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转过头来,在月光的面容上有着莫名的温柔:“随……这是你对我的理解么?”

大王子不耐烦:“什么?”

侏儒王沉思道:“那就是了。”他转向大王子,目光很憨厚的样子,脸上挂着垂涎的笑意:“大王子,俺要举报魔族,有没有什么奖励给俺?”

“你的空间运用地挺娴熟的。”大王子没有说什么,冷冷一笑,继续闭目享受。

那是一个他从未想象过,会出现在自己心底的声音。

莲镜无淡淡勾唇:“你想做什么?”

他试探性地拿出窃听器,对着其中叫着几声:“安瑟?安瑟?你怎么回事?你听得到就转个头。”

而更令随之寒惊讶的是,这皇室成员挂像中,竟有过一半以上,画的是安瑟!

小丑佯装惋惜地道:“那么,他肯定回不来。”

两人正说着,此时,在会场的中央,突然搭起了一个台子。之前在这里摆摊的精灵慌忙地收起他们的摊子,向一旁退去。带着安瑟来的精灵嘴角淡淡勾了勾,递给他们一人一个牌子:“拍卖开始了。你们如果有想要卖的东西,或者想要买的东西,直接将牌子举起来就好。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只有一条。”他笑了笑,笑容冷了下来:“但是,如果你们想要捣乱的话……”

那个精灵一愣,而那两个精灵圣祷团的士兵已经将精灵小偷一左一右制服。随之寒走到他身后,打开那扇他一直挡着的门。安瑟随后进入。

当天下午,有人轻轻地敲门。年轻的特种兵虽是几天没有睡过觉,但入眠很浅。他原来以为是安德森,悲愤莫名,想这个人到底是哪根神经没接对,又来对他进行思想教育,结果他大力地一开门时,看到的却是站在门口,一脸倦容的安瑟和朗格汉斯。

这么多天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安瑟露出疲态。记忆中的他似乎一直只会温柔地笑着,

精灵士兵将地上感染鼠疫的精灵全部扛了出去。安瑟担忧地看着大皇子,想开口说什么,随之寒却已经径直掀开大皇子的衣服,然后安慰安瑟道:“没事,他没感染。”

随之寒看了看天,再看了看地,最后诚恳道:“有一个疑问,一直盘绕在我的心头。我在想,到底是你的头比较硬,还是地板比较硬,所以我忍不住就做了一个实验。”他遗憾地看着安德森:“最后我现好像还是地板比较硬……”

他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他们三个人围在身后。

随之寒执着地问:“是什么?”

随之寒呆愣地看着那个侍女手中捧着的花。那花外观华美,颜色多样,基部圆形抱茎,边缘不规则粗齿。随之寒就算是再没情调,再没常识,也认得那花。

那个女声似乎叹了一口气,很是悠长:“你是我见过意志最坚定的人,小姑娘。”她似乎带了些轻快的笑意:“我会送你一份礼物。”

“我的助手……”他颤抖着声音:“还有……医师……”

“可是……可是希蒙哥哥都借给了她!”

朗格汉斯面部表情很奇怪:“不。是这样的,殿下,当时举办方说要国民们把老鼠全部聚集在一起,以方便展览……但民众们把老鼠都分装到几个大笼子里后,先是莫名其妙地,几个笼子失火,之后……”

安瑟一怔。随即浮上了苦笑:“陛下多虑了。我们对于贵国的……”他艰难道:“宝藏,并没有觊觎之心。”

随之寒震惊当场,他想上去拦住他,却在下一秒,顿住了身体。

魔族,路维希的种族。

路维希沉默着,打横抱起随之暖,就要离开。却听见身后莲镜无冷着声音道:“……等等!”

小姑娘一个一个地数过去,仿佛她的失明没有任何的影响。最后,小姑娘笑着对他道:“还有……阳光。”

在体检中,她被查出了免疫缺陷症,并脑瘤。

他们太过疲惫,又不明所以,只当他们是为了逝去的母亲而哭,就只是分别劝了劝他们,便带他们去休息。随之寒经过这么一闹,虽然还是非常难过,但是孩子心性占了上风,很快就睡着了。但是半夜时,他却被一个人摇醒。他惺忪着睡眼,有些恼怒,却看到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的妹妹站在他的旁边。

莲镜无挑了挑眉,冷冷道:“你锁定了我的位置?”

药剂师上前来,简要地把阿姆莱特的情况介绍了一下,最后道:“大祭司,他的生命之光已经开始消散了。”他有些不忍:“可他还这么年轻……”

说罢,两个人竟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安瑟和随之寒面面相觑。

而另一边,随之寒还在絮絮叨叨地拉着莲镜无叙述他对她的担心。清晨,当他听说希蒙洛尔要把莲镜无带去神殿问话时,他几乎是一下子就炸了起来,但是他自认为是一个如此有理智,有智慧,有思想的人,在部队里培训时,教官有说过,在恶势力当道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做逞匹夫之勇的事情。所以他当时看都不看,直接把一个离他最近的刚进图书馆的人给拉着跑向神殿,觉得两个人闯神殿就不算是匹夫之勇了。他一边跑还一边对自己的语文水平感到很满意,等跑到神殿门口时,被精灵拦下来。精灵怒问道:“你在做什么……”

而据说莲镜无是一身血和土,直接以激光轮破开浴室的地面钻出来的。当时据说正在浴池里沐浴的,千年面无表情的希蒙洛尔,对着眼前的刚破土而出的一身土血灰的、可能是女人的什么东西愣了三秒,本来脸色已黑如锅底,结果对方看到他时,眉头都不皱,还就直接抛给他两团人形的土血灰。希蒙洛尔好容易想起法术,将那两团目测一是人类一是精灵的土血灰从池子里捞出来,放在一旁,看到清澈见底的浴池水顿时被染黑,希蒙洛尔此时已经接近出离愤怒的边缘。结果接下来生的事情,才让他意识到了前面的事情不过尔尔。

他正替所有人活着。他努力想记着那些逝去的人,那个脸上长雀斑的侍卫朗格汉斯,那个沉默寡言的祭司希蒙洛尔,那个在舞会上向他献花的小女孩……但所有的面影都渐渐淡去,冰冷的身体正加侵蚀着他的意识,他正逐渐逝去。

随之寒也有想过这个问题。按理说,莲镜无应该被传送回他来的一个月前那个时段,也就是癌世界已经畸形展的时期,她的智能电脑所传回的信息也正显示如此。但如果莲镜无去的是一百年前,那根本就是这个世界还正常的时候。

随之寒想到眼前这个种族是可以把城墙拿来镂空的民族,随即不说话了。

安瑟想了想,严肃道:“有。最近生的一件事,让整个精灵国上下都为之困扰。我们动用举国上下的力量,都还无法很好地解决。”

“那个希什么什么的。”

先前的他根本不理,但之后医务人员劝得多了,他死不放手,只是大吼道:“你们懂什么,她答应过的,她答应过的……”

“世事纷繁,随之暖寒。心若莲镜,无有尘埃。这是我对你们的期望与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