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婢不知道。”沫儿战战兢兢答道。

月影西移,东方华滟看了看天上的月光斜射而入,此时该是三更天了吧!她指尖拂过那最上一层的书,心中懊恼着为何找不到幻梦蛊的资料,她明明记得在这里的,忽的一下眸光掠过书架的一角,看到那本纯黑色的羊皮纸包裹的书,心中一喜,就是它了!

“滟儿莫非是怕和我在一起,会忍不住爱上我?”玉清魂盈盈笑道,他能感觉到他说这句话时东方华滟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是,属下这就去办。”暗和夜正准备离开时,却被玉清魂叫住了,一回头,只见玉清魂敛了敛周身的寒气,生怕冻着了晨曦,“你们留下一个,给我时刻看着小公子。”

老国公见状直接将东方华滟和玉清魂轰出了松园,省得看这两个人在那里眉来眼去的,东方华滟求之不得,脚底抹油一般抱着晨曦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玉清魂见状连忙道别,也跟了出去。

华老国公一听便气得站起来,指着东方华滟臭骂道:“臭丫头,才刚回来一天,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

谁知东方华滟根本不把这些放心上,顶嘴道:“要不是爹爹用晨曦威胁我,我会回来吗?要我乖乖嫁人,想都别想!”

“我待他如亲子!”东方华滟简简单单道,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一次要不是爷爷给她拖住爹爹,恐怕她还是跑不掉。

“什么?”东方华滟一听到这个消息面色一变,一颗心都凉了下来,她丢下屋子里的一干人等向外跑去,却被玉清魂拉住阻止了,东方华滟用力甩开他的手,却适得其反,怒道:“你放开我!”

此话一出,玉清魂面色微变,看着她那一点儿也不在乎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她就那么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就那么迫不及待地往他身边送女人?

他说得无比自然,脸上那笑意仿佛就在告诉东方华滟他十分乐意上演这样的情节,东方华滟被他这句话给呛到了,伸手就是一拳重重地捶在了玉清魂的胸口上,玉清魂吃痛发出一声闷哼,然后作西施捧心状,“滟儿,你好坏,人家痛死了!”

一个从容淡定,波澜不惊!

玉清魂含笑看着她的表情一变再变,然后柔声安慰道:“你不是说儿子如手足,男人如衣服吗?”

他不相信她对他毫无感觉,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什么比与自己心爱的女人欢好到了关键时刻,结果心爱的女人跑了更丢人的呢?二十二年来,他从未遭受过这种待遇,他贵为太子之尊,未登基而上尊号,即使传言相貌丑陋,克妻之名传千里,也有数不清的女人想要往他身上倒贴,何时遭受过像昨晚那样的事情?

东方华滟卯足了劲和华老国公对着干,“糟老头儿,你没听说过‘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吗?老娘我就是回家过年的,还顺便劫了个相公回来!”

“……”玉清魂已经彻底被东方华滟给shock到了,原来青楼背后的故事还如此曲折离奇啊?

于是她开始引经据典起来了。

第二日,当从东华山升起但阳渐渐由橘红变得火红,耀眼的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窗纸,柔和地打在她的眼睛上,感觉到一阵刺眼,东方华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下意识地往身边一捞,然而却发现身旁空空如也,立时一阵紧张惊坐而起,崭新的被褥从她的脖子处如同云朵一般滑落至腰间,透过素色的亵衣,曼妙的身姿一揽无余。

玉清魂一听到“晨曦”二字,皱了皱眉,然后笑着开口道:“为夫与滟儿真是心有灵犀,我就知道滟儿也是这么想的!”

嚣张,极致的嚣张,玉清魂的脸瞬间惨绿一片,这时他脑中瞬间出现的就是这“嚣张”二字,她的嚣张大胆是他平生所未见,在他这个正牌夫君面前,居然还敢理直气壮说出这样的话?这天下,有哪个女子像她这般?他活得好好的尚且如此,那要是他不在了,还不知道她会给他戴了多少顶绿油油的帽子呢!

百里流音抬眸望了一眼那个能容纳两人穿过的黑洞,墨色的苍穹还点缀着几颗一闪一闪的星星,唇角边漾开一抹瑰丽的笑意,慢吞吞地摇着骨扇走向前,给玉清魂收拾烂摊子去了。

玉清魂看着那一排又一排的房间,一间一间地搜,时不时里边传来女子的尖叫之声,床笫之欢被打断的憋屈感在众人心中蔓延着,然而却敢怒不敢言。

接着便看到一个戴着半张银质面具的男子从一旁走出,他负手而立,目光如箭,身后站着十余名黑衣男子,东方华滟不难猜出,刚才那鸡毛男就是被他干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