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雪亦十分赞同,“推选出来的盟主不一定是武功绝顶之辈,但在江湖中的威望都极高,各门派不管实力如何,都要卖盟主面子。江湖现下如此太平,多是武林盟主从中协调的结果。”

林婉儿却还趴在浴桶中不肯起来,颜雪探了探水温道,“婉儿姐,再不起来水该冷了。”

“婉儿姐。”颜雪小声唤她。看林婉儿兴致勃勃,她有些不忍坏了她的好心情,可这几日她只顾吃吃玩玩,对官银的事一点也不上心的样子,让她有些怀疑“监视官银走向”的必要性。当初是她十分坚持地说他们必须随时掌握官银动向,并指名了叫她陪她一路追踪至此的。

范继祖最先想透,道,“婉儿姐的意思,我们可以在平原上做手脚。”

穆灵在一旁看得愕然,这个婉儿姐似乎有喜欢摸人脸蛋的坏习惯。

林婉儿一见,眉开眼笑,举箸一一来品,好不陶然。

林婉儿笃定摇头,“没有!”她本来就是女人,何来像女人一说。

“怎么了,林大哥?”她不解地问。

好容易爬上山顶,已是傍晚,林婉儿累得气喘吁吁。林翼然也累得够呛,心道下次再也不敢抱怨林婉儿让他用轻功带她赶路爬山观光涉水了。

剑眉皱起,他几个跨步来到床边,伸手覆上她微凉的额,“哪里不舒服?”

“你在家时,也是如此吗?”林翼然突然问。

卯晨交际,一日之始,小镇上的住户正在准备早饭。

林婉儿大喜,掏出青影。

“谁!”林婉儿刚踏入院中,就听得洛云霞一声大喝。

“米饭不错。”林婉儿撩了些米饭,送进口中,细嚼一阵,品评道。

她回她一笑,马鞭滑过她的脸庞,“弟弟这声姐姐叫得可真甜,姐姐听着高兴。我与弟弟投缘,不如请弟弟到寨里玩上一段时日,尽尽地主之宜?”

刘公公欲言又止,但终于领命退下。

却见眼前的少年撑大了一双秀目,惊疑间试探性地对他唤了声,“姐夫?”

身为安寿最得意的左右手,统领大内上千暗卫,居然把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跟丢了,他有种直接撞死的冲动。

“宝儿不哭。”林婉儿细声安慰,空出一只手自怀中掏出手绢替他抹掉满脸的泪。

不远处大牙捧着一只破碗,兴奋地跑过来,“大……”

安寿无语,与她步出后门。

“你……你怎可如此说?既已成过亲,拜过天地,便是一辈子的夫妻,岂可为了些些小事分离?”

林婉儿笑了笑,盛上一碗小米粥,拿勺子勺了,吹凉,送到安寿唇边。

“荒唐?”林婉儿冷笑,“我十岁嫁做人妇,算不算荒唐?他十年来纳妾无数,却视我于无物,算不算荒唐?”

颜雪无话,带过林婉儿,飞上城墙。

没一会,颜雪回来,手中多了一枝削尖了的细枝。

“再等一会。”林婉儿应了一句。又等上一阵,终于见成朗自巷子那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

“婉儿姐有心事……”话未说完,只听前厅一阵急促的脚步急闯而入,颜雪身形一闪,已然跃至二楼,隐身不见。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林婉儿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回床边,“她从昨晚半夜烧到现在,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你快替她看看。”

“颜……颜雪。”颜雪见她失望,不由开口答道。

做完这些林婉儿推开窗,扬长而去。

“不、行!”林婉儿坚决说完,用力将自己的手从陈子强手中扯回来。

一会儿他便回来,将一个包裹递给林婉儿。

“你先放开他。”林婉儿朝大牙挥挥手,然后对那孩子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范继祖朝汪妈微行一礼,声音温雅,“汪妈有礼了。”

林婉儿无语,将放在手边的钱匣子拿出来,一下全倒在台上,在堆起来的铜板间划了一下,钱被分成两半。

“寻人?”林婉儿心思转了一圈,没露声色,故作好奇,“寻什么人?”

林婉儿眨眨眼睛,故作困惑,“皇上说过不可以吗?”

太医的抢救,依旧没能留住那孩子。

林婉儿的手,穿过他的颈脖,专心地替他整理颈后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拢起来,捋直了,放好。

真心?林婉儿打个哈欠,径自脱了外衣,上床补眠。

他猛地抬头,才发现林婉儿早进了宫门,往内廷走去,一会便不见踪影。

成朗郁闷地托腮而坐,有没有搞错,这么明显地差别待遇?

张坤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其实他一直很想问,秀秀姐到底是哪个宫的宫女,怎么出手总这么阔绰?

不一会,安寿已至跟前。

林婉儿不理她,“她住在何处?”

“皇上妙赏!”林婉儿面不改色,“臣妾最拿手的,便是得寸进尺。”

林婉儿放了手,抬眼望他,“臣妾是……第一次,还请皇上……务必温柔。”

林婉儿怒了,一拍桌子,“好大的胆子!本宫的命令,谁敢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