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九叔叔,是他们放了我,他们没有想要伤害我!”她焦急的解释着,但看来完全没用。

长恭垂下了眼睫,“我娘失踪了。”

“人长得像女人,连名字也这么娘娘腔。”他似是略带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来不及再多想,她嗖的一下窜到了他的面前,伸手一把牢牢抓住了他的领口。郑远显然被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几个脏馒头扑通一声掉到了地上。一见馒头落地,他也顾不得害怕了,扁了扁嘴,居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晋国公,国不可一日无君,我看我们还是要立刻新推一位皇帝。”另外一个略为苍老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太子殿下,你们突厥先从北方进攻,而我大周会派杨忠将军带领两万大军从南路包抄,攻他个出其不意,你我两军到时在齐国晋阳会师,你看可好?”

“殿下说的是,”于勒都思钦佩的望了一眼阿史那弘的爽朗笑容,看着从小太子长大,他一直深信太子一定会成为突厥最出色的可汗。

“没想到小兄弟长得像个女人,性格倒是和我们一般豪爽。”那男人倒也干脆的点了点头,“好!今天就和……”

“放心,谁成为谁的累赘还不知道,我本来就不需要你跟着来。”长恭也有些恼了。

看孝瑜走出门外,高湛有些无奈稻了一口气,低声道,“怎么?还在生九叔叔的气吗?这么多天也不来看看我。”

长恭愣了愣,惊讶的看着他笑道,”九叔叔,你居然也会说这种话!“

“孝琬……”孝瑜刚说了一句,就见孝琬拖着长恭就往外走,还笑嘻嘻的回头道,“大哥,我把人先带走了,至于这副画,等以后再说了。”

恒迦也露出了一副焦急担忧的表情,”二哥,还不快去找大夫来!”

孝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露出了一丝释然的表情。

斛律光笑了笑,走到了他们的面前,“须达,你又输给长恭了?”

“二娘,这是怎么了?”长恭眼见阿容这个样子,心里早就涌起了一丝怒意。

“二哥,够了。”恒迦低低叫了一声,看来二哥是故意将怒气发泄在她的身上,所以这一脚才如此用力,其他倒没什么,只是如果让爹知道的话,责罚一定是免不了。

“唉……”孝瑜无奈稻了一口气,“这是说,在我们北方民族男儿眼里,一把刀胜过了十五六岁的少女,明白了吗?”

“你放心,这个府中再也不会有别人知道你的秘密。”长公主放下了她的手,站起身来,“这会儿也饿了吧?一会儿我让下人们把饭菜给你送来。”

少年一直忍受着她的拳打脚踢,一路飞奔,硬是将她抱出了巷口,在一家破庙门口停了下来,冷冷看着她道,“真是愚蠢!就算你娘在里面,也早就被烧死了,你进去又能怎么样,只不过是陪你娘一起死。”

她望了一眼窗外,雨,好像已经停了。

“子惠,我有点担心……”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匆匆走出庭院,静仪停下了脚步,顺手抓了一把墙边随风摇曳的金银花,狠狠的在手中揉搓着,咬牙切齿道,“高孝琬,不就仗着他母

“孝瓘,你又在调皮了。”男孩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双眼立刻笑成了月牙,转过身直扑那人的怀抱。

见了孩子,翠容的精神顿时好了不少,她笑了笑,“看把你高兴的,你又不是头回做父亲,府里不是早就儿女成群了。”高澄摇了摇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那怎么一样,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和你的孩子。”

“小云,你还不下来!”孝琬蹙起了眉,将小云接了过来,又立即轻轻扯过了长恭的手,那里一处烧焦的小黑点,在他眼里简直就是惊心触目。

“这是怎么回事?是刚才受的伤吗?疼不疼?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一连串的问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扭头冲着崔澜道,“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让侍女拿烫伤的药膏来!”

崔澜一愣,脸色一黯,立刻转身走了出去。

“三哥,我没事,你对嫂子发什么火!”长恭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孝琬没有说话,眉宇间全是难以掩饰的雄,长公主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一丝复杂的神色不经意间爬上了眉梢。

没过多久,崔澜亲自将药膏拿了过来,孝琬迫不及待的一把夺过药膏,小心翼翼地在长恭的伤处抹了一层又一层。

“三哥,这才太多了吧!”长恭忍不住抗议起来,再不出声,恐怕他要把整罐药膏都用光了才甘心。

孝琬一愣,忽然笑了起来,“好像是多了一点。”

“什么一点,简直是很多点!”长恭一脸好笑的看着他。

“不过这样才能好的快些好,而且不会留下疤痕。虽说你是个男孩子,不过将来还要娶媳妇儿,还是不要留下伤痕比较好。”

“三哥,我娶媳妇和手上的疤痕有什么关系?多了条疤痕就娶不到媳妇儿吗?又不是在脸上……

“哈……”

两人笑嘻嘻地拌着嘴,全然没有留意空气中涌动着一种奇怪的气氛,此时的长恭如果抬起头来,就能看见——崔澜眼底那抹深深的惆怅。

擦完药,长恭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按照她的吩咐,小铁已经被安置在了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