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亚一笑:“不要高兴太早,那老的花花心肠,小的又不在状态。”

郝童和李莫相互对笑,李莫小声说:“瞧你一来把他给吓的,快大小便失禁了。”

“快过来吧,刘亚做了你最爱吃的洋葱煨鸭肉,我这儿正好一缺三,你还不赶紧给我送点银子过来。”

李莫一愣,随即笑道:“没事,我来了,一切ok。”

奇奇转身回了屋,郝童低着头,将一把青椒抓出来放在水龙头下。汤姆在他腿下蹭来蹭去。

环视一下这套无论是买是租价位都不低廉的房子,方博年放下手中的杂志,又问:“你一个人住?”

女孩已经进了小区,男人赶紧拿了门口保安的计时小票,依旧缓慢地跟在其后。还好,小区规划的不错,路灯明亮,甬道宽阔,照在白晃晃的雪地上,一切都那么的清晰。

“风景优美?你也是23岁的人,怎么老跟长不大似的?有这么干事的吗?你知道家里为了你快急死了吗?”

骚动渐渐大了,人们议论纷纷,紧张不安,总务部经理问宣传部经理:“是你赔,还是那两个孩子赔?”

当一身深灰色西服,淡粉色衬衫的方博年翩翩走上台的时候,不少女员工的眼睛开始目不转睛的出了亮光,啧,奶奶的,这男人为什么不是我的?

郝童似乎读懂了方博年一瞬即过的表情,没说话,今天,小狐狸明显的情绪低落。

“你还是介意的,对不?”李莫小心地问。

郝童转身,无所畏惧:“干什么?”

陈可低头一看,一个可爱的粉红色迷你猪。陈可属猪,这孩子,当真有心。

“这是什么?你的?”郝童指了指陈可办公桌上的蓝色保温桶。方博年如果早上不在餐厅用餐,餐厅通常会派人直接送到办公室来。

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约大军一起出来吃个饭,进一步聊聊贸易上的事。叫上李莫,三个人,待的更自在些。

方博年笑笑,挺有意思的女孩,如果她本人愿意,可以考虑留在博A继续展。

望着无法拨通的手机,突然地,脚下一个踉跄,幸好反应还算及时,一个迈步,跨过障碍物,方博年总算站稳了。

奇奇看向刚刚被拖上岸的郝童,忽然问:“你把方哥怎么了?”

“那我也要瓶矿泉水。”奇奇对服务生说道。

奇奇抿抿嘴,明显的不信,也不敢再造次,怕真惹火了这个脾气揣测不定的方哥,只好妥协地敲敲竹杠:“那好,你吻吻我,就放过你。”

小狐狸眼睛眨都不眨:“那下午吧,我3点半过来,不会影响你看收盘,就这么定了,如果到时候你忙,我就等到你不忙的时候,没关系,都是为了工作,我不介意加班,其实,我知道,你还是很支持我工作的,不是真的要难为我,因为……你不是那种放不开的人。”

方博年本就不是一个热衷于社交应酬的人,作为一个生意人,他已经别无选择。

“方大哥……方总,照片我看了一下,都太严肃了,我想登几张生活照,你看……”

方博年可笑不出来,脑子闪了闪,不无懊恼地说:“别给我添堵,要真是他,我让他干。”

方博年笑了笑,似乎很满意陈可的说词,将一份文件丢给她:“去新加坡的考察团,我已经帮你办好手续了,下周走,你准备一下,这次回来,给我一份详细的考察报告。”

粥,一碗香气四溢,晶莹粘稠的粥,什么粥都行,只要此时此刻马上出现。

可是,有一天,当他举着好大一块棒棒糖在外边显摆完了回家时,就现母亲在和哥哥吵架,说是吵架,只是母亲一人拽着哥哥的胳膊看着,摸着,哭着:“我不信,我不信,什么体检,你骗我,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话有点大啊,小心闪了舌头。”方博年也笑了。

服务生将两碟小菜从保温桶另一个隔断里拿出来,一碟肉末炒雪里红,一碟小金枣拌藕丝,精致、小巧,也,可口。到底是女孩子,这样的手艺,将来才会让老公满意。

“哦?谁那么厉害,把你给你啄了,呵呵,我还真不信。”李莫也有些好奇了。

沉默,对峙,双方眼里的搏杀,不让半分,彼此都不再退让。

老狐狸的眼睛飞快地扫向了手中的简历:郝童,中文系,来自方博年母校的毕业生,学生会干事,宣传部委员,优等奖学金的获得者,曾获新生杯文学奖第一名……

方博年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见一见。

李莫恰恰相反,有车也不开,一上路就头晕,不过,现在的方博年比他还晕,只好权当一回司机了。

哥儿几个觥筹交错,不同平日里生意场面上的应酬,因着青涩年代一起踢过球,一起抄试卷,一起跑到学校后的大排档拼过酒,甚至一起泡过同一个女生那点情谊,卷起袖子,敞开怀地喝,当年的理想抱负,指点江山,今日的意气风,圆滑处世,都随着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男孩一切都收拾好了,站在玄关口,望着躺在床上的方博年:“方哥,我走了。”

男孩看着他,专注在他微微不耐地脸上,轻声说:“你也不知道我是谁。”

方博年笑笑地又摸摸他的头:“我打给你好了,拜拜。”

方博年不反对一对二,性这东西,说白了,怎么玩都不过分,不管男人、女人,一人、两人、三人……都是为了来自下体的那点刺激,什么爱与灵魂,真是扯淡,当男人射精、女人高潮的时刻,脑子里转悠的东西,谁也不比谁圣洁多少。

几个男孩跳着,舞着,醒目在平庸的人群中,挑逗着,张扬着,卖弄着,也高傲着,似乎,对周遭围舞的人群,并没有特别青睐的意思。

家,一个需要睡觉的地方,酒吧,一个可以撒点野的地方。

方博年闷声。

丁未继续道:“人生白驹过隙,不过百年而,为人父母者,总要给子孙留点什么,家母也曾为革命的真理舍生取义过,还好,晚年尚享几日我这不肖儿孙的薄福,只盼将来,能将这点薄福延续给后世儿孙,也不枉我这半生的苦心。”丁未几分感慨,威俊的脸上闪现少有的柔和,此时的他,更像一个与朋友谈天说地的文人豪客。

方博年心内暗忖,想来丁未也是世家子弟,背景渊源颇深,对其母的感情相当的深厚。对子女,更像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一个普通的父亲。

“方佑龙是你……”丁未停而不语。

方博年赶忙道:“正是家父,十几年前过世了。”

丁未轻叹一口气:“是啊,我和你父亲也曾有过几面之缘,人如君兰,品格清奇,想不到……”

方博年淡然一笑:“都过去了,日子总要不断向前看。”

丁未再展欢颜,豪爽地:“好,为了将来,你我二人今日不醉不归。”抬手按了按服务器,不一刻,盘美女袅袅而进,垂侍立。

丁未吩咐道:“上菜吧。”

酒吧里,淡淡感伤的吉他声,缭绕缠绵。方博年默然地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听着,想着,也喝着。今天,他选择了这家只能静静听歌,细细回味的普通酒吧,此时,他,需要这样的纯粹与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