步。

还真是个傻到极点的傻子,魏何勾了勾嘴角。

程好见魏何这个样子哪里还敢靠近过去,可二少爷的命令又不敢违抗,一时间不知所措的站在哪里,真想跪着求这二少爷别在折磨自己了,同时又恨自己犯贱干嘛跑进来,要是不进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程好苦着一张脸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魏何,“二、二少爷……我、我打扫完了……”

“我可听到了,真吓人!唱了一晚上了,给我闹的一夜不敢睡觉啊!”

魏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除了沉默只是沉默。这一刻魏何可怜起魏书来。

“结婚哪能这么草率!这事等魏何过完生日再说。”魏常德道。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同意替魏何举办生日了。

三姨太便微微的笑了,“嗯,这样也好。是我考虑不周道,阿何的婚事确实是要慎重一些为好。”

最后一句话让魏常德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可见她似乎没别的意思后也不再说什么。

转过身去时,魏常德又加了一句:“……这么些时间来倒也亏了你照顾那小子。他母亲若泉下有知也会感激你的。”

魏常德这句话是由衷说的,三姨太对魏何的好是从小到大都不曾改变的,这是魏家上下都知道的。

“老爷这句话说的我好像是个外人似的,我是阿何的三姨娘,自小就将阿何当亲生儿子般对待,不疼他好对谁好。”

三姨太脸上还是带着笑,魏常德没有再去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如若魏常德看了她,就会现她的眼里有怎么也隐藏不了的黯然。

“娘……你怎么了?”

魏媛媛伸手在三姨太眼前挥了挥,“父亲都走了,你还看什么。”

三姨太眼睛依旧看着那个方向,“你父亲娶了三个女人进魏家,但在这里是最体贴你大娘,最纵容你二姨娘,唯独我受不了宠……你说,要是当初给你父亲生了个儿子会不会……”

三姨太的声音有些哀伤,只是说到了后面便没有再说下去了。

再看向魏媛媛时,这傻姑娘脸上已有了受伤的表情。

三姨太笑着拍拍魏媛媛的手,“娘在开玩笑,有了你娘就很知足了。”

魏媛媛这才露出了笑。

那个摔死的工人最后是魏立琰将这事给善后的,叫了人把尸体抬回死者家,并做出了赔偿,那是一大笔钱。

死者家属知道闹也闹不回人命来便了就这样了结了这事。

魏书的那间房到底是没有继续拆除下去,取了瓦盖的房顶空荡荡的看起来十分难看。

“房子不会继续拆下去了,现在叫人来把里面的东西全搬了,还有将这些血迹都清理干净,全部弄完后将门给锁起来。”

魏立琰颇有当家的风范冷静的对下人指这指那的吩咐着。

看了一眼着愣的魏何二姨太扯了扯嘴角,为魏立琰现在的样子感到自豪。

而在魏立琰与死者家属谈话的时候三姨太就已经到了,她一直都没有插话,毕竟魏立琰这样的做法的确是没什么地方错误。

从始至终三姨太都在观察着魏何,见魏何这幅样子脸色便有些难看。

在人疏散后三姨太找到魏何谈话。

“刚才生那样的事情老爷没有管就应该你来替老爷做,而不是干站在那里,比你小的立琰都知道怎么去做你怎么就不知道?”三姨太表情严厉。

魏何低着头没有说话。

三姨太无声的叹着气,“阿何,你不是小孩子了。”

魏何抬头看着三姨太,仍是没有开口说话。

“这样吧,三姨娘问你。假如老爷有天不在了,你想当大当家的吗?”三姨太直直的看着魏何的眼睛,不给他闪躲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