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下火车是早上七点,杜思林随着人群出了火车站。眼前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名为深河市。杜思林只在那股召唤中知道这个城市的名字,眼前一片祥和,杜思林随处寻了个酒店,来的匆匆,她甚至连背包也没有带,只带了些许钱和写有胎光名字的身份证。
如果没有延误的话,应当是十二点十五分。
“不是什么不是,一句话,去,还是不去?”肖清竹毫不退让。
一魂一魄,她只有一魂一魄。
“白老听我的就没错了,学院的事您大可放心。”肖清竹微笑着抚慰。
杜思林所到之处,妖鬼躲避,无人敢惹。
那般妖娆性感的身形,披散在肩头微微弯曲的头,仿佛翻滚的波浪。她在音乐里起舞,在时而明亮时而昏暗的灯光下哭泣。是的,只有杜思林看清了,这个女人在哭泣。
此时正是大中午阳气最盛时分,鬼魂绝对不敢这般大胆,唯有一种可能那边是,在这祠堂里的不是鬼,而是妖。
枳实生前亦是熟悉医道,只是并没有与防风一般的志向。
“你是谁?”杜思林双耳一动,周遭的一丁点动静都传人了她的耳中。
“胎光……你……”看见杜思林的那一刹那,防风就觉了不对劲。
肖清竹又顺从的闭上了眼睛,长而柔软的睫毛印着星光点点,动人心旌。
车里,雪一般洁白的羊绒地毯显得很温暖。
“走。”杜思林简单利落,直接站起身来,对着防风说了一句。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接一笔生意动手之前,杜思炎都会为妹妹调查好所有的背景,杜思林也不想错杀好鬼,自然很乐意哥哥帮这个忙。
真正的原因,其实每个人都清楚。杜家的女人素来活不长久,更何况杜思林只有一魂一魄,身子骨本就比常人不好。杜思炎这只是希望她能通过中医来改善自己的身体。
“不,不是阴阳眼。”杜空扬皱眉,她的表情显得凝重了,“是轮天眼。”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姑姑就有什么样的侄女,出门不带钱似乎就是杜家女人的遗传。
后来杜思林又在路上逛了很久,彭洛飞说话时的那种懒散闲适还在心里围绕,她苦涩的笑笑,心中越的沉闷,如同压了一块巨石。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般感受,甘涩交加。
不知是哪家店很应景的放了一歌,杜思林依稀还记得歌词是这么唱的:“爱一个人有多苦,只有自己最清楚……”
回到酒店不知是几点,只知道天黑了许久,杜思林摸黑进去,甚至没有开灯。
她摸出手机想给肖清竹打电话,按下了通话键之后又挂断。如果她在工作的话,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她?
于是电话又变作了短信,很简洁的一句:“在干嘛”
都说如果一句“在干嘛”是证明我想你,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可是很快,房间里却亮起了一道光。这道光,不是来自于杜思林的手机。
杜思林这才现,床上不知什么多了个人。
她悄无声息的走到床边,蹲下,心中被一片温暖包裹。
大老远的跑来,应该是件很累的事吧?她还有这么多的工作,所以扛不住疲惫躺下便睡着了。
杜思林一眨不眨的看着近在咫尺那几近完美的侧脸,她记得第一次见面她就展现给她一个令人惊叹的侧颜。
一切尽在不言中,杜思林心中的闷在看到肖清竹的刹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本就是个乐于满足的人。
黑暗中,肖清竹不知是做了什么梦,微翘睫毛轻抖,如同一个婴孩般蜷缩成一团。
只知道叮嘱我注意温度,睡着了也不知道盖被子。杜思林在心中轻叹一声,忍住了抚摸肖清竹脸的冲动,起身,小心翼翼的为她盖了被子。
“回来了?”也不知是杜思林的动作不够轻还是什么,肖清竹醒了。
柔情似水的眸望着杜思林,嘴角溢出一个清浅的笑,伸手盖住杜思林还拿着被角的手。
“怎么这么凉?”肖清竹皱眉。
杜思林的身体应当很暖和才对。
“外面冷了。”杜思林柔声说,“累了就睡吧。”
“还没洗漱呢。”肖清竹却摇了摇头,让杜思林在床上坐下,把头枕在她的腿上说。
“怎么突然来了?”杜思林的指尖滑过肖清竹柔顺的青丝,清新的气息从她的毛孔进入,让她心旌荡漾。
“没带钱不会买衣服不会照顾自己,真是让人伤脑筋呢。”肖清竹按住杜思林摆弄她青丝的手,五指扣了上去,十指交叉而卧,自顾自的说。
“我……”杜思林红了脸,她怎么觉得肖清竹说的是个小孩子。可她说的确实又是事实。
“打电话的时候,态度还闷闷的,更是让人担心。”肖清竹又说,那时听到杜思林的鼻音,恨不得订一架火箭飞来。
“我……”杜思林的脸活像个熟透了的西红柿,想争辩却又找不到理由。最终只能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肖清竹的颈窝里。
“给你说个故事吧。”肖清竹笑笑,一双眸子如同月牙儿一般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