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己究竟有没有本事成为这样的人呢?墨今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个性将来会如何发展她不清楚,未来还会遇到什么样的磨难也没人预料得到。况且,就算墨今心里肯定以自己的本事可以成功,就算墨今一切细细部署筹谋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要听天由命。会不会做事也要看上天是不是站在自己这里,能不能成事亦要看办事的人,而成功与否,所要顾及的因素则更多……往往最难以预料与掌握的便是人,对手的心理也不是时时可以掌握的。

而墨今之所以敢留有长及地的秀发,更是因为发质的品质优厚。试想,如此长而浓密的乌发洗涤起来将会是多么好大的工程,当然所有保养适宜皆不用墨今动手,自有人伺候。从发根的按摩,到发中的抚顺,再到发梢的滋润及修剪,道道工序皆不简单。

“是……”宫女低低道了句,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墨今淡笑:“希望及姐姐贵言,妹妹也希望能早日帮到姐姐……”

“怜贤妃就是众者之中较聪慧者,只可惜……她始终只看到其一,看不到其二。心思再多,再会吟诗作对又如何?若使皇上感到被那些玩物喧宾夺主了,不被重视,又如何能成事?毕竟,怜贤妃始终年轻,还看不到深处。若是再过几年,等她看明白了想通了,到时候怕是墨今进宫也没地方了。所以,墨今此时进宫……势在必行。时机对、人选对、剩下的就要看天意了……”

透着雾气,宇文綦充分的体会出雾里看花的柔美感,此番美景真是本应天上有。

所以说,在什么样的地方做什么样的事,会达到不同的效果。在皇宫里,八面玲珑是好的,但是却也会惹来过多的非议。反而是,有时的愚笨,偶尔的无知才是长久之计。

如若不然,宇文家又怎么会代代出色,还不是因为在选择嫔妃上下足了功夫,以确保孕育的子女天生就要强人一等,后天教育起来才会事半功倍。

想来,若非宇文綦有治国之才,再加上他对女人的影响力。以他次子的皇子身份来说,想要登位怕是不可能了。而太上皇正是怕以宇文綦在朝野及民间的美名会成为新皇的威胁,所以才改立宇文綦为太子,而后登基为皇,以防将来恐有谋朝篡位的可能性。

更有甚者,才不过几天的时间,这位萌毓就将其他秀女快得罪光了,若要做到这一步也不简单。

如果萌毓在身为秀女之时就如此嚣张跋扈,试问日后又如何等得到受封受赏的那一天呢?

但是,墨今却并不这么看。秀女萌毓或许在行事上略微莽撞,但是却并非像是一个愚蠢之人。尤其是,萌毓能在几天之内就得罪那么多秀女也绝非易事,是当真是不会做人吗?她父亲兵部侍郎真这么蠢会送进来一个惹祸精吗?恐怕是有意做出一副蠢笨的样子,明哲保身吧。

宫中如此多女子,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好像萌毓这一招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也未必是最后一次。她的手段或许高明,但是却未必见得是最高明的。

墨今缓缓笑道:“原来是秀女萌毓,请起吧。你我同时进宫,一直未有曾蒙面,今天真是有缘。”

“墨才人天姿国色,奴才这种平庸之色今日有幸得见才人风采,真是惶恐。”萌毓语气乖巧,哪里有半点外面所传的跋扈嚣张?

“现在这个时辰,众秀女主子应该在琴宝宫研习宫规,何以会在此出现?”公伯芸接话道。

这一点,墨今也很好奇。这个萌毓倒是有点本事,身穿一身秀女宫服居然也有本事躲过宫中护卫的巡视来到后宫。

而湘雪园平时又很少有嫔妃行走,众人皆知此地乃贵妃娘娘专用花园,更是不敢来此打搅。萌毓能来到这里本事必然不小,胆子不小,目的更是不会小。

“回才人主子,萌毓自问没资格踏足此处,只是昨日听闻其他秀女偶尔提起湘雪园兰花簇簇……”说到这,萌毓顿了顿,语带哽咽,声音略微颤抖:“萌毓有位亲人早年过逝,临行之前还望着满园的兰花。”话未落下,已然啜泣起来。

“大胆!”公伯芸呵斥:“你可知湘雪园乃贵妃娘娘最爱之园林?你竟然将不吉利之事与湘雪园化为一谈!该当何罪。”

萌毓扑通一下跪了下去,频频叩头:“才人主子饶命,奴才自知有罪,请才人主子念在奴才年少无知……”

未等萌毓说完,墨今便将话接了过去:“在后宫之中,有时候做对了不会赏,但是做错了却一定会罚。而有时候所谓惩罚,可能会陪上一条命也说不定。”语气越转越轻,令听闻者毛骨悚然。

话音刚落,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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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更是惊慌颤抖起来。

墨今呵呵一笑,懒懒道:“不用怕。”随即一手轻捏起一朵掉落的兰花:“本才人自问没什么本事可以惩罚的了人的。只不过,今天的事是给萌毓你提个醒儿。有些做事做人的道理一定要知道,有些规矩也一定要守。因为不是但凡任何事都能以花花银子打点,说声抱歉就可以了之的,恐怕要用命偿还。而在这座皇宫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可往往就算偿了也未必能堵得住他人的嘴。”

墨今说完便转身离去了,公伯芸连忙跟上,徒留下仍旧跪在原处的萌毓远远地注视着墨今离去的背影。

“才人主子,刚才的事……”公伯芸身为墨今贴身宫女,理应做一些提醒。

“刚才的事,不用上报。”墨今懒懒的回话:“汝嫣萌毓此人究竟是人是鬼还是未知数,本才人亦不想在此事上耗费心神,就当做是卖她一个人情吧。”

就在墨今回明雪宫的路上,好死不死的又遇到琉玥,真是冤家路窄。

“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墨才人啊。怎么现在墨才人还有兴致散步吗?岂不虚度光阴?”琉玥一上来就语带讥讽。

墨今淡淡的回个笑容:“墨今自问无忧无愁,亦觉得赏赏花、逗逗鸟也是一种人生乐趣。最起码……墨今尚有这个闲情逸致做做无聊之事。不过,琉才人则不同了。如今琉玥姐姐否极泰来,又岂会像我这个闲人一般无所事事呢。说到这儿,墨今还真要恭喜琉玥姐姐。”

“哼,若是真心的恭喜呢本才人受了,承蒙皇上看得起,琉玥可以先妹妹一步早蒙恩宠,也是春华宫上下的福气。而妹妹你一向独树一帜,不屑与我等一较高下,相信对这些自是不会看在眼里吧。”

墨今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样的笑容,目送琉玥趾高气昂的离去。

公伯芸有点看不下去:“主子,您与琉才人同属才人位份,又何必屈居于琉才人之下,任她侮辱。”

墨今不语,只是缓缓步回明雪宫。

屈居人下?呵呵,宫中又有那位女子不是屈居人下呢?就连涟贵妃、怜贤妃二位还不是也屈居皇上的权威之下?所谓趾高气昂,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所谓任人侮辱也只不过是一时的得失,谁又能说得准日后会如何发展呢。

在这座皇宫里,风云变幻,一不小心就会落得个惨淡收场,可是亦会有人风光荣华集于一身。

世易时移,琉玥将要蒙受临幸,一投足一举手之间透露出舍我其谁的态度也很正常,宫中哪位嫔妃没有经过这一遭呢。风光来时自是否极泰来,风光淡去了就要学会韬光养晦。琉玥的态度太正常不过了,墨今自是可以理解。

至于今晚,琉玥能不能成事也要看她的造化了,在春华宫的地盘上敢光明正大享有恩宠的,除了怜贤妃还未有其他人敢。而琉玥若不是聪慧至极早已有了应对之策,必是蠢钝至极根本看不出来其中深意。墨今也乐得看一场好戏,借以摸摸怜贤妃的脾气,以做他日行事之警惕。

回到明雪宫书房,墨今仰卧于榻上,听着风声划过竹子的声音,沉沉入睡。

日落西下之时才悠悠转醒,正好公伯芸推门而入,见到墨今醒来,忙迎上去:“小主醒了,奴婢刚刚去给主子炖制了补品,趁热喝了吧。”

“恩……”墨今懒懒起身,随即看到身上的披风,讶然:“这是你拿过来的?”

“回主子,奴婢原先是为主子拿薄被去的,回来的时候却见主子已经有了披风。”

怎么,不是公伯芸给自己披上的?墨今缓缓喝着补品,触手轻抚披风的材质。此披风虽是宫中之物,但是做工缝纫却更显精致。虽然没有任何刺绣在其上,整体面料亦是乌黑色。不过看这披风大小、款式绝非女子之物。

是谁?这宫中除了皇上,又有哪位男子配享有如此华贵的布料?可是,皇上来过吗?为何公伯芸一问三不知?自己睡得这么沉居然毫未留意到有人进来。

墨今懊恼的揉着额头,若说不是皇上,又有哪个男子还能进得来明雪宫,若说是皇上,也理应通报的,宫女们又怎会不知皇上来过?况且,皇上的披风都是刺有龙翔图案的,如此素的颜色略显单调,却用料华贵。天啊,此人究竟是谁?

头一次,墨今会为了一件事想不通而犯愁,因为此事实在有违常规,却又无人可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