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的墨泪,满心的愧疚,原来不是熙熙猥琐,是自己不纯洁的想歪了。转眼又犯难了,老头说常人是无福消受那些东西的,这小受男是常人还是非常人?

小熊猫在弹出一段距离后轻盈落地,四脚伸展开,跑至青蛙尸旁,跳起来抱住戟,向上方腾起,浮至空中,又挥戟一划,一戟切向蛙身。

会飞的蛇,青蛙?!

金蛇绿蛙在空中浮行,不紧不慢地追着地面上闪动的彩光。

往事已经晒过一回,她不想重复的晒来晒去,最后发现无乐子可寻,简直是无聊至极,好在她是个不怕寂寞的人,否则没准被逼疯。

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墨泪看向胸口,这一看,当即呼吸一促,两眼就直了,她的肚子上正压着一个圆圆的蛋!

无路可退,无路可走,墨泪颤颤的站着,慢慢的深呼吸,让自己一点点的平静,直至气息变得比较平顺,才睁开眼,镇定的对上狼眼。

墨泪出神的盯着满地的白,有些茫然,曾经,与卿卿约好,等她买房子后一起去北方,倾听雪的声音,去登雪山,去滑雪,坐着狗拉雪橇去平原上纵跑,谁知世事无常,一转眼便天各一方,从此音讯两茫茫。

默默抚额,墨泪郁闷的瞪眼,这老头怎么跟越卿那丫头一样呢,总喜欢死戳她的痛点,她怎么就自寻死路呢?

闻声,墨泪打了个冷颤,循声而望。

这,不是她。

如此气候下的大街上仍然车水马龙,宁都只有八十万余人口,因是宁国都城,繁华度并不输其他大国之城,尽有尽有,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只短短一瞬,她竟分不清具体是哪个部位,只感觉全身上下,从头到脚像是被辗压机辗过无数遍,没一处是完好的。

家仆们身子还处于石雕状态,一动不动,只有眼睛机械的转动着。

“大少爷,您有何吩咐?”仆妇们一瞧到最前的中年锦衣男子,本就骇得心头发悸,再被那冷眼一瞥,当即冷汗直流,个个慌慌弯腰,几乎将额头磕到地上去。

这重来的人生路,通向的是何方?想着,不由又盯着黑棺怔怔出神。

当然嘛,死党有邀,甭说是去调戏美男,哪怕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绝不二话,还没等对方开炮,立即又欣然开口接着:“闹着玩儿的,爷哪次没舍命陪君子来着。卿卿,为了水嫩嫩的美男,你赶紧的先去占地盘。白川约我在老地方谈点事,谈完后我立马就去找你。”

不用说,将药田弄成那样的俑作者当然是熙熙,她么,帮凶一个,至于是如何回到老头小屋的,她每每一想就禁不住想号啼大哭一场,那真是一段不堪回忆的归家之旅啊。

“该死的丫头,是你干的是不是?”

老头气冲斗牛之下正想飞过去将落井下石的小不点儿捉来狂揍一顿,一抬眼瞧着那片比水更纯的蓝光,当即瞠目结舌。

这丫头终于再次悟透了脉气修法?

怎么可能呢?

老头糊涂了,他明明从来没指点过,如何修用脉气的书是有很多,可小丫头连字都认不全,又哪能看得懂?

怔了怔,一晃,麻袍在白雪地面划过一道阴影,人闪到屋门前台阶上,瞪着一双比牛眼还大的老眼,满眼怪异的对着一圈蓝光猛瞧。

瞧着瞧着,老头手中一亮,现出一束光束,长约三尺,宽约二寸,外形与戒尺一般无二,共有四色,最内是绿色,向外是红色,第三是金色,最外围是一线紫色。

“着打!”一声爆喝中,四色戒尺向着蓝光劈敲。

原本被瞧得浑身发毛的墨泪,早将尊老爱幼的理论丢到瓜哇国去了,也不管那头在想啥,很自然的足下一踏步,身子一猫,绕过柱子,翻身出栏杆,向着空地狂奔。

老头如影相随,举着戒尺,以扫地似的方式,左右乱挥,有数次与蓝光边上的红色擦身而过。

沙-

被戒尺光芒扫砸到的雪块,化为碎末的雪沙,四处飞溅。

当光尺扫过时,墨泪感觉有一股欲辗碎人骨骸的力量正袭撞而来,那力量让人情不自禁的生起臣服的念头,更让人想就此跪地顶礼膜拜。

那感觉入心,惊得她全身乱颤,无形中只管拼尽了吃的力气撒腿狂奔。

“啪”,光芒乱跳中,四色戒尺抽中蓝光。

蓝光一跳,里面的人啪哒一下摔扑于地。

“哎哟-”

被打中的墨泪,痛得哀叫。

“哼,看戒尺。”

冷哼声中,光尺一亮,如闪电下劈。

感觉到后面冷森的气息,墨泪浑身一凛,再也不顾得痛,一跃而起,撒腿狂跑。

老头瞅一眼,举着戒尺再次追打。

一追一跑,无止无休。

“看尺。”

“哎哟……”

喘气声,飞沙走步声,凌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