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方法到底哪一种更好些,他还没有想好,却发现还有一个更迫切的问题,是他需要解决的,即进门之后,他该怎么办?他想冲进去之后,便将翁秋水痛打一顿,至少打断他三根肋骨,让他在医院里躺上三个月,这是他偷腥必须付出的代价。可是,这种冲动,只是在事情出现的那一瞬间,待他稍稍冷静之后,便意识到,这种处理方法不妥。他如果不动手,坐在那里和他们谈判或者就这么放过了他们,传出去,就是自己的一个大笑话,说不准用不了几天,便传得整个江南省都知道了。如果进去之后便动手,以他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是否能打得赢公安学校出来的翁秋水?而且还加上一个同样是公安学校出来的谷瑞丹?就算他准备了工具,进去便立即动手,先下手为强,真将人家打伤了,那可是故意伤害罪,民事案立即转化为刑事案了。真的闹出一桩刑事案,报社那帮领导和同事,肯定兴灾乐祸,自己就完全是孤家寡人。不仅如此,谷瑞丹和翁秋水颜面扫地的同时,自己还能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吗?恐怕留不下,他因此会成为一个永远戴绿帽子的男人。

唐小舟是资深记者,也是才子型记者,文章写得特别棒,天马行空,扬扬洒洒,字字珠玑,江南省几所大学的传媒专业,都拿他写的文章当范文。徐雅宫读大学的时候,就曾学过他的范文,现在能跟着他跑线,自然带着一股崇拜的惊喜。

唐小舟已经明白了一切,却仍不甘心,继续追问了一句,她不是去市公安局开会吗?

放下电话,唐小舟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吴三友,知道是吴三友向赵世伦告了状,才引来这样的结果。这个吴三友,别看没读过几天书,却手眼通天,在江南省,绝对是个人物。他对徐雅宫说,报社有紧急采访任务,我们要赶回去。

事情能不能办得成,唐小舟在心中评估过很多次,也试探过很多次。

刚开始,他借助某种机会,轻轻地挽一下她的腰,或者两人一起过马路的时候,牵一下她的手。对此,她没有任何反感,他也就胆子更大了。两人最接近的一次,是不久前,完成了采访又在采访单位吃过饭,见时间还早,他便约她去沿江风光带走一走,趁着那机会,他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揽了她的腰,见她并没有挣脱,便又将自己的整个身子往她胸前靠。她的胸部发达,他的身体,便贴在她的半边乳房上,那种弹性而又饱满的感觉,让他很受用。他再一次大受鼓舞,将自己的脸贴了她的脸,并且用唇在她的脸上嘬了一下。他原以为她会离开自己,没想到,她不仅没有推开,反而转过脸来看他,结果,反倒是让她的唇,碰到了他的唇。他很想将她的唇压住,并且将舌头伸进去。可是,他刚开始有动作,她便逃了。

有了这些经历,唐小舟便觉得,他就像一个农民,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地种了一田稻子,现在已经满田的金灿,只等一个阳光明媚之日,将这田稻子收了。

进入房间,关上门后,徐雅宫傻乎乎地问,既然不让采访了,我们为什么不回去?

唐小舟说,急什么?吃了午饭,休息一下,然后再回去也一样。

徐雅宫看了看腕上的时装表,说,现在还早呀,才刚刚十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