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白痴。

我很早就知道这一点。

但是现在确很少有人能注意倒这一点,因为他们更注意我的另一一个身份——武林盟主。

一次在武林大会上,我对坐在我旁边的武当名宿青岚长老说:“你知道吗?我其实是一个白痴。”

那个牛鼻子老道用一种惊讶的神情瞪着我,半晌之后,略显尴尬不安的神情道:“盟主实在是太谦虚了,其实这个主席台上坐着的都是白痴。”

现实就是这么的可笑,即使我发出武林令来召告天下——我是一个白痴,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当今的武林盟主是一个白痴,但是在那许多年前,我却是一个白痴,千真万确。

我出生在一个显赫的武林大家,请注意我的用词,是“大家”而不是世家,和江南慕容,蜀中唐门哪些世家相比,赫连家的历史实在是太短了,从我的祖父赫连勃开始奠定基业,在我阿爸赫连横时代显赫起来,然而在那几十年中,赫连家的强盛确是无与伦比。

赫连横,这个名字不仅意味着威震关西的天下第一大帮会——铁骑会的帮主,而且还意味着统领北方黑道二十八帮会,绿林一百四十三山寨的的总瓢把子,庞大的武林黑暗帝国的君主。

然而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不去关心的事情,因为我是一个白痴,二十八又是多少,一百四十三又是什么概念?记得我十二岁时可以掰着手指头数到十,十五岁时我又学会了数脚趾头,这个天才的创举破天荒的把我对数字的理解能力翻了一番,后来一位教我读书的西席先生在八管湖笔的帮助下,总算是帮我弄懂了二十八这个概念,于是阿爸龙颜大悦,赏赐给他一千两黄金,以奖励他在弱智儿童教育方面做出的重大贡献。

然而这位先生在后来挑战一百四十三这个数字时,不幸失败了,于是阿爸一怒之下,把他丢给了大花做点心——大花是我家的一只猫,和喜欢捉老鼠的小花不一样,它比较喜欢大块的食物。

——噢?你说什么?大花不是猫?那又是什么东西?——老虎!——老虎又是什么东西?——搞不懂。不过有一点值得高兴的是,我不用再上课了。

实践证明了一个真理——痛恨自己的老师是一种生物的本能,不以智商而转变。

赫连家到底有多强大,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知道家中的房子很大,房子中的丫鬟很多,而且都很漂亮、很养眼。真的很养眼。

每天午饭,我吃完用快马从各地运来的山珍海味,然后用象牙签子心满意足的剔上半个时辰的牙,几个漂漂亮亮的丫鬟就会用纤纤美白的素手,轻轻拨开一粒粒龙眼和荔枝,把雪白的果肉,送到我的嘴里,同时轻启朱唇,发出“十少爷乖,啊”的声音。

我房中的丫鬟都是府中最漂亮的,个个绮年玉貌,如初绽的春花,分外的妖娆可爱。随着我年纪的增长我开始对身边的姑娘们产生了格外的心思。

这种心思是完全合理合法的,按着赫连府内的规矩,这些少爷房中的丫鬟,都是预备着以后给主子们做妾用的。我那个在老爸身边格外受宠的老妈,特别懂得为自己的傻儿子争取这方面的权益,每当府里买来了特别聪明漂亮的姑娘,都优先分配给我,在对我这个白痴的智力开发陷入彻底的绝望之后,她只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第三代方面。

初夏的日头暖烘烘的照着庭院,偶尔几声蛙鸣蝉嘶,我从午睡中朦朦胧胧的醒过来,习惯的呼唤着房中最漂亮的丫鬟的名字,“巫云巫云。”

没有人回答,房间里静静地,不过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奇异的呻吟声。

怎么回事?我从雕花锦榻上爬起来,光着脚走出卧房,来到外面的花厅。花厅的左右两面各有一个垂着珠帘的门,我房里的另一个丫鬟绮烟正坐在右侧的门边,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她的后面,伸出双手,一下子捂住她的双眼,“猜猜我是谁?”

通常情况下,她都会说:“是巫云姐姐吗?不是,那就是玉兰妹妹?也不是?”通常会连着猜错好几次,才能猜到是本少爷我,然后撒娇使嗲道:“十少爷好坏啊——奴家笨苯,不要欺负人家吗!”真是白痴,连男的女的声音都分不清。不过每一次我都很开心,因为总算找到比我更蠢的人了。

不过这次是个意外,只见她听到我的声音后,竟然浑身哆嗦起来,颤声道:“十十少爷”

咦?奇怪她怎么突然变得聪明起来,近朱者赤,是受了本少爷的影响吗?

“啊!八少爷!你真好嗯”一个娇媚呢喃的声音软软腻腻从珠帘隔着的房间内传出来,好像是巫云的声音,我好奇的撩开珠帘向内看去,看到一副奇异的景象。

房间对面的圆形窗户下,是一张楠木的雕花纹案,上面本来是放着一个钧窑彩瓷的大花瓶,釉色青中带着一抹胭红,宛如处子新破,雨后海棠,又如蓝天上的晚霞。花瓶里面插满了新鲜的玫瑰,此时已经被弄翻,散落在台案上,一具雪白玲珑的女体躺在上面,肌如脂玉,纤腰光滑,玉腿修长,双峰如耸。鲜红的玫瑰花瓣,随着上面玉雕的美丽身躯的颤颤、抖动、滑行被碾成一片旖旎的红泥,沾染在美玉似的玉体香肌上,好像晶莹洁白的瓷器上,沾染了嫣红的釉色,然而更胜出玫瑰的芬芳和玉体的春香。初夏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纱挥洒在温柔的玉肌上,更显柔滑晶莹。

绣着蟠龙和万字文的红绒地毯上,散落着男女凌乱的衣物,桌案之前,一具腰宽背拓,肌肉虬健的的男子躯体,正狠狠的压在巫云美丽的胴体上,激烈的耸挺着,动作娴熟而有力,弄得身下的女子不断发出极快乐又痛苦呻吟呼叫。

“哦!啊,八少爷,巫云爱死你了,把我要到你的房里吧,我不要整天服侍那个白痴了嗯,啊”

“嘿嘿!小美人,你现在我也是我的吗?那个白痴知道些什么谁!什么人!”

一股劲气迎面扑来,我吓得大叫一声。

“是你!”男子的手成虎爪,已经探到了我的梗嗓咽喉之处。

“八,八八哥”我颤声道。

“十少爷!”屋内的女子一声惊呼,急忙从地上捡起一件衣裳,遮住雪白赤裸玉体,大片的玉乳酥胸,修长的玉腿还露在外面。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的肌肤上,还微微泛着潮兴未退的绯红,脸上兴奋的潮红和惊吓过度的青色,交织在一起。

“不要怕!他只是一个白痴!”八哥回头道。

“八哥,你们在干什么呀?”

八哥回头一本正经的道,“小弟,你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被人知道了会笑话你是白痴的。”

我愣头愣脑的看着八哥,只见八哥突然邪邪的一笑道:“记住了,这种事情北方人叫操,南方人叫丢,广东人叫吊;中国人叫干事,外国人叫做爱;斯文一点的说法叫行房,学术一点的叫法叫性交,通俗一点的名称就叫打炮。记住了吗?”

“记住了”

“嘿嘿!我说过他是白痴的,根本不用防着他。”八哥回头对巫云笑道。巫云也如释重担一般的松了一口气,开始和男人放荡的调笑起来,外面的绮烟也跟进来,“人家也要吗?八少爷,每次都是我在外面放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八少爷也应该多疼疼人家吗!”

八哥一把把绮烟的娇躯搂到泛着胸毛的怀中,淫笑道:“那是自然。”

“死丫头!八少爷的本事可大了!怕你吃不消呢!”巫云笑骂道。

几个狗男女就像把我当作空气一样,在我面前放肆地调笑着,他们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白痴!大白痴!都是大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