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周江流恐怕也是个文武双全的奇人。众人只道兵部尚书周江流指算如神,何曾料到他也是一身戎武?

史睿几乎是强撑着,伸出一只手来,抵在前面。

黄如金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因为一直都在外面,天是渐渐黑下来的,眼睛适应了光线,因此也不觉得有多么暗,丫鬟们拿了灯过来,立在牌桌四周,桌上顿时又亮了不少,于是继续。

当然了,关于之后如何打祁玉关那一段,自然是草草带过。

“下官斗胆问您一句,就算这回黄如金躲过了,下一回呢?”林愈轻轻侧头,看向阿萨里的眼,“西疆王有本事护黄如金一生么?”

毕竟眼下四万御林军全部都在皇城的守卫上,御林军已无人可用,眼下又正值乱党迫压之时,如果祁玉关出马施压,结果如何,早已不能用如常而论。

他伸出手指沾了沾酒杯,在桌子上写了三个字——光复会。

原本以为昨晚的一番话会让林愈清醒过来,抽身而退,谁知他却一头栽了进去。

街边走过一群笑声近乎放浪的女子,各个衣裳鲜艳,眼波媚横,一方轻薄的粉丝纱巾从一个姑娘手里飘出,直直要拂向林愈脸面上来。

“黄大人以前都不怎么打马吊吧?”

史睿好脾气笑了笑,似乎完全没有听出她语气间的不耐,道,“不烦。”

黄如金狠狠咬着嘴里的包子,眼里干干涩涩,心上却酸得要命。

黄如金双眼一闭,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群黑压压的人群,史家的丫鬟家仆们各个内牛满面地站在她面前,幽怨无比地盯着她……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行行行,我穿,我穿成不成?”

史万达干干笑了笑,眼里大有受之有愧的尴尬汗颜之意。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已经有些迟了。

他抬头一看,果然丁穆阎已经过来了,一身蓝青色长袍,脸上挂着常年不变的微笑,迎面便是一股儒雅风范。

他算到了很多层,德禄帝,李敬,还有当初的五虎飞将,左右二师,唯独没有算进李书墨。

“上午和西疆王一起出去的,下午西疆王回来了,她没回来,现在四处都找遍了,没见人影。”

祁玉关跑到阿萨里所在的接待处一打听,才知道阿萨里一早就已经回宫了,黄如金并没有跟着一起。阿萨里撒谎倒是半点不脸红,扯谎说黄如金嫌他话多,让他自己四处走走看看,后来就走散了,他提前回宫,不清楚黄如金后来的下落。

黄如金听他这么一讲,忍不住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起来。她原本对大平形势不太了解,如今记忆渐渐恢复,再加上身在朝廷,难免多方接触,因此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粗略知觉。

史睿还是好脾气笑着,两手从后面扶着她,看上去有些像是将黄如金圈在怀里。

“好啦好啦,你别哭了,二叔也是为你好,我呢,就更是为你好啦。”史睿轻轻拍了拍黄如金的脸,“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总归是为了你,再过两天就好了,就当好好休息一下吧。”

“贤侄,”阿萨里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不要把人家想得这么坏嘛!”

“你会骨牌吗?”阿萨里低头问她。

他眼角微微打量了一下阿萨里,忽而伸出一只手掌,朝阿萨里晃了晃,“丘公子,若是要到八楼去,一把至少得这个数。”

不知怎的,黄如金背后也一并恶寒起来,阿萨里那双银贱的碧绿色眸子里果然升起某种一看就知道没想什么好事的光芒,黄如金连忙踹开了左烈,拉着阿萨里的轿头转向,“咱们走吧,赶紧的。”

左烈脸红更甚,只得啐骂,“流氓!”

原本甚是忙碌的衙卫,到此刻反而清闲下来。

黄如金压粗了声音,伸出一只手掩上来,权当拱手,“李少爷,幸会幸会。”

她是故意的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黄如金有些警觉地抬头,现小白正定定地盯着自己。

黄如金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刘狗蛋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也只好派人鞍前马后地伺候着,生怕出了差错。

阿萨里忽而觉得,她这么一副口是心非,淡然漠视的态度很是让人冒火。

“话说贤侄你真是个女子呀!”

“绿豆糕。”

但是……暗器好香,还热乎乎的!

金吾将俸禄可观,何况黄泰山那么大个家业摆在那儿,黄如金如今很有身为一个官二代外加富二代的觉悟。

左烈脸色可疑地红了红,连忙解释,“我以前也常替我娘梳头。”

楼台后面的帘幕依旧紧闭,众人心便都提到了嗓子眼。

黄如金只想一巴掌呼上去,呸了一声,“你个没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