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青树后他问她,愿不愿意和他去一次西藏,青树心思涌动,其实西藏是两人少年时期十分向往的地方,两人还曾经发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去那个天空无比纯净无比接近草原的地方,可是眼下自己的身份,纪远东的身份,青树没有多作考虑,拒绝了

宁远澜委委屈屈地搂着父亲的脖子,“爸爸——”

阮新琴抬头一看,“真回来了?连霄还真猜对了。”

“赶紧送医院,羊水破了!”

那时她在病床上刚醒来,身上还有些沉闷和钝痛,没睁开眼睛,一时之间不知自己在现实还是梦境,腹上有手在轻轻地摩挲,那触感十分熟悉,伴随着低语,究竟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楚,只觉得十分温柔,其实……他近来对她确实好得有些过头。

阮新琴拍拍儿子,“别太担心了,我都看着呢,我看这几天你神也不好啊,当点儿心,她还要你顾着呢。”

他忍不住俯下来含住她的嘴,总觉得她这样是在勾他。

宁连城有些疑惑,青树和安歌好像没见过面,怎么好像跟她很熟的样子,难道自己记错了?

纪远东见她原本平静的脸渐渐有了无助,暗骂自己为什么要提这个事,转而问她,“这学期都没有什么课程,你平时都做什么了?”

那天他尽了兴,她却疼得死去活来,他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话,意识匮散的她模模糊糊地听着,直到他咬上自己的脖子,把那话语都咬进血里——

宁连城在沉默中叹口气,“公司还有点事,我先过去,你在家好好休息,我马上回来。”

青树竟然在kfc门口走不动路,也不说话,眼睛眨巴眨巴只盯着白青杨,白青杨笑,“多大人了,还好这个。”

青树点点头,“答应了人家的。”

身边不断有人经过,她蹲下来,抱着头,好痛,好难过。

“……连澄,什么时候回来的?”

“噢?讲什么?”他纯粹是没话找话。

拍着手里的信封和高丽子说拜拜,刚出电梯的时候遇到了老总,憨厚的老总向她善意笑笑,“小白最近还忙得过来吧?”

“蛋糕,嗯,还留了一个给你,嘿嘿。”其实她难得向他露出这种孩子气的笑容,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吃了那么多,难为她还能留一份,宁连城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很好。

哪知青树想的完全不一样,她在为生计发愁呢,这一次出去的开销是早就交了的,车行住宿啊什么的是不用愁的,可是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到外面难免就有花钱的地方,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不该事事靠着那个人,以前多好,一个人虽有些辛苦,但是吃穿用度都是自己打工挣来的,用得踏实,也没人动不动就甩脸子自己看,想想这快两年了,自己究竟过的什么生活,一只寄生虫罢了。

车骑得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缓慢,因为接下来的一段路不是十分合她心意,得把体力保持到那儿,她不喜欢没有植物的路。

“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再说,你是我老婆,谁敢跟你玩心眼?我跟你说真的,去其他地方我不放心,你啊,又没什么心眼,到外面准被人欺负。”

“有什么不放心啊,我们专业不比其它的,和艺术打交道,相对来说简单多了,我同学还不都那样,一个个都工作了,谁不是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啊,你看桐语,人今年都买车了。”

他笑,“那周末我陪你去看车,你不是不要吗,现在看人家有车又眼红。”

她气得不想说话。

“好啦——等有空我们一起见见宋桐语,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咦?他这是……同意啦?

“别气啦,本来长得就一般,这一气可真难看。”

他可真损,可青树怎么也气不起来,就是在嘴上逞逞能,“你上次还说我好看,你这人怎么这样。”

捏她的脸,“说你傻还真傻,男人在床上的话能信吗?嗯?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你出去?嗯?你这样就是让人骗的知道不?”

青树呸了他一声,“我又不跟他们上床,骗不了我,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坏啊?”

宁连城早被她的话给震住了,什么叫“不跟他们上床”?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能说?

“我坏?我哪坏了?我对你不好吗?嗯?还不够疼你吗?你说,还要我怎么疼你才说我是好人?”说着说着就把人往怀里搂,嘴也堵了上来,青树红着脸挣了一下没出来,哎,说什么呀,他最近怎么老说这些让人脸红的话。

“亲亲!”

青树和宁连城赶紧分开,低头一看,女儿站在腿边仰着小脸一本正经地抒发观后感,“爸爸妈妈亲亲,远澜也要,远澜也要,妈妈抱,妈妈抱!”

青树拿走她手上的杯子走到水池边,让宁连城一个人应付吧,谁让他老是不注意的。

两天后公公婆婆他们都回来了,宁远澜有人抢着带,青树落了个大轻松,正好宋桐语打电话找她,想想之前宁连城的反应,事情大概是有点谱的,赴约之前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他,他问约在哪儿,青树说了,他说手里事忙完要是有空就过去。

其实……唉,一起问问桐语情况也好,他看事准见解独道,有他的意见参考着,自己做得成或做不成,应该没什么差错。

还没进屋在外面的走道上就看见宋桐语正靠窗坐着,支着头眯着眼懒懒地晒太阳,青树敲敲窗笑了一下,走进屋里,绕到宋桐语坐着的桌前,见她眼下发青,一脸困意。

“昨晚没睡好吗?”

宋桐语摇摇头,叹口气,“想到要走了也怪没劲的。”

“又不是不回来了……这么舍不得,那就再缓两年?”

“缓什么缓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毕业到现在这段时间我可一直在申请。”

“那就得了呗,瞎舍不得什么。”

“唉——”宋桐语长叹。

看她这样倒像真的有点什么事似的,青树正要问,服务生过来点单,随便要了点东西,转头看见宋桐语双目楚楚地看着自己,“怎么……不会是舍不得我吧?”

“切,你有那么大魅力吗……我是舍不得我那刚刚小起步的事业,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开始我受了老板多少气才走到今天的。”

“都过来了还想什么想,”青树推推她,“现在老板不也受了你不少气吗?当我不知道呢?”